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2)
她慌乱地扶着桌子,稳定自己的身形。
车顾莱冷眼旁观。
内心巴不得她咳死算了。
这一下子咳的太厉害了,总也停不住,申似锦艰难地卡出几句。
“你先睡在这里……咳咳……”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我去别的房间……咳……睡,你有事再叫我——咳咳”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她捂着嘴巴,不想传染给别人,将药收拾好就匆匆出去了。
人终于走了,车顾莱只觉得清静许多。
申似锦到了隔壁一处房间,咕噜噜地喝了一杯水,又咳了几声,胸口都感觉咳痛了,过了好几分钟才好许多 。
这具身体实在太差了。
申似锦趴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走神。
也不知道车顾莱有没有对她印象好一点,但很快她自己又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刚刚车顾莱的眼神依旧冰冰冷冷的,看她犹如看路边的石头。
她东想一下西想一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申似锦做了个梦。
梦里很乱,有时是床边缝补的洋娃娃,或是一闪而过的枯萎鲜花,最后是一张女人脸。
一张流血的,破碎的女人脸,瞪着眼睛看向某个方向。
申似锦从梦里惊醒,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瞳孔急骤收缩,正大口地呼吸着。
她匆忙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跑去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但她没怎么吃东西,只吐出来一点酸水。
申似锦捂着脑袋,急促地呼吸着,眼眶湿润,一片赤红。
为什么这个女人又出现在她梦里。
明明她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成了另外一个人了,为什么还会出现。
为什么。
她捂着脑袋。
这都是什么啊。
那个女人为什么阴魂不散。
耳边猛地响起耳鸣,无数凄嚎的女声堆积在耳边,像是暴风雨夜里狂叫的树叶声,密密麻麻,一刻也不停歇,尖锐的如同漫长的卡顿电影,刀子一样割落在耳里。
“都是你的出生毁了我! ”
“是你害死了你父亲!”
“你害死了我!”
“你为什么还活着?!”
眼眶流下两行泪,黑暗潮湿,申似锦捂着耳朵,缩着身体,拼命想躲开这些尖锐的耳鸣。
但这些耳鸣仿佛不会停止,一直在她耳朵里疯狂地尖鸣。
十分钟过去,那些耳鸣声慢慢地过去,申似锦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如纸。
她混沌地走到房间,仿佛是某种预示,她来到窗户,看到外面树下似乎有个人影。
是个女人,长发。
申似锦唇色骤然苍白,她蹲下身,唇病态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