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1 / 2)

  那抹绿色就是绚丽中的点翠,是玛丽王后王冠上的「光明之山」,被英国人从印度掠夺,作为权利的象征放在无上的高度。

  琴酒是不会反省的人,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残酷。他掠夺的东西太多,早乙女天礼只能勉强算作从出自贫民窟的最低劣的一类。

  “回去了。”他最后只是说。

  后来,早乙女天礼长高了,到了再也没办法钻进行李箱抗议的身量,他也就失去了唯一的较量手段。

  琴酒也理所当然地把他留在了原地,他甚至不用转头去看,那个无家可归的人也不可能离开他,飞向别的地方。

  他们都很清楚——那不是飞翔,那是坠落。

  所以在发觉早乙女天礼有了那样的念头后,琴酒自己也很意外自己会发那么大一通火。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琴酒更理解早乙女天礼,那已经超出了理解的范畴。人不会试着去理解自己的手足,头发,心跳。

  武士只是握住佩刀,刀身划开目标,然后利落收刃。难道要武士去问刀,你愿意被我挥舞吗?没人会傻到那样做。

  现在的情况就是,早乙女天礼不想当那把刀了,他见过世界尽头飞翔的白鸽,见过坠毁的不死鸟,有了别人向他伸出的手,就误以为自己是不需要空气也可以呼吸。

  琴酒依然不会去教他怎么做,还是那样的想法,代价是只能自己去丈量的东西。

  但是稍微做一些事也不怎么费神。将白鸽的翅膀掰断,让不死鸟再也无法发出响亮的啼叫,那些向他伸出的手就和当初男人的糖果一样,扔进垃圾桶就好了。

  他会说谢谢,但不会把糖果真的塞进嘴里,早乙女天礼不会那样做,因为贝尔摩德已经再三警告过了,那些被蠢人命名为善意的东西往往含有剧毒。

  早乙女天礼用行动证明了,他还是没有学会琴酒想让他自己领悟的东西。

  他死在了雨夜,雨把他身上的污秽和绚丽的颜色都冲走了,漂亮的绿暗沉无光,最后还望着天空的方向。

  这件事还是伏特加告诉他的,那个时候琴酒去了那不勒斯,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缄默的墓碑,而早乙女天礼的尸体并不在里面。

  朗姆想尽办法也要找到他的尸体,他确认了早乙女天礼的背叛,继续追查只是为了那份灰色的遗产,为此把组织翻了个底朝天。

  受到严格审讯的包括作为处刑人的莱伊,当时参与行动,但没有出现在现场的每个人,以及和早乙女天礼关系匪浅的琴酒,朗姆一个也没放过,但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重新变回贫民窟那样透明的早乙女天礼,就这样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个小混蛋抛开一切飞走了。」

  琴酒以为自己会愤怒,但没有,站在墓碑前的他异常地平静。

  早乙女天礼是他的东西,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之后依旧是。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看见他的尸体。

  那个狡猾的小混蛋或许只是无师自通,掌握了不用呼吸也能生存的办法,可空气无处不在,他也无处可逃。

  一身黑色的贝尔摩德在墓地找到了琴酒,和他并肩站在墓碑前。

  “你给了他什么药?”琴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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