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卅52(1 / 2)

  说完,他闷头将案几上的木匣盖上,抱起来打算收回原位,离开时的脚步都比方才沉重了几分。

  可李暻刚将视线放回摊在桌上亟待处理的公文之上,玄序又再次调转回来,苦着脸劝说:“要不然殿下还是想个万全的办法,向娘子坦白好了,这样便不会有东窗事发的一日了。”

  太子殿下本就一心二用,一边扫着文书,一边琢磨起曹国公府的事儿,如今思绪被打断,便搁下笔看着他说:“怎么早没看出来,你这样怕她。”

  玄序放下木匣,犟嘴道:“这怎么是怕!娘子不是说,担心和恐惧是两码事吗。我欢喜娘子只认我是玄序,而不在意我是不是殿下身边红人。所以,才会「担心」她难过。”

  早看出来殿下自己护着娘子还不够,更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去招惹她不高兴。

  果然,此刻见李暻神态舒缓,因他话中的情谊,还有几分跃然而出的愉悦,玄序又继续唠叨:

  “再说,即便是怕,我这也是替殿下怕。娘子一生病,殿下便整夜不合眼的守着,白日还要处理朝堂上的事,连续这样,身体如何受得了。”

  李暻本是懒得同他解释自己行事的原委,不过心情不错时,他也不介意多说几句:“你觉得,若没有那把银梳,抱书能有机会将这信交到太子妃手中?”

  “自然……不可能。”

  东宫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只怕她才在悄悄在暗地里盯上太子妃,便会被人捉住。

  到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像今天这样,被扭送到殿下这里来。

  “可送不到,和烧掉没有了,还是有区别的吧,”玄序挠了挠后脑勺,继续争辩说:“更何况,我听刚才的意思,这里面还有人命在。娘子若是知道的,一定要管的。”

  李暻便是料定崔稚晚一定会因此事反复思虑不休,所以才不愿留下任何与之相关的痕迹。

  于是,他又问:“那你认为,太子妃会如何管?”

  以娘子的性格和程五郎的身份,动用私刑,应是绝不可能。

  玄序想了想,说:“大概是想尽办法,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然后让衙门或者曹国公亲手将他正法。”

  但不比以前,程五郎如今乃是曹国公府的独苗。

  可以料想,所有搁在明面的办法,到最后绝对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恐怕即便闹到圣人那里,他都会亲口保住程英的性命。

  “可是,平昌要的却是「除掉」。”李暻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开口道。

  “她不将自己的计划透露给侍女,显然是为了保她性命,所以刻意蒙蔽。但却又将信中最关键的内容全数告诉她,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玄序有些跟不上,拖着长音说:“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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