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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知晓她此刻有多么的难堪,哪怕天下权势都在手,都掩盖不住心底的那点卑念。

  姜琼华突然很想喝酒消愁,她心里甚是难过,只有酒才能麻痹了那些受过的苦。

  “来人,去取些烈酒送到明忆姝那里。”姜琼华穿好衣裳,又觉得酒劲太烈还是不好,于是便改口,“算了,换成桂花酒酿,她喝不来太烈的酒。”

  这几日的雪一直也不停,有些时候是似有似无的小雪,落在人脸颊上带着微微凉意,去触摸时却已消失不见。

  姜琼华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她去往明忆姝那里时,喜悦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丞相,明姑娘在书房。”

  下人们把她带去明忆姝的书房,她推门进去,走了一段路,见到了格外认真的明忆姝。

  对方不知正在雕刻着什么,走近了细瞧,却见是一支玉簪。

  姜琼华顿觉索然无味,她这才想起自己快到生辰了,每年生辰明忆姝都会亲手雕刻一支玉簪赠她,次次都是,没有任何新意,再加上这一支,就是六支玉簪了。

  “你在给孤做生辰礼?”姜琼华走到她身后,语气平淡道,“年年如此,孤都猜到了。”

  明忆姝这才注意到对方来了,她抬眸浅笑:“六支为一副,是得凑个齐整才好。”

  她曾见过墓葬中随有一副玉簪,一副为六支,而“副”也是最尊贵华美的叫法,只有身份地位最高的女子才能享有的殊荣。

  姜琼华在她这里自然是最好,她愿意亲手为对方雕琢玉簪,六年皆如此。

  “要这么多做什么?”姜琼华觉得这东西又脆弱又难看,放在一边都碍眼得很,以前明忆姝给的所有玉簪她都随意赏了下人,一点儿要留的意思都没有。

  明忆姝道:“待姑姑这次生辰时,可以将六只玉簪合于一处,算作忆姝这些年的心意。”

  她的玉雕技艺虽比不上古代的能工巧匠,但在现实中也是被教授赞许过的,那时候还有人专门来向她买过,她想,自己的手法应该也算得上过关。

  都六年了,早就不知流落去何处了,还要凑在一块吗?姜琼华听她这样讲,不免有些烦,因为前五只早丢了,自己总不能凭空给人变出来,到时候拿不出来,又得惹人不高兴。

  明忆姝见她的表情不对,试着问:“前几支……可还留着?”

  明忆姝从不觉得姜琼华会丢掉自己送的生辰礼,她只以为对方最多不喜,将玉簪放在角落吃灰,毕竟自己送的玉簪也从未见过对方佩戴。

  姜琼华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将此事轻飘飘地揭了过去:“孤叫人送来了桂花酿,你来陪孤饮酒。”

  “好。”明忆姝语气温柔地坐在她身边,取来桂花酿陪她,“琼华,我不善饮酒,若是醉了或许会说些胡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或是怪罪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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