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城防部45（1 / 2）
【1】
尼尔科夫本想在校园里找到登水子一同回去，远远看见明晃晃的呆毛头，即将开口的片刻停下了脚步。却见登水子兴高采烈地和白发的风衣男在学院前说着什么。他很及时地假装没看见，“啧”地一声，朝车站走去。
登水子详细说了油泊反光、用障眼法击中刺客的经过，危急时刻用魔杖没有效果等异象；米迦边听着，边给出解释：
“因为结界会限制能力，实力越强越难破解。区区一个障眼法对付得过去，这刺客“蟊虿”也是个小喽啰。”
“啊……原来是这样。”登水子攥紧了手，被蒙面人追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说着，他们在白厅镇下了车；附近再几公里就是风车镇，距离调查局总部不远。
白厅镇42号，说是城防部，外观倒像个可供随意进出的古色古香旅馆，古木门前有盏发着蓝色幽光的六角灯。
“好像旅馆。”
“做这行需要低调。”米迦走在前，话里有话。
听着很玄乎。登水子跟随着他走近；距离‘旅馆’十米时，眼前出现了高约20英尺的高墙，那六角灯的幽光里伸出一只由关节衔接移动的‘探头’，对着两人扫描一通，古木门徐徐敞开；
这里边的环境像条并不寒冷的冰窖，两侧支柱连着石英骨架券；来往走动的多数着深蓝色制服，其余长袍斗篷或者休闲服饰；
“想知道这地方是怎么来的吗？”
见少女点头，米迦继续说道：“最早是军队，新元15世纪出现了警卫队，国家的雇佣兵。”
“嗯嗯。”
“原来社会上的执法任务在公民与民选镇长身上，自警卫队以后有了守夜人，夜晚时轮流在每个小镇执行守夜任务，遇到嫌疑者将其逮捕，向镇长报告。那天你在秫秸镇救了一个因为阻截刺客‘鸩’受伤的守夜人。”
“嗯……哎？”
“所以，谢谢你帮我们救了一个同事。”
“哎？不用谢……”登水子慌张地低下头，她发现自己与停下来的对方拖了段距离，于是加快几步跟上去；
“警卫队对成员进行职务的划分，从指挥中心下到情报组、联络组、执行组、维和组、巡逻组，然后在小镇中心建立瞭望塔作为守夜人的临时驻点，至于城防部，民众们称呼我们为守护者，字如其名，我们的职责是维护莫尔城的社会秩序。”
“守护者有什么共通点吗？”
“嗯？”米迦回头看她一眼，从上衣里取出一只亮铜色的八芒星徽章：
“身份证。”
“这边，一楼是维和组的办公场所，平时也负责各镇守夜人的职务交接。”
登水子被一阵香味吸引，先探头朝最近一个储物室里看了一眼：
数只礼盒，其中有各式张扬的永生花，栩栩如生的萤光抖动。
“好香！”
“这是我们准备奖励给见习办事员的，学妹也可以拿一份。”说着，米迦将登水子眼前那一盒装上盒盖，系丝带时打了个蝴蝶结。
登水子小脸微红地接过礼盒；继续朝前探去，这次是扇带转轮的铁门，和墙面严丝合缝，转轮上挂着一圈锁链；身后米迦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器械库，不对外开放的。”
穿过开阔的中厅，两侧各有几间会议室，再往前走几步，中心的十字拱处有道盘旋向上的石梯，前面摆着当季的花艺装饰。
走上二层，这边的空间总体上与一楼相似，四面‘走廊’洁白的墙壁上粘贴着公告栏，
路过的守护者纷纷用惊奇的目光回头看她的呆毛几眼，或朝她嗅嗅。
“司级，这是新人？”
一个身着黑色夹克、脖子上挂着耳机的棕发猫耳男凑过来，上下打量几眼：
“只是来参观的客人。”米迦微笑回应。
“司级？”登水子抬头朝他看了一眼；
“是职分的名称。”
这二楼的空间比她想的还要宽敞，是执行组的地盘。一间间‘办公室’之间，透过横向窗户可以看见“投映影像”前努力工作的身影。
趁其中一扇门未合上，登水子朝里瞄了一眼，数位开会的守护者中，最为显眼的要数头上缀着两朵“昙花”发饰的双马尾女人。细细一看，不是昙花，是马尾形耳朵外翻的耳簇。她的脸看上去有几分面熟，一时间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到处是繁忙但有序的气息。
