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六楼(1 / 2)

  阿申垂下眼睛,努了努嘴, “问了约莫两百年。”

  第十一章 十六楼

  东方既白在心里冷笑:哪有这么上杆子买东西的,也难怪人家把价格越抬越高,不就是瞅准了你是个非买不可的冤大头吗。

  阿申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没多言,东方既白把被他打散的发辫重新捋整齐,“可是山君,您费尽心思,找来一只破盆子做什么?难道准备转手卖出去,从中获利不成?”

  “你个蠢物,满脑子都是铜臭味儿。”脑袋上又落了一鞭子,这次力道重了些,却仍是不疼不痒,只是把她刚整理好的发辫又一次打散,她想恼又不敢,气鼓鼓抬起头来时,看到阿申正端着铜盆,眯眼看内壁上刻着的几行小字,轻念出声。

  “隹六月初吉辛亥,大师作为子中姜沫盘,孔硕且好,用祈眉寿,子子孙孙永用为宝。”

  什么意思?东方既白听不明白,却见一惆缕怅爬上阿申的眼角,绽放开来,便化作他眼底那浓得散不开的阴霾。

  后来她又帮他采买过许多样东西,有铜盉有金盏有漆杯有玉佩,甚至,还有南疆冰山下的一枝杏花。花经过一路奔波,到了章台时早已谢了,阿申将它们夹入扉页中,贴到近处,去嗅那股他闻不到的香气。

  为了一枝花,让她差点跑断了腿,想到这里,东方既白心里更气了,抬头看见城门上“申门”两个大字被日光映得发亮,那邪火愈发冒了上来,于是将青石砖路踩得砰砰作响,如风似火地一路朝况家的方向去了。

  况尹不在家,守门的小厮告诉她,他们家主君一早便出了家门,躲灾去了。东方既白听了倒不觉纳罕,她早就打听到,这位国中首富的胆子是出奇地小,现在家中接二连三出了命案,他出去躲一躲也是预料之中的。

  只是......

  东方既白笑着冲那看门的小厮问道,“昨日出云观的张天师不是已经莅临贵宝地,怎么又出了人命?”

  小厮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长不知,死的正是那张天师。”

  “啊?”东方既白做出惊诧的模样,顺道又损了张懋丞一嘴,“都说张天师道法高强,怎会说死就死了?”

  “哎呦,您这么说就折辱天师了,”小厮面上露出哀伤神情,摇头叹道,“张天师他为了除祟,和那妖孽同归于尽了。”

  听了这话,东方既白脸上装出来的惊诧变成了实打实的骇异,脸颊抽搐几下,“同归......于尽?”

  小厮脸上露出很是崇敬的表情,“您有所不知,那害人性命的邪祟是只陶俑,张天师死前拼尽全力将它斩碎,自己也命陨于那邪祟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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