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退维谷（2 / 2）

不认识眼前这位，善和光不敢说话，惟恐说错什么，再牵连到司马摇光。

毕竟，昨日就是前车之鉴。

“对，童太监非说知白兄是他同年的学生，要帮衬一把。”司马摇光替善和光答道。

吕陆闻言朗声大笑，“你还不知道吧，昨夜宫里传诏，官家头风发作，临时令太子监国，几位皇子连夜进宫请求在御前侍疾，结果连官家寝殿都进不去，被禁军把守。”

“朝臣进不去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儿子们都不得进去探视。”吕陆身体前倾，看着司马摇光眼睛，“天底下哪个父亲这么绝情？”

司马摇光佯装不懂，问道：“所以是童斯和太子……”

“还有别的可能吗？”吕陆接道：“善公子是你好友，童斯此举，无非是想让你处境艰难，借机拉你下水，参与他们阴谋。”

司马摇光坐得笔直，没有说话。

“与其让善公子被编入禁军，给你和柳家都造成危险，倒不如善公子干脆来城防中。”吕陆说着，从架子上取出一副城防军的黑色盔甲，放到善和光面前。

“放心，童斯那边，城防会去帮你解释。”食指和中指在盔甲上扣了两下，吕陆叹道：“谋反之罪，历来可都是要被暴杀的大罪，官家身体每况愈下，童斯又何必如此着急，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呢。”

善和光微微抬头，望向这位城防军统领。

明明长相如此硬朗，非要强求自己做出这么哀戚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猫哭耗子。

门外两个士兵取来几张文书，推到善和光面前。

在这几张纸上按下手印，善和光今后就是城防军的都头了。

城防军建制：百人一都。设一都头，一副都头。

为了让司马摇光站队，吕陆居然给毫无资历的善和光直接授了个都头之衔。

虽说是空的，也算出手大方了。

“吕统领说的是。”司马摇光拿起印泥，走到善和光身边。

明白了司马摇光的意思，善和光拇指沾了红色印泥，在文书上按下手印。

“在下谢过吕统领。”

收起文书，吕陆也同时收起了脸上的悲哀神色，换上了些许凝重的表情，缓缓道：“其实今日这么急着叫你过来，还有件事。”

司马摇光脸上的笑意明显一僵，“什么事？”

“近来花京附近的流民越来越多，应该都是北方边境一带逃难来的，现在都集中在城西万胜门一带，你带万胜门驻军处理一下，能招安的招安，能劝走的劝走，总之，别让他们进城。”

听到是安派任务，司马摇光明显松了口气，跟善和光一起出了吕陆的私宅。

“如今吕统领将我安排进了城防军，童太监的人自然也就扑了个空，你也不用担心卷入太子一党中，还叹什么气？”善和光不解道。

司马摇光苦笑，“你以为吕陆凭什么帮我？”

善和光摇头，又点点头，试探说道：“童太监做的事毕竟可能大逆不道，你是城防的人，要是被卷入其中，只怕吕统领也会被怀疑？”

“那当然不会。”司马摇光嗤笑，“他怎么可能放着自己家里人不帮去帮外人？”

“此话何意？”

司马摇光拍了拍自己的银刀银甲，四下看看，“当今官家虽说早早立了太子，但据说跟太子的感情很一般，倒是独爱四皇子宋璟，不仅十六岁就给封了燕王，更是直接把花京府尹给了他。”

按惯例，皇子二十成年及冠，封王都在及冠之后。

而花京府尹更不必说，太祖在时，太宗的官职就是花京府尹，这个位置给一个皇子坐，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宋璟十六岁就加封燕王，出任花京府尹，官家的用意自不必说。

“而这位燕王的母妃，是宫里的贤妃吕氏，你猜这个吕氏跟吕陆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