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1上:数英雄恩人求恩,拍案起神剑托情145(2 / 2)

这时那贾神仙将了赵璋三人的物什出来了,余绕山一手扫开杯盘,赵璋道:“剑首一朵芙蓉的便是,剑根正面镌薛字,背面镌鳞字,皆是古篆!”余绕山将两柄腰刀都拔看了,往地上一掼道:“好个尖舌鸭,便是两柄刀,哪得剑来?”赵璋一怔,道:“不!我三人是两柄腰刀两柄剑,剑怕是落了寨中某位兄弟的手了!大寨主,我赵璋不是憨汉,岂不知道撒网不撒破网,撒谎不撒破谎!”余绕山便折了进去。费传古检了书子递给刘金,别看这厮禿头纹身,可这几个坐交椅的就属他“伏水犀”识的字多!

“哥哥,不虚!”

杨景彪叹一声道:“兄弟,你看这事怎了?”刘金道:“便不说费恩公的事,当年吴迥围打泗州城,二哥便是在城中的,寨中也有好些泗州的兄弟。我与令威虽是楚州人,也不敢犯辛老先生的德威!这是一,还有个二,负恩便是教人负己,怎的领众?”杨景彪点了头。这时,刘金与贾神仙出来,又往台下去了,一会上来道:“都说是两柄剑的,却死活寻不着,待寻人的下船定要问出来!”

赵璋、林言此时已穿好了袍靴,要拾刀,吃费传古拦了。俩人虽没见过费传古,名字却已在耳里滚得烂熟,见他有恩于杨蒲牢,事情多半能了,心中已安稳了不少。

张雄见自己一时竟落了单,主变了客,不住的冷笑起来。杨景彪有些恼,道:“二哥,我错了?不是费恩公时,我杨景彪早饿死在扬州街市上了!”余绕山道:“一会有那剑时,我便饶一个!没时,我便杀一个!”张雄还是冷笑,杨景彪指着杨能骂道:“船鬼,你的命谁保下来的?”杨能形貌上虽与杨景彪不相类,却是同族同乡,心领神会,流矢起身给赵璋磕了三个头,那个唤作黄皓的要杀他图干净,他可听见了的!

杨景彪便将赵璋、林言请上了桌子,举三杯酒,道:“长淮千里,湖大寨小,安下七把交椅,我年长些,不知羞,坐了头把。年最小的便是张雅兄弟!”叹了一声,带上了些哭音。张雄没动,还在祭桌前杵着。“第六的便是他,贾令威!花名神仙,屁的神仙,便是与那化鹤的丁令威同名!五哥伏水犀刘金,好水性好武艺不说,识字,心里游着活鱼!第四的翻船鬼杨能,木鱼夯货子!”人都笑。

“三哥张雄,江湖人称张神剑,飞剑杀人,神妙之极!三哥,且过来坐下,我们几个都油锅里捞上来的,谁也受不屈!”余绕山道:“一命终须一命偿!”张雄便过来坐了,赵璋也不动声色。

杨蒲牢继续说介道:“二哥余绕山,掣鲸手!一身有千百斤的力气,枪棒拳脚无不精到!”赵璋流矢起身奉了余绕山一碗酒,要唤林言,看他那意态却也罢了。

“我是海州人海边住,嗓门不小,也好助人些力气,江湖上的朋友便予了个‘蒲牢’的浑名!能在这洪泽湖挣扎起来,都是费恩公所赐,不是他时,到不得此,这一寨穷苦兄弟也到不得此!”赵璋道:“声如洪钟,乃英雄之征!绝处逢生,乃富贵之兆!”也将了酒过去。喝毕赵璋便将自己说介了一番,众人其实都是有眼的,一看便知这道人非常俗人,再听了他的话,心里都生了些敬意。

说到黄皓,刘金便道:“哥哥,这小兄弟要活着,是个一头两手的人,便不在水中了,搜搜寨的好!”张雄流矢唤心腹喽啰,道:“快去问问小姐好不好!”杨景彪也怕堆金舱出事,唤杨能道:“船鬼,你有伤,回舱歇着去!”杨能起来,贾令威道:“四哥,我扶你吧!”手一揖进去了。赵璋与林言对了对眼,眉寿若真在船上了指不定又横生出什枝节来。

费传古端酒走到张雄身侧道:“三寨主,我在扬州还有两处店舍,兄长肯赏脸时,今番便奉赠兄长了!”酒举了起来。张雄面上不动,心里却动了,他本是个舞剑器营生的人,即便现在坐了水寨第三把交椅,到头能得多少来?杨蒲牢这人声大巴掌小,空会使话买人赚人!且目今这个局,不成他还杀得一个两个?

化干戈为玉帛,以玉帛化干戈,正中了杨景彪的意,流矢道:“三哥,这也是个法子!你要应允了,我也得感你的好!”刘金道:“三哥,情虽不顺,理则当然!也是为了侄女,她难道也做水贼不成?”费传古见张雄脸上动了,拜下道:“三寨主若肯,此情此德,费传古永世不敢忘!”张雄勉强接了,喉嘴一颤,嚷道:“罢!只是苦了我那亲兄弟了!”哭了出来。

这时,舱里唤了出来:“大寨主,堆金舱入贼了,看守的扒了衣服死在里面!”杨景彪笑道:“好啊!恩人、真人,看来黄兄弟平安无事!”赵璋起身道:“大寨主,说不得,又冲犯了!请着个人相引,我去唤他出来赔罪!”话音未落,又有人嚷了出来:“三寨主,四寨主、六寨主带了人定要进小姐门里去,小的也拉劝不住!”张雄身子弹了起来,嚷道:“大哥、二哥,这成何体统来?”杨景彪流矢起了身,吩咐道:“五哥,你在这里作陪!”他的意思是让余绕山与他一同进去,没想余绕山却两耳不闻,一动不动。张雄随着,林言要动,赵璋扯住了,费传古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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