正要继续朝前探索时，齐脸桔色短发的熊耳少女匆匆然拦在前方，手里抱着文件袋：
“司级好！旁边这位是……还记得我不！”
“你是……伊迪丝·卡芙琳？”登水子检索到这是她在地下室里见过的人，可还未细想先觉脑壳痛；还是没想起来她当时在这个据说名为‘基因组学者会’的实验室里究竟遭遇了什么，还有，那个推销员，到底说了啥来着？
“司级，她没事吧。”
“就是在火车站遇袭的那个姑娘。”
米迦向卡芙琳复述了一遍镜像翻转发生的场面，她的表情由担忧转向若有所思：
“呼……结界吗，还算少见的刺杀手法，更常用的是下毒和变形……”
“别说了，我怕吓到她。”米迦及时打断了卡芙琳的描述。
卡芙琳语气一顿，略略岔开话题：
“传言它疑似新元16世纪初的莫尔城君主镇压异端教皇之后原极夜军组成的赏金刺客联盟团体。但是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你们是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她那双藏青色的眼睛又雀跃起来，拍了拍登水子的头：“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还能记得我，真是太好啦。”
“这边就是我们的工作地点。再往楼上是指挥中心，也不对外开放，还请谅解。”
“没、没事，我才得感谢学长愿意带我来参观。”
米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登水子才放心地走进去。
轻手轻脚踏过门槛，几十人坐在桌前忙碌着查看‘投映影像’，这里与走廊外不同，少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外来者。
登水子绕到一张‘发光屏’后面，惊奇地发现，这图像里有正在走动的人群，好像是某处的街景。
同时，她发现这些守护者是用‘耳钉’通话的；从外面听只觉得里面好像在郑重其事地讨论，仔细一辨才发现都是远程交流，诸如“我知道了”、“请描述坐标”等等。说话间，几个人从办公室出去，几个人又进来。
“学妹是想的知道这是什么吗，”登水子抬起头，瞧见米迦耳边也戴着两只紧凑的‘银环’：“通讯仪，一个接收声波，一个发送电磁波。”
观察这些监控的同时，全然不知身旁一个身影悄悄凑近，一片阴影从登水子头上笼罩过来，同时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你在做什么，克利斯！”
米迦低声喝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声音吓得登水子差点跳起来，她退远几步，看清了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大高个：
一位尖耳朵的金发男人，脸型较长，白衬衫下摆随性地搭在腰带外面，准备袭击登水子的那只手转而从桌上托起咖啡杯和盘，喝了一口。青色的眼睛眯着来回打量登水子和米迦：
“只是想吓吓她而已啦，没别的事。”
专心查看监控的守护者也回头瞥了他们一眼。
“行了克利斯，你今天的事还没做完吧。”
“行，我这就滚。”
登水子左转右转，发现守护者们都很忙碌，再其次，她看了一眼墙上的吊钟：不好，快要到实习时间了！“我先走了。”
“慢走。”
“……谢谢！”登水子抱着礼盒略一俯首，急匆匆地跑开了。
米迦朝她挥挥手，一边走向另一边的‘办公室’。
“怎么，这又是啥新型的借口吗。”
克利斯面带失望地坐回去，手臂搭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边上一位留着半边黑发的同事忍不住吐槽道：“我还以为这次司级又带了个办事员过来。”
克利斯嘲讽地轻笑一声：“在宣传这方面他挺在行，前司级应该是看中这点才提拔上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