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罪人（1 / 2）
一小时后，希拉里市。
广场上的新闻联播播报着这场爆炸案的情况：“根据官方消息，本市公安局死亡十二人，十一名警察，一名厨师，重伤四人，两名清洁工，两名警察，刑侦科和禁毒组全员惨死，让我们为烈士致敬。”
“其中炸弹藏在了刑侦科。”
“这是一场极其恶劣的爆炸杀人案，我们的英雄被残忍杀害。”
“我们的市长，已请来了战神联盟，参与到本案件的调查。”
“布莱克、缪斯和我一起去政府开会，卡修斯和盖亚留下巡逻，如果发现可疑人员务必盯着。”
雷伊吩咐道。
卡修斯嗯了一声，布莱克和缪斯点头，盖亚比了个OK。
痕检等公安技术专业性比较强的不适合他们，等他们在餐馆吃完饭后，刚好市长也通知他们线索搜集完毕，可以过来听分析会了。
他抬头看了眼崖边的雷霆守护局，有个小丫头在里面苦读书。
希望那些人没胆大到去那里。
几个小时后。
雷霆守护局内，除了厕所和有人住的卧室，所有地方都装了大大小小的监控严丝缝合地侦查着。
其中一个摄像头转向了客厅里的精灵，后背那对巨大漂亮的黑翼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舒展着。
布伊尔又默了好几页单词，今天不是学习就是高强度训练，早就累了，合上词典就转身上楼梯。
她穿着简约的白色睡裙，身后的翅膀却乌黑亮丽，齐肩黑发剪了层次，蓬松利落，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温馨的美感。
那个摄像头记录了下来，缓缓往另一边移动，等又转动回来时，那个堕落天使般的精灵已不在。
布伊尔一直很怕黑，所以不管克罗斯还是家里人，当她在时总会想办法使环境变得亮堂。
她打开小夜灯，还嫌不够亮，走到书桌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皎皎月光透过玻璃倾洒进来，带着夜色的一点凉意，闯入心扉。
布伊尔抬头望向夜空。
月是残缺的。
“妈妈！我要玩具！我就要玩具嘛……”小男孩在母亲的怀里哭闹着，他扯着嗓子哭得脸红通通皱巴巴的，满屋都是他的哭闹声。
“乖，听话啊，你看现在已经晚上了，店铺都关门了。”母亲头疼地哄着小孩，她看起来刚四十出头，皱纹在眼尾和鼻翼旁绽开。
儿子还在大吵大闹，她一天上班回来已经尤为疲惫，没忍住直接拽着他胳膊扔在沙发上。
她崩溃地骂道：“妈妈工作忙一天很累了！你能不能懂事点！”
“好了好了消消气。”一旁刷着小视频的男人放下了手机，走过来抱住妻子：“他才五岁，懂什么道理，咱不生气了啊。”
丈夫那双冰蓝色瞳眸温柔地注视她，孩子的母亲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后突然抬起头。
她看向夜空中的残月。
“布塔德，我总觉得，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孩子的。”
布塔德一怔，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轮弯月，骤然想起他和妻子都快年过半百，唯一的孩子却只有五岁，但应该十六岁左右才对。
记忆里完全没有另一个人的踪迹，可他望着那轮残缺的月亮，心里隐隐约约觉得……
那是他很想要的女儿。
跟她妈妈一样可爱的女孩子。
家里被设计成书房的房间，本来是这个孩子的卧室。
他的妻子叹了口气：“如果我在十七年前怀了一个女儿就好了，女孩子心思细、容易早熟，就算任性一点也会体谅我们的辛苦。”
小男孩哭着哭着累了，在沙发上渐渐阖上眼睛：“玩具……”
“玩具……我要……”
“我要姐姐。”
他呢喃一句，眼睛彻底闭上。
布塔德笑了起来：“看来这小家伙也跟我们一个想法啊，这算不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妻子手肘怼了下他：“我现在念个英文都磕磕巴巴，你学中文倒是越来越会了啊。”
“过奖过奖。”布塔德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也累了，睡吧。”
