第十八章 情动(1 / 2)

  “我昏迷了一个时辰?”况尹抬头看天,见太阳比他上山时偏西了一点,不禁心中惊愕:他方才历经千帆,看尽悲欢,在别人眼中,却不过是昏迷了一个时辰?

  不,不是昏迷,况尹把挡在身前的家丁推开,目光四下梭巡,张皇失措道,“东方既白在哪里?”

  他直呼她的名字,家丁们皆吓了一跳,七手八脚朝前面指,“喏,还昏睡着......”

  况尹看见东方既白仰躺在地,手忙脚乱奔过去,刚想唤她,她却悠悠睁开眼,目光望过来,直落他的眼底。

  况尹被她如此一望,背脊上窜出一股麻意,登时便忆起梦中,采邑的那双眼。她身后是墓室中深不见底的黑,天幕一般,眼睛便化作两点星辰,在遥远的天边闪动着。

  心脏重重地跳动了几下,况尹伸手将东方既白扶起,清清嗓子,小声嗫嚅,“东方......姑娘,你还......好吧?”

  东方既白若无其事朝他挥了挥手,“无事。”刚想再说些什么,瞳孔倏地收缩一下,站起身便朝山下奔去,离那个正在爬坡的身影不到一尺时,才停住脚步。

  那上山之人正是阿申,他看了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东方既白,又斜睃况尹一眼,这才掂了掂袖子,笑道,“二位闲得很,一个时辰了,还在这山间消磨。”

  第十八章 情动

  东方既白把一口牙磨得咯吱作响,说出的话却只有她和阿申两个人听得到,“你早知道那邪物藏在潭中,却不提醒,反而故意离开,让它缠上我们。”

  阿申眯缝着眼,笑容亲切,“若不是我方才出手,你们还困在里面出不来呢。”

  “还不是让它逃了。”

  说出这句话,东方既白便觉察出其中的异常:阿申是谁?怎会让邪祟轻易逃走?

  可正想继续与他理论,却听见身后一阵急剧的脚步声,回头,见况尹双眼失神,朝这边走过来,唬得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朝边上让出一步,口中道,“况公子,你......怎么了?”

  况尹没理会,走上前将阿申上下打量几圈,深深抽了口气,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下一刻,他却敛住气息,抹一把头上的虚汗,咧嘴笑道,“山君,您来了。”

  东方既白觉得脑袋被棒槌敲了一下:敢情他在这里大喘气儿,就是为了向阿申问个好?可细瞥况尹神色,却发现他的表情及其不自然,于是便确定,况尹一定在梦境中看到了什么,这件事也一定与阿申有关,只是他现在出于某种理由,不愿对他言明。

  阿申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不过这老鬼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只面色平静地看着况尹,微笑,“这里本就是本君的山头,来此,公子倒也无需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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