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四魂标杆187（2 / 2）

说着，无暇司祭将手往黑皮经书上一抹，随着书页翻出，光辉洒现，窸窸窣窣地涌起一道无形的风，当中飘浮起密密麻麻的小字，最终形成了两道小龙卷风，将那书页中闪现的光芒尽数灌进少女双眼。

巨量的信息涌入脑海，登水子一阵晕眩，半天才找回神智，此时她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内容：

世界并不只有阴阳，两仪生四象，四象是高阶纵横的阴阳元沌四象。

阴阳元沌，质量元藤，因机利果，合纵连横。

体元分三元，阴元、正元、阳元；气由正元而晰，阳元出，由阳而散，故阳分阳明、太阳、少阳三路，由用沌来承载来自体元的力...

啊啊好复杂！

笔者认为，世间所有关系辩证最小的元素是阴阳元沌，阴阳元沌也是构成质量元藤的基础，质量元藤又是因机利果的起始要素，所有的元沌都遵循质与量之间的关系，必须满足质量守恒定律才能进行；

世界万物间的变化，由因、机、利、果四要素决定。比如，自然界中火焰的燃烧需要木头、氧气、温度三个条件；任何时候，只有当三个条件都出现，遵守‘等价交换’原则，才能在动态中实现；出现了机，发生燃烧的事件，化学反应不能完全耗尽燃烧的材料，所以会剩下产物的灰烬。也有一说，神明怜悯众生，所以没有剥夺这多余的质量，而是留下生火的煤炭，使人们得以从漫漫寒冬幸存。

至于合纵连横，也即最初的初阶所提及的“道”与“德”，是嵌合人作为公民所需遵守的最基础的道德观。各种礼仪礼节的目的，都是为了令它们清楚地认知自身变化莫测的本质，才能维持住形态，在成长的过程中成为一名文明人。

至于标杆术的前身，夏衲持枢，只教导了三种技能，读动术、捭阖术、纵横术（持枢术）。

读动即读心、心灵互通的能力，捭阖是预言术，可以通过占卜强化，纵横帮人看透本质。

最后一种，根据上面记载符文的规律，最有可能是言灵，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没有将详细办法记载在本上；其余的，却语术，守义术，或者更为邪异的摄魂取念，因为用处不多，更是连名儿都没有。

即使是标杆术，也并非所有的白魔法师都会去修炼，是因为它跟持枢术相似，同样也存在着许多副作用：

依据灵力的特质，四魂标杆术将人分为十种类型：虑、夺、乐、护、停、全、献、斗、悲、仿，只要施展了读心术即可窥见，其变化有规律，但没有定论。此外，标杆术将人的灵力分为三魂，主魂、次魂、季魂，这与主流说法的表里象是相似的，更为细致，同时分类也更详细...

现在，说到副作用，长期沉迷于修炼此术，就会误以为从别人头脑中读来的心理活动也是自己的想法，有时还会把自己误认为别人，久而久之，投射太多人的影子，知道过多的性格，就会丧失本性，直至癫狂甚至自.杀。

这件事，缇娅没提过。

登水子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说辞，也许，正因为缇娅相信她的愚蠢，还没聪明到会羡慕别人的优点，才会如此放心地安利来自蓬莱的奇书。

这书虽然说是四魂标杆术，实际上也只是夏衲体系的一种，好在它只包含了那些不会对本身性格造成损害的简易的道理。

总之，结论是，她如果想帮助这些可怜的、饱受病痛折磨、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起来的老人们返老还童，首先得遵守质量守恒定律，老人的寿命也是一种质量，需要用‘等量价值’的事物作为交换才能成功。

目前已经熟练了读动，捭阖也在窦摩娜的帮助下日趋成熟，至于纵横，因为读心也是看透人的一种，所以登水子目前仍然不明白它和读心差距在哪，尚未修成。

既然缇娅会推荐给她这本书，也就证明，除了夏衲术和标杆术，目前没有比赫密斯文集更适合她学的了，登水子怎样都想啃下来。

轻柔的女声传来，终于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原来的这本经书也很珍贵，是夏衲持枢正品的节选，而且四魂标杆来源于读动，也属于夏衲持枢¹的标杆体系；所以你手上的这些符纸也适用于标杆，用原来的办法去诊疗也是可行的，期待你的实践成果。”

接着，无暇司祭向她们道过别，从门前离开；这位浑身素净的女性走后，没多久，登水子听见，从外面传来洪亮的钟声，地面也随之发出了苏醒的震动——玫瑰堂的钟声响了；她仿佛看见那巨大的钟摆，在数个持续不断转动着的齿轮下方来回地踱步，宣告了白日的来临；

许多身着白色头巾和黑色长裙的修女从两侧门扉涌进玫瑰堂：这数道身影中，有精通厨艺的梵膳祖、传授占卜的窦摩娜、半身人的德莉莎、隔壁邻居的贝卡大婶、食堂掌厨的瑞塔、皮肤黝黑的阿曼达、照料起居的艾米丽、古灵精怪的莱迪娜，还有外形近似枯木的通灵法师等等老熟人；

虔心司祭停止了瞌睡，从长椅上站起身，绕去前排，参与圣母的主持。

不少人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又迅速投入默想。

登水子还不困，现在她‘学’了太多意外的知识，需要其它见闻的消遣才能冲散短期内信息拥堵造成的晕厥；

于是她往黑白色的海洋中间走去，坐在阿曼达身边，听这名体型肥胖的妇人喃喃着一段段扑朔迷离的神话传说——默想期间，诵读的是《感恩经》，其间不乏各种‘赞美’‘感谢’‘救赎’‘受难’之类的言语；

起初登水子还饶有兴致地倾听着这些举心向上的话语，可接着，她脸上陶醉的笑容消失了，并且几度想从修女中间起身——在弥撒开始，也就是领班诵念当天的玫瑰经节选之前，管风琴里出现了一段压抑且悲伤的音乐；

看见身边一名名修女那专注且诚恳的样子，都手捧书卷，视线穿过祭坛，看向诸位圣母；音乐总算迎来尾声，浑身的疲惫与苦恼却都消失不见。

“这首歌到底表达了什么？”

“这是《忏悔录》。”她身边的阿曼达，眼睛庄重地望向透出彩色光线的穹顶：

“用来警醒世人检讨自身，反思罪过的。”

“啊？”登水子轻声问询：“到底是什么罪——”

注1：内容改编自同名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