深夜，乌云密布在赫尔卡星上空，遮住了本就不完整的月亮。
大雨淋漓，雷声轰鸣。
布伊尔倏然睁开了眼，她翻身下床，赤着脚踩着地毯，不紧不慢地走出卧室，朝厨房走去。
厨房门口的摄像头对准了她，布伊尔缓缓抬头，呆滞地看着摄像头，过于空洞的目光被拍了下来。
两小时后，她从厨房出来，手心沾血，沿原路走回自己的卧室，躺上床，眼皮缓慢地阖上去。
“当天市公安局的下午，总共有七个人有可能是犯人，另一名厨师，第三位清洁工，当天来维修的两位电工，和三个外卖小哥。”
在反复看了好几小时监控，把嫌疑人都记下来的雷伊搓着眼睛，继续道：“那颗微型炸弹被藏在了刑侦科办公室的老鼠洞里。”
卡修斯懵：“……老鼠洞？”
“嗯，在科长办公桌的后面，当时这些人，厨师、电工、清洁工都在那块墙壁旁弯过腰。”
“嗯，看完监控我就过去记笔录，根据嫌疑人电工口供，他弯腰是因为要提工具箱离开，而另一个同伴是因为想打喷嚏。”
布莱克：“还是可疑。”
“确实。”雷伊撑着下巴，翻了翻笔录本继续道：“根据厨师口供，当时是她想要追求科长，特地给他追加小食，然后掉在地上想偷偷捡起来，不想让科长知道。”
“这个是真的，医院的那两个警员跟我说过，在他们局里有个小厨师一直追求他们科长，还没追到人就突然没了。”缪斯道。
卡修斯翻了翻痕检员送来的照片：“找到了！那个老鼠洞旁边确实有点食物残渣，厨师没说谎。”
“基本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但不能放松警惕，也可能是迷惑我们的障眼法。”雷伊点点头，“我们把主要目标放在对法律极其不满的嫌疑人，或者曾经遭受过公职人员不平等对待的嫌疑人。”
闻言，缪斯把整理好的打印件资料全都递给雷伊。
“这个，三个清洁工唯一安然无恙的嫌疑人就是其中一名，以及那位想打喷嚏的电工、两个外卖小哥，总共四个人。”
“清洁工，从小被父亲家暴，在报警后因不满二级轻伤标准而不予立案，长大后反家暴父亲。”
“电工，男性，十八岁时被认识多年的邻居叔叔强奸，因不属于法律维护的妇女而不予立案。”
“两个外卖小哥是亲兄弟，小时候家境富裕，十二三岁时有高层的公职人员为掩盖走私，捏造假证据嫁祸给他们家，十年后才沉冤昭雪，那个公职人员被审判。”
雷伊叹了口气：“赫尔卡星当时的法律确实不太完善。”
政府会议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讨论着，外边一开始倾盆而下的大雨逐渐变小，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滑出道道透明的水痕。
盖亚打了个哈欠：“兄弟，那你心里有哪些人选了吗？”
“有。”
雷伊点了点卡修斯面前一张网购记录的照片，“清洁工，两个电工，和那两个外卖小哥。”
“这是清洁工点的外卖，点得很多，但刚好是刑侦科一人一份的量，根据医院里的那名厨师回忆，没有任何人知会他点了外卖，来送饭时看到，有两个外卖小哥把餐盒放在办公桌上还不离开，在众警员中毫无目标地走来走去。”
“证人证词里的时间比对中，当时正是两位电工维修完成，口供说想要提工具箱和打喷嚏之时。”
盖亚突然想起来：“对了！我和卡修斯巡逻时确实看到清洁工和俩送外卖的聚在一起。”
“他们私下里认识。”
盖亚奇怪道：“我有个疑问，那俩送外卖的走来走去干嘛？”
缪斯一拳过去：“笨啊，扰乱视线不让别人注意电工那儿啊。”
“缪斯，疼啊……”盖亚可怜地捂着U形脑门，“好疼。”
缪斯皮笑肉不笑地又砸一拳。
“还是不能直接判罪。”布莱克闭上眼，语调沉冷：“对于我们的这些推断，他们都有理由。”
“甚至巧合，或者想让熟人送餐相聚一番都能成为理由。”
“要是问为什么只给刑侦科订餐，那个清洁工大可说他有英雄情结或者两者关系比较相熟。”
“雷伊，我们守护局一向负责抓捕和拯救，对于审讯嫌疑人的把控度我们并不专业。”布莱克看向雷伊，“我们引鱼上钩。”
“让犯人自己露出破绽。”
雷伊：“你打算怎么做？”
缪斯将平板电脑从大腿上放到桌面，将屏幕转移到雷伊的方向。
“刚才布莱克看过所有嫌疑人的资料后，让我查那个声称只是提工具箱的电工是否在作案后的半小时内购买了离开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