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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过去,怕是会烧得更厉害。

  趁着方才的空档,外面的伯庐用方布包了一团冻雪,小心地递进马车里:“丞相,用雪给姑娘消消热。”

  姜琼华接过,换成自己的帕子,把雪裹好:“忆姝,你暂且先不要睡。”

  明忆姝有些困难地发声,嗓子哑得很:“姑姑答应我,放了犯事的妇人。”

  姜琼华见她不依不饶,只好重新吩咐下去,放走了方才冲撞车马的疯婆娘。

  “若你没有因此清醒,孤不会轻饶她。”

  姜琼华担心有人耽误了明忆姝回府治伤,这个时候撞上来的人或畜生,她必然不会放过。

  但明忆姝带着伤开口求情了,姜琼华便只能改变主意。

  她说下不为例,以后再有疯婆子来拦车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那妇人得了疯病,她的女儿为了医治母亲,入了红玉楼卖艺。”明忆姝说,“姑姑若杀了她母亲,那姑娘……”

  姜琼华打断她:“你去过红玉楼?”

  明忆姝:“这是老师曾经讲给我的见闻,我并未去过红玉楼。”

  姜琼华这才回过神:“世间可怜人千千万,不必如此好心肠,不是人人都有福让你去怜悯的。”

  但明忆姝不可能见死不救。

  明忆姝问:“若有一日我也得了疯病,姑姑还愿照顾我吗。”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话,你好端端地去做什么假想。”姜琼华有些不耐烦,但她已经决心要好好待人了,只能克制着压下脾气,继续陪病人说胡话,“孤不知道,所以你定然得给孤好好活着。”

  明忆姝没得到答案,有些落寞地垂下眼:“好。”

  马车内一时间又静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外面又有人拦了车马。

  姜琼华又开始有些头疼烦躁了,她窝着火,不想对明忆姝发,只能把目光看向了外面的倒霉人。

  这一次,来者是季子君。

  季子君一袭白衣猎猎雪中,驾马而来,乌发沾雪,外出得急,但一开口却是:“草民拜见右相,丞相安和否……”

  姜琼华一肚子火气,打断她的废话:“孤不是叫你去府上等着吗?”

  雀羽面具下,是一副红唇,季子君声音淡然沉静,好像根本没发现姜琼华生气:“草民家中制了药,不便外带,只好拦下车马,请姑娘随草民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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