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姐妹花179（1 / 2）

晚上，登水子与汉诺一道前去精致料理人打工，自从户勒达回来，厨房的气氛又恢复了往常的轻松，老厨师们工作之余闲谈内阁、首相、皇室的传闻，至于五名小厨师，亨宁说了一大堆托钵修会福利餐厅的事，还特意强调了食客的拥挤，以至于他们这些帮名厨打下手的忙不跌停；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蝴蝶双子的默契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登水子和芙罗拉对于餐厅未来的店主心里已经有了底，芙罗拉显然也没有想和双子争这个职位，她以后想开海上移动餐厅，至于户勒达，是学业之余来扩展技能；

平静的日常于晚间十点结束，一道道人影陆陆续续从遮阳棚底走出，小厨师们留下来打扫卫生，往考勤表上打勾；登水子平行思考拜师学艺和记忆偏差两件事，不知不觉又是最后一个，于是取下工牌归位，关了电灯；“欢迎光临”朝里，“关门休息”朝外，向着319号民宅走去；钥匙她和小华一人一份，所以当登水子远远地看见一楼窗帘渗着光，就知道是小华在家。

还是独眼猫的时候，小华永远不会疲惫，总是在屋里到处乱窜，经常被失眠的登水子赶出去，所以每到夜里，它总是很自觉地去街上流浪，直到凌晨四五点才回，嘴里衔着钥匙，跳上门把手。

屋里很安静，只有头顶的电石吊灯晃着蓝黄相间的火苗，登水子从这安静中分辨出一种极轻的鼾声，于是熄灭了灯光，上楼洗漱。

眼前逐渐浮现出一潭漆黑色的湖泊，规律而平稳的跳动声单调地持续着，时刻提醒着登水子，这里不是现实中某个地方，只是梦见的场景。

她仰头看着无尽的黑，这回从正前方听见了另一道跳动声，小华从远处哒哒哒地跑过来，手里拖着渔网、钓鱼竿、水桶、烟花棒、抽水泵之类。

登水子瞳孔震动，白天做布丁那会，确实没见着小华，只是她没想到，小华会买这么多杂物回来，更没想到这些工具能带进梦。

“哦，我今天去教堂了。”

小华说：“看见你去打工，于是我留了一会，听她们怎么祈祷，于是今晚学着她们的样子读了几句玫瑰经里面的内容，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有用。”

“你还想着钓鱼？”登水子有些讶异：“都这么长时间，这连个鱼的影子都没有，这要是真有，我也不用去打工了，以后就去卖鱼。”

“不试试怎么行，”说着小华的心情很沮丧：“好吧，我很早就来了，也不知钓了多长时间，连个烂鞋袜也没有，这也太荒凉了。”

“对了，自成人以来，我总是会很容易睡着，然后两手空空地传送到这，运气好能遇到小登；时间流逝的速度好像比现实慢很多，好在我想离开这就能立刻醒来，然后继续做毫无逻辑的梦。”

“哦，那你昨天不是运气不好，是我真的没睡着。”登水子想，既然在家不会听到怪声，就说明不是幻听，是济慈修会有问题，没准那附近关押了一头哥斯拉，每天晚上被不明人士严刑拷打，逼问幕后黑手哩。

修女们古道热肠、温柔敦厚，这事和她们未必有联系，圣母说不定知道些实情。

“哎，人都是会做梦的，这是好事嘛，”她调侃道：“小华会不会梦见和邻居的三花、大橘、萨摩耶吵架？”

“萨摩耶？”

登水子愣了一下，差点忘记，异世界的狗没有这么体面的称呼。

“所以你刚才说了什么咒语？”绕了大半天，她总算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小华把身后拖着的一堆东西扔到地上，找个水桶盖坐着：

“就说尊敬的海牙，千年城邦的见证者，请准许我，将今日购买的民用道具带入梦境。”

“好吧，”登水子四周环顾了一圈，她也想过怎么把道具送进梦之湖的事，只是一直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姐，你离远点，我要放烟花了。”

随着引线燃尽，烟花筒泛起火光，光束直入云霄。

这会儿，两人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那半截燃尽的烟花筒仍然好端端地待在黝黑湖水上，从天空中降落下来的烟灰都飞快地没入水中，迅速消失。

梦之湖整体呈现出低粘性流体的性质，切应力与变形速率成正比，只是，也许是因为两人的重量与现实异世界的物理不同，相对它来说比羽毛还轻，看着这隐约可见倒影的黑色湖水，登水子不禁联想起炒菜时浮在水上面的清油。要是这梦之湖是个巨大的平底锅，她俩早就挂了——她是这么想的，此时此刻，那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头顶上的‘厨师’。

天空被照亮一角，恰似瞥见神像一眼。那儿，本来闪烁着繁星的地方，盘踞着一面硕大的天花板，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黑点像海绵上的孔洞盘踞其上。这海绵向四面的未知延伸，无边无际。

登水子感到一股很强烈的莫名亲切感，之所以能在这四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待下去，就是因为本能地觉得这里安全。况且，尽管没有光，她却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和眼前的小华。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以后每天睡前向神祈祷，就能把魔杖和实验器材带进来，还能收集湖水，回现实去看效果。

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