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学祭酒（1 / 2）

善和光提前取出公验，拿在手里小心摩挲。

希望不是如司马摇光所言，科举真的取消了。

“前面怎么回事？”

几匹马才进城门，便见前方笔直的御街上站满了人。

仵作们提前回了营房汇报，只剩善和光二人继续往前走。

街上热闹的人里，除了商贩和看热闹的，依稀还能见到不少身着绿色官服的官员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不多时，又各自上了马，一起往内城皇宫方向走。

“早就听说各部官员打算联袂上奏，一直以为都是捕风捉影，想不到他们来真的。”

走在善和光身侧的司马摇光四处探看，压低声音道。

“近来花京内外的乱象确实应该上奏处理。”善和光若有所思，“你们城防是没有谏言资格吗？”

司马摇光嘴角的表情僵了僵，一时不知该从哪里接话。

他一个城防军的副统领，好歹五品官职，怎么听着这么不值钱？

顿了顿，司马摇光道：“官家圣躬欠安，已经一个月没上朝了。”

这位官家，此前只是不言兵事，现在干脆连大臣都不见了。

“据说朝臣递上的奏疏都没有回音，这次组织联袂谏言，想必是群臣打算逼官家出来。”

毕竟国事体大，不是过家家。

沿着御街一路向前，周遭景致逐渐繁华，善和光注意到，越是临近内城，聚集的车马就越多。

在一众绿袍官员中，偶尔有几个红袍出现。

五品以上官员才穿红袍，这些底下的官员明显事先已经找好了接头的高官，跟在红袍官员身后走。

没过多久，内城门口处，车马彻底堵死。

哪怕品阶再高的官员，也只能下轿下马，步行进城。

一时之间，百姓更觉新鲜，挤破头想看看有没有个抛头露面的宰执高官。

善和光险些被挤下马背，干脆提前自己下马，“那要是官家不听谏，这些大臣又该如何应对？”

司马摇光扯了扯嘴角：“死谏。”

话虽如此，前方浩荡往皇宫去的官员队伍里，可有不少带了仆人的。

那一个个食盒都不藏一下？

善和光收回目光。

堵成这样，贡院是去不了了。

“以往官家也是动辄一月不上朝吗？”

为了避免被围在人群中心，善和光明智的先往外走。

“那倒没有。”

“既然如此，官家此时突然辍朝一月……”

善和光立即觉察不对，沉吟片刻道：“官家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不然，总不至于一面不露，放任群臣恐慌。

这对官家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话音才落，二人身侧忽然闪走一个人影。

“有人偷听？”司马摇光立即警惕，目光搜寻四周。

人影动作极快，善和光看去时，只看到与方才无异的人群。

“是在下失言。”

下一刻，善和光敛眉颔首。

这么紧张的场合，想必有不少宫里宫外监督的眼线。

他大庭广众之下妄议朝纲，被人听去恐怕不妙。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办正事。

两人穿过一条短巷，就近拐入御街东侧的太学。

去不了贡院，只能来这打听消息了。

短巷尽头，太学的门额高高矗立，两侧墙壁上浮雕深邃，俨然一派慎肃之象。

善和光刚走进去，便不由自主屏息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