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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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玛涅少女时期对于爱情的追寻可以追溯到童年。

  自她来到这个家庭,父母呈现出的有关「爱」的诠释非常简单清晰。

  他们是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伴侣,除非生老病死,没有任何外在因素能将他们之间的联系斩断。

  除此之外,大概就只有没什么区别的问候、寒喧、和日复一日的温存能作为他们的感情纽带存在着。

  这是渡鸦之丘最健全的爱情关系了,真理会的人这样说。

  稳定、和谐、美满,所有人都能发自内心地为了幸福生活而微笑,积极面对每一天。

  不会有人质疑真理会的结论,有关「爱情」的诠释已经如此生动形象的阐述了,是固定化的模板,只要遵从模板,就能成功抵达名为「爱情」的彼岸。

  可莱温不那样认为。

  莱温说那只是一种模拟,没有切实感情存续的虚伪。

  「真是可悲啊,渡鸦之丘不允许空缺,不允许欲求,不允许追求和热爱。你们在富饶的土壤荒瘠,竟然觉得『爱情』也是能被定义的存在。」

  伊莎玛涅忍不住反驳:「既然没有空缺,那就证明这种东西并不是必需品,即使没有又怎样呢?」

  “我不该反驳他。”伊莎玛涅魂不守舍对教徒吐露,“莱温……莱温总能找到挫败我精神的方式,那些恶毒的话,比毒蛇舔舐我的耳垂还要令人惊惧,我……我不认同,我是不认同的,我无法认同。”

  教徒说:“我们聊到了你的未婚夫,请继续,伊莎玛涅。”

  “未婚夫……未婚夫……”

  「我隐瞒了这件事。

  我别无选择,即使这令我夜不能寐,必须靠着他宽厚的臂膀才能合上眼,即使我的父母已经对我的憔悴起了疑心……

  我别无选择。

  人的皮肤之薄,所以能够清晰变红,变白,肌肉控制的表情是如此清晰可见,在试图掩盖的时候无能为力,又手足无措。

  这是区别于气味的另一种讯号,不需要任何天赋可言,是渡鸦之丘的所有人都能分辨的东西——我不想被其他人所观察到的东西。

  这种煎熬成为了新的疾病,我的医生束手无策,根深蒂固的认知在敲打着我的神经,身体也一天天地消瘦衰弱。

  当我看见他担忧的目光,我会顽强地和没被命名的东西所抗争,我不愿委身于病榻,强撑出符合渡鸦之丘的标准,我应该一无所知,我应该幸福。

  我将自己的固执告诉给了他。

  我那无从选择的爱人啊,他在那些被我营造出的阴沉时刻,依旧保持着忧郁的温柔。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一起度过了艰难的时期,勉强用文字来描述的话非常平平无奇,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确切的性质,如果要形容,我只会选择“痛苦”这样罪恶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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