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苦涩19(1 / 2)

  “……”许景瑭低头沉默着,酥油灯微弱的灯光,正好自下而上照在她后颈那几块因为劲瘦而突出的颈骨上。

  许景瑭整日在工坊和伙计们一起干活,操心劳累使她身体清瘦,出卖力气使她身形匀称,从时佼的角度看过去,这个人又是这样单薄。

  “怎么不说话,嗯?”时佼几步走近,来到许景瑭身后,距离近了,她闻见对方身上清凉的薄荷味道,淡淡的,似有若无。

  “你怎么,知道的?”许景瑭整个后背骤然紧绷起来——身后人用手指摸了她后背的琵琶骨。

  从两琵琶骨中间开始,往右琵琶骨边缘去,又顺着边缘一路往下,最后停流连某根后肋骨上,反复娑摩。

  那指腹柔软,即便隔着初冬寒衣,许景瑭依旧能清晰感受到某种令她呼吸顿塞的悸动,不受控制。

  这样明目张胆的撩拨哪里是许景瑭能够接招,往前挪一点点便是紧闭的屋门,这半步不到的距离里不够夺门而逃,只容许景瑭转过身来,颇为狼狈地把后背紧靠在门上,解释难掩慌乱:“我,我受冬菱姨之托,既带姐姐背井离乡来到开州,无论如何,就都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姐姐一二……”

  “段祺同对我有意思,”时佼打断那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身紧逼过来,仰着脸,几乎与许景瑭身子相贴:“你就甘愿这般拱手相让?成全我和他?——你与他是朋友,只要你不介意日后相见时,恭敬唤我一声大嫂。段祺同,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哦……哦,”许景瑭反应迟了半拍,忽而别开眼,蔚然而深秀的眼底隐约浮起湿意:“那,那我……”

  “我不想再听假话。”时佼抬手捏住许景瑭下巴,强迫后者扭回头来与自己对视。

  “你喜欢孩子,我给不了。”这是许景瑭的第一个理由。

  “还有呢?”时佼循循善诱。愿意开口是好事,事情只有说出来才能一件件解决。

  “还有就是,我的日子,其实并不像外人看起来过的那样好。”这是许景瑭情感路上最大的问题。

  有人会说,欢喜就是欢喜,爱慕就是爱慕,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真心相爱,那么其他一切艰难困苦都不会成为两人永结同心的障碍。

  在许景瑭看来,这话简直是在扯蛋。

  她如果心里有了人,她会竭尽所能,把所有可能的问题都考虑到,只要她有能力,她不会让心上人跟着她一起受苦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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