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 / 2)

  说起来,以前惠是没有这么多话的。

  他很安静,带着他的时候随便看到什么就能打发时间。路边的野猫,过期的报纸,听着他用来和别人随口胡诌的垃圾话,又或者是单纯的看着影子发呆。

  「你要抛弃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以前的伏黑惠表现出来最清晰的感觉其实是这样的。

  伏黑甚尔的确和禅院的人有过协议。

  因为伏黑惠和他明显不一样,天与咒缚这种东西没有遗传下去,这是个有咒术师天赋的孩子。

  交给禅院当然比留在他身边要好很多,还能换至少十个点的「报酬」。

  禅院那种烂地方对没有咒力的东西而言就是地狱,但只要有咒术上的天赋,属于咒术御三家的底蕴就会敞开胸怀。

  每次看到惠的脸,他就会想着:再等等,凑合着随便养两年就能结束了。

  结果到现在,甚尔已经很久没再想过这件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们父子的生活被一点一点蚕食了,时间变成了不会惹人特别去关注的正序,而非倒计时。

  他们像被泉鲤生放进温水里,等意识到的时候四肢都已经舒展开,躯壳外的那层由时间锈化后沉积下来的东西正在被一点点泡开。

  他和泉鲤生的关系组建不是源于感情,不是被吸引着靠近的产物,比单纯的金钱关系还要奇怪的委托听起来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有病的人提出来,有病的人答应了。

  于是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常态。

  平和从容不是伏黑甚尔的常态。

  而甚尔此刻却对惠说:“除了面包和牛奶,还要什么?”

  “沐浴露也没有了。”惠说。

  甚尔:“你就不能随便冲两下完事吗?”

  水壶里的水烧开了,不断沸腾着冒泡,并发出尖锐的嘶鸣。

  伏黑惠一边关掉火一边在厨房里喊:“还有牙刷!该换掉了,记得买三把牙刷回来!”

  甚尔没应声,惠担心他出门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特意跑去客厅给他列了一张需要购置的清单,塞到他兜里:“要不然你先去买了吧,不然我觉得你一定会找一些「时间太晚改天再说」这种理由敷衍我的。”

  甚尔觉得好笑,你爹出去做坏事还要提着你的那堆破东西算什么事?

  伏黑惠没管他,把话撂下后就蹬蹬蹬跑回厨房了。

  走出门,外面的味道一下子变得复杂又冷硬,那才是伏黑甚尔熟悉的感觉。

  他将手揣进兜,想着查完了之后要不要干脆把人宰了,那个渡边的是死是活都没所谓,尸体带回来也得付款。

  田中莉莉多半是他那个性急的老板找来的,知道他在,所以下不了手,所以拐着弯找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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