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尘烟过往——爱意67(1 / 2)

温知危半眯了双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站着的赵溪闻,似是明白过来,他压着嗓音轻笑一声。

面前的人被宋逾白他们几个人给制止住,嘴中不知还在念叨着什么。

他微微叹口气,不顾已经被赵溪闻扯得凌乱的衣衫,脸颊那处白皙的肤色,清晰可见的红肿起来。

洛砚南轻啧几声,笑着去让云锦姑姑赶紧去那些冰块来,免得陛下看到后又得盘问一番。

很快,温知危便手捧着一个冰袋,坐在椅子上同赵溪闻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抿着唇沉默不语,像是两个在置气的孩子那般。

场面也一度的有些凝重。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拳的温知危倒也没生气,他斜睨了眼赵溪闻,理智也回笼几分。也多亏刚刚那一拳,他算是明白姬太傅生前跟他说的那些话。

“我说兄长,给我个理由。”他张唇询问赵溪闻。

平日里做事确实是有些急躁,可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冲动打人,这绝不是他。

“这会别叫我!”赵溪闻一口回绝,好半晌他再次堪堪开口,“人是你杀的还是那位杀的?”

温知危闻言,蹙了蹙眉。

他这话是在怀疑萧衍还是怀疑他,只是他还真是不敢保证,毕竟姬太傅是他当晚找过他然后第二日离去。

现在看来,其中的意味不难不让人怀疑是他的手笔亦或是萧衍。

寒风还在呼啸,带有几分春风的气息,吹拂在人的身上时,竟有几分暖意。

御书房内皇帝不在,兴许是还在偏殿同其他人说事。

他们几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似在说笑又似在说正事。

只是几人的商量,似乎迟迟未有任何的结果。

温知危的沉默让他的猜测得到肯定,他冷呵冷呵一声,看着身侧的人,发现愈发看不懂他的心思。

他微叹了口气,离开御书房内,往外面走去。

等温知危反应过来时,眼帘中剩下的也不过是只有那个离开的背影,十分落寞。

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又像是明白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不说,就会造成误解,即使说了也会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

晌午过后,萧衍从外面姗姗来迟。

瞧见坐在里面翻阅书卷的几人,扫过去一眼就瞧出今日少了一人。再瞧见温知危脸颊那处红肿,眼里略有些心疼,可未开口询问。

他扬唇轻笑,“姬太傅的事都已处理好?”

众人点了点头。

他是帝王,处理罪臣的后事,定是不能大张旗鼓,所以都是按照普通人的规格来办。

只是,关于姬太傅殒命在天牢中一事,引来朝中诸多大臣的不满,暗地里面偷偷地抹了几把冷汗。

他们知晓那夜温知危去牢中,他从天牢中出来时拿到罪证书,不料想翌日便去世?不用查就知是谁的手笔。

看似一副温文尔雅,为人处世温和的君王,实则心狠手辣,背后所支撑的绝不是他们所能想到的人。

或许,他们都是提着脑袋在朝中处事。

萧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便遣散众人,临走前还不忘让他们留下来用膳,奈何众人都表示要回府中。

他又怎能不知他们的心思,失笑一声。

“子让,你有事要同朕说?”他抬眸时,见到还站在不远处的人,擒笑询问。

洛砚南犹豫半分,似是作出决定,朝着萧衍行礼,沉声道:“陛下,臣……想去玉阳城,想去王爷的身边,同他一起守护边关。”

“……”

一时间,殿内变得异常静寂。

身侧的温知危察觉到,萧衍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陛下,请恩准臣的请求。臣今生还未去过边关,也想看看那边的风采,想看看他……在战场上的风姿。”

洛砚南怎会没看到萧衍眼中的那抹不舍,他在宫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协助帝王批阅奏折,他这一走怕是要让傅卿云在一旁协助。

只是萧衍在害怕他这一去不复返吧?

“那子让还当朕的这个左膀右臂吗?”他失笑一声,语气中难得有些不确定的口吻。

洛砚南闻言,微微一怔。

他反应过来萧衍的这话是何意,唇角扬起,“陛下言重,臣只是过去看看,等休息够了会回来的,到时候希望陛下莫要嫌弃臣。”

“哈——”萧衍嗤笑一声,“子让可得记得今日的话,朕等你归来。”

“好,谢陛下恩典!”

说罢,想要行大礼的洛砚南,被萧衍阻止。他一再强调,他们几个伴读,无需对他行跪拜之礼。

从御书房出来时,洛砚南长舒了口气,不自觉地抚摸上心口的位置,轻轻一笑。

萧寂,这次我要去追逐你的步伐,我不想一直在原地等你了。

正巧,姬襄也要回玉阳城,两人翌日便结伴而行。

策马疾驰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一骑绝尘。

城墙上的人垂眸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也不知他们在心中想什么。这一次的离开,就不知道下一次是何时见面了。

赵溪闻未见萧衍和傅卿云今日同他们一起前来,心中便知定是被宫中事务缠身。然而宋逾白,则是不知道去哪里,整日都不见人影。

站在城墙上的两人,并立而站。

良久,温知危笑道:“昨日那拳,原谅你了。”

赵溪闻:“……”

原谅?

“是吗,陛下昨夜还来数落我。”

回想昨夜德清大监拿来萧衍“赏赐”的东西,他现在想起来都不惊打一个寒颤。

那可是整整一箱的冰块啊!

在这初春的天气里面,可谓是让人胆寒。

温知危斜睨他一眼,似有些责怪,他的脸现在还肿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城墙,身影斜映在青砖上。长衫拂袖而过,掠过皮肤上的春风携带着春日的气息。

骏马奔驰在路上,他们特意挑选从一处小路回去,为的就是避免在长安城中的主街道遇到熟人,被人认出来不是尴尬,而是免不了一场客套话。

步伐不似往日那般快速,而是悠哉地走在小道上。

“兄长不准备同我说说与先皇的过往吗?”

温知危见他一路上心事重重,沉着面色像是有话同他说的那般,一直抿唇不语。

“我同先皇……他曾是我的相好,那时候还未是言川,只是后来因为我的私心,一切都变了。”

“什么?相好!”他猛地一惊,连手中的缰绳都不由得握紧几份,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赵溪闻淡然一笑,抬眸看向远处耸立的皇宫,似是回想起曾经的过往,唇边的笑变得更加肆意猖狂。

“先皇、陛下,他们都不会动我,先皇是爱我,陛下是奉旨行事罢了。”

淡然的一句话,让温知危广为震惊。

赵溪闻从小入宫,十几岁的年纪对那个男子一见钟情,又怎会如此轻易忘怀?

在深宫被其他皇子欺负时,瘦小的他不足以引起先皇的注意。真正让人为之动容,莫过于他的才华。

无论习武还是读书,他的能力不亚于萧衍。

他同先皇的过往,是一段宫闱秘史,不被任何人提及,更是被先皇下旨严令禁止,不准别人说赵溪闻的闲话。

病重时,更是让萧衍发誓,此生不会杀赵溪闻,无论犯了何事,都不准杀赵溪闻!

这也是为何,他一直都敢在萧衍的面前“放肆!”

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

先皇估计的不是赵溪闻的年龄,他们也一直互称对方为知己罢了。久而久之,知己的意味随着一个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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