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如果我们不能共生的话,只能同死……(1 / 2)

  奉启航冷笑,“谈?我怎么谈?你老公倒好,对外都说生病去外地修养了,手机都关机,我连人都见不到,怎么谈?”

  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奉清一手紧紧捏着手机,垂着眼看着面前红木桌椅上的一方小小梅花刺绣。

  周文彦看着她,眼神沉郁,一声一声似提醒她,敲打她,“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么能这样坐以待毙,自取灭亡呢?”

  奉清如坐针毡,再也忍不了,一手紧捏着衣角,站了起来。窗外日光透过玻璃射到了她的眼里,如碎光一样,一点一点在瞳孔里炸裂开来。

  第30章 30 如果我们不能共生的话,只能同死……

  烹茶饮酒, 茶香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里溢散开来,缕缕白烟升腾而起,罩得视线都模糊不清起来。

  涂珍双手握住奉清搭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上, 安慰她:“清清, 我们没事,奉氏根基深厚, 哪能被这点小事打倒, 你先坐下,听爸妈和你文彦哥哥说。”

  指甲陷入肉里, 眼帘垂下, 遮住了情绪,她知道妈妈是在安慰她, 这样大的打击对任何一家企业都可能是致命的, 他们没理由不去焦虑忧心。而从她爸未曾舒展过的眉目就知道了, 这件事确是比想象中的严重。

  重新坐回椅子, 奉清一直交握着手指, 咬着唇角, 一言不发。

  而周文彦悠然自得地斟茶啜饮,淡然无波,他眼角余光一直看着她。

  那双眼睛, 就如水蛇,一半盘踞在湿岸上, 一半舒展在水纹中, 波光粼粼之下, 眼皮慵懒而危险地半睁着,仿佛随时准备将猎物绞缠窒息致死。

  恐惧和惊惧的回忆裹挟着她,避无可避, 她又想起那年,她十四岁,生了一场大病,躺在惨白灰败的病房内,病房外是古朴森郁一望无际的莽莽树林,而头顶是摇摇欲坠的黄色吊灯,灯罩里铺了厚厚一层飞蛾的尸体,空气中细微的灰尘不住流淌,一切都压抑而沉闷。

  而她大病未愈,医生说需静养,便转院至此,远离人迹与烟火。

  彼时尚在输液,偶尔会呼吸不过来需要吸氧,她带着氧气面罩,漆黑眼珠无丝毫波澜,如死水一般定定地盯着头顶的破烂吊灯。

  而周文彦来看她,她清楚深刻地记住了他当时十七岁,而当天是他十七岁的最后一天。

  他拔了她的氧气面罩,微笑地看着她,看着她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窒息感如一只大手狠狠地攫住了她,她眼睛睁得很大,死死地看着他,听见他说:“小清妹妹,你是我的,如果得不到,那么,我就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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