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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隔着一扇薄薄的木板门,里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她所有自述的真心话都落到了雪里。

  难怪无人回应。

  可是这个时候姜琼华完全怪不起对方来,她匆匆上前将人护在怀中,解下衣裳为对方披上,又把人换往怀中压近,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使明忆姝暖和起来。

  姜琼华方才在雪里站了很久,但她去触碰了明忆姝的手,却发现明忆姝居然比自己都冷,冷得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活气,像……死了一般。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姜琼华倏地屏住了呼吸,她低下头,逼近明忆姝的鼻尖,试图感受对方的鼻息。

  或许是明忆姝的鼻息太轻了,姜琼华根本感受不到,平生第一次,她被吓到了,感受到了所谓的“牵忧”。

  “忆姝,你和姑姑说句话啊——”

  姜琼华声音发着抖,去压对方的肩背,似乎把人揉进骨血里,就能叫两个人都暖和起来一样,她紧紧抱着对方,心疼到了极致。

  血。

  姜琼华敏锐地嗅到了血的味道,不腥,还很凉,她慢半拍地抬起手,看到自己方才碰过明忆姝的地方已经染上了血。

  对,明忆姝肩背还受着伤。

  自己真的不配做长辈,居然忘记了这件事,还把人赶到柴房受冻,姜琼华后悔万分,她半辈子腥风血雨,见血如同见水一样平常,仇人的血甚至会令她感到快意……但她还从未觉得手中的血有这么刺眼过。

  没关系的,血还在淌,说明人还活着,没死就来得及救回。

  姜琼华对着外面的雪夜,抬声道:“来人,传医者。”

  身为丞相府主人,她在独身来到柴房时,所有的奴仆下人便留心等着她的传唤了,哪怕没人敢上前,没人敢偷听她的话,但暗卫还会隐藏在不远处护着她周全。

  她的声音不大,惊扰不了怀中人,但足以暗卫将消息递下去。

  半柱香后,姜琼华抱着明忆姝回了房间,焦头烂额的医者跪了一地。

  “明姑娘犯心疾的时候,就要抓紧时间吃药,一而再再而三地耽误,很可能会再也醒不来,这次明姑娘没趁早吃药,又带着伤,这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姜琼华打断:“胡说,孤今日给她吃过药了,她怎么还会成这个样子。”

  须发皆白的老医者问道:“用药几何?病情加重时,是否添加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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