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巡幸御史台（2 / 2）

真是幸运。

司马摇光率先跳出去，回头却没见善和光跟上。

“不走干什么？”

“等等。”善和光迅速弯腰，将地上昏迷三人的甲胄都脱了下来，选了两件血渍少的，用几人衣服擦拭干净，夹在腋下跳出窗口。

从柴房到外墙，一路无人，二人不费力气便逃出生天。

吕陆官邸之外是几条僻静宽巷，司马摇光随意坐下，扯了叶子擦拭身上血迹，“家是回不去了。”

善和光点头，摊开甲胄给司马摇光分了一套，自己动作麻利穿上另一套，“只好铤而走险了。”

对视一眼后，司马摇光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杀掉吕陆，才有生路。

……

厅内，吕陆烧掉最后一封信，沉默地看着被风吹飞的纸灰。

“统领的檄文都发出去了，朝廷那边还没动静，不应该啊。”副将常聒一点一点捡起纸灰，语速迟缓。

吕陆垂眼点头，片刻，指着地上的纸灰笑道：“这些朝臣，还以为自己那点投机性能瞒过我与燕王。”

常聒弯腰的动作一顿，抬头道：“他们之所以署名不清不楚，还请人伪造字迹，目的也许并非是为了东窗事发后方便与您和燕王划清界限。”

吕陆挑眉，“那你说说。”

“他们压根不想站在燕王这边。”常聒手一抖，手心里的纸灰又纷纷扬扬，“这些人就是要手法拙劣地表现出惶恐，让您与燕王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以这样的方式置身事外，保全自身。”

吕陆微微抬眼。

虽然常聒的这番话在他意料之外，但，一些中低文臣而已，干涉不了任何局势。

他更关心的是上面那几个。

“何丞相和那些御史们还在宫里？”

常聒摇头，“前日进宫后便没了消息，不知是不是跟官家在一起。”

吕陆闻言冷哼：“跟官家在一起，不就等于都被童斯给囚禁了么？”

“若非如此，那几个老家伙也不会两日来没动静。”常聒接话道：“太子伙同宦官囚禁亲闱意图篡位，这可是不赦的大罪，以他们的脾性，哪怕以头抢地，也要让太子还政官家。”

但现在却安安静静。

吕陆端起茶杯，眼光平静看着茶水倒影里的自己，“也好。”

被关在宫里，就闹不了任何事，既反对不了太子篡位，也阻止不了燕王靖难。

“老爷，宫里有消息了。”门外小跑进来一个仆人，在吕陆二人面前悄悄传话：“官家出宫了，打算巡幸御史台。”

“御史台？”吕陆放下茶杯，咀嚼着突如其来的消息。

“御史中丞肖夷，也在前日进宫之列。”常聒轻声提醒。

吕陆看着传话的仆人，“还有呢？”

仆人摇头，“没了，老爷。”

巡幸御史台，没有理由。

奇怪。

御史台历来只负责纠察百官，肃正纲纪，官家突然去这地方，难不成是想看看弹劾名录？

厅内无人说话，很快，外面又跑来一个仆人。

“老爷，官家召您与燕王殿下前去御史台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