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钻狗洞行——传信20(1 / 2)

“温知危,你发什么疯!”赵溪闻抽刀挡在温知危的面前,一刀一剑发出摩擦的声音。

眼前之人提剑闯入东宫,眸色戾气煞重,双眸不知为何泛红,见到萧衍时杀气更甚。

见到面前之人的阻挠,温知危撩起眼帘,“滚开!”

滚开?

赵溪闻蹙了蹙眉,他这是以为在跟谁讲话?

他还想着收敛点,把人误伤萧衍不得把他教训一顿?

奈何当事人还在后面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赵溪闻气得牙痒痒。待到有朝一日,定要让温知危帮他出口恶气。

自家白菜被猪拱了还不说,现在还要保护那头猪?

好半晌,赵溪闻都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所幸僵持半会儿,又落下一人,从身后把人给打晕,暗暗松了口气。

他扶住温知危,轻笑道:“我来的还真是及时。”

话还未说完,扶住的人被萧衍一把夺过,随即便一把抱起走进殿中。

众人:“……”

凌霄目瞪口呆,朝着众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双手还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寝殿中。

烛光摇曳,两人的身影映射在屏风上。

萧衍坐于塌边,伸手帮他轻扯被褥盖上。扬唇轻笑,低声呢喃:“你终归还是来找我了,好眠。”

说罢,他俯身在他的额上烙下一吻,如同羽翼那般轻柔,一扫而过。

睡梦中的人像是被安抚,紧促的眉心,在那一瞬间得到释放。

翌日醒来。

温知危只觉得肩膀酸疼,他半眯着眼睛,半坐在榻上。半晌都未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何处?

视线落向一侧,竟觉得有些熟悉。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画面,不由得吞了几口唾沫。

剑指相向萧衍?

他无奈扶额,这怕是天下人都不敢有的胆子吧?昨夜果真是被姐姐气疯,若不然定回安乐侯府,又怎会突然出现在东宫?

“醒了?”

门外传出一道浅笑的声音,他望过去见萧衍依靠在门边,挑唇看着他。

温知危揉了揉肩膀的位置,一夕间竟忘了君臣的礼仪。

他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回想昨夜,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为何一而再三地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曾经说过要保护他们,此时却变得束手无措。

“殿下为何会在这?”

他揉了揉肩膀的位置,仍旧觉得酸痛不止,回头定要把凌霄给教训一顿,居然对他下手这么重。

萧衍逐步靠近,“这里是我的寝宫,知了觉得我为何会在这?”

顿时,温知危脑子一懵。

是啊,这里是萧衍的寝宫,他又有什么资格把人家赶出去?

“罢了,昨夜叨扰殿下。”温知危起身便离开,路过萧衍身侧时,被他猛然抓住手腕,力度不轻不重,一挣脱便能甩开。

可是温知危并未这么做。

“知了为何要杀孤?”萧衍不动声色地问了这么句话,目光始终落在那扇窗外。

终于不是“我”了吗?

良久,温知危淡淡地吐露出一句话,“殿下乃是皇子,有真龙护体,怎会害怕我一介凡人?”

“回答孤!”握着他手腕的在力气又紧了几分。

“殿下所做过之事,难不成都忘了?”他微微侧过头,眸色一冷,自嘲那般开口:“殿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卑鄙之人才会用至亲去威胁别人?”

他不否认之前在新阳城时利用陈太令的至亲去比他妥协,可他本就是一个小人,可萧衍是大衍太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所作所为不应是君子?

“我我没有!”萧衍微微一顿,蹙着眉有些不解他的这番话。

仔细想来,此时在宫中的至亲无非就是他的姐姐——淑良贵妃。昨夜入宫,怕不是已经见过淑良贵妃才到东宫。

萧衍长舒了口气,松开了紧抓着温知危的手腕。

“孤未曾做过任何利用你至亲的事,我也没有。”

霎时,温知危心里一怔。手腕那处的余温让他觉得过于炙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做出反应。

他垂着眸,不知如何作答。

“殿下,青云佩已碎。”他拿出一个锦囊,回过身去递到萧衍的手中。

待到人离开后,萧衍打开锦囊一看,张了张唇哑口无声。

里面正是一块块色温温润的翠绿块,隐约间能看到金镶玉的痕迹。红黄色的流苏被置于底下,显得格格不入。

温知危走出寝宫外,瞥见院中此时拔出苗刀,正站在那里等他的赵溪闻。

他微微沉着眸色,迈步走近。

“江知兄。”他低着头,任由赵溪闻目光的审视。

昨夜的记忆他从未丢失,也未曾不知有多失礼。剑、刀和弓箭,那都是只能指向敌人,而不是来对向友人、弟兄。

曾说过的话,此时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温知危,谁给你的胆子刺杀太子?”一声吼,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不禁打一个寒颤。

就连温知危被赵溪闻这副模样给吓懵了,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伤我至亲者,杀!动我挚友者,杀!”他的面色如同沉水那般,格外凝重。

“既如此,你给我记住了!若是还拿着剑指向殿下,那你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罢,赵溪闻转身离去,留下温知危一人站立在院中。

他冷笑一声,余光瞥见站在窗内的人。

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何所有人都在袒护他?

洛砚南见到从外面气势汹汹回来的赵溪闻,斜睨他一眼,“江知,你太过分了。”

“过分?”赵溪闻夺过他手中的茶杯,一口饮尽里面的茶,“不给他教训,怕是永远都不知他是何人。”

洛砚南闻言,若有所思,“皇宫能困住萧衍,却困不住温知危。”

诺大的皇宫里面,本就没有他们几人的容身之处,他们不过是把脖子放在刀架上过日子。

“子让,不恨知了吗?”赵溪闻侧过脸去看洛砚南,良久才肯问出这么句话。

他仰天大笑,觉得赵溪闻说的这话倒是好笑至极。

“江知,洛钦成又不是小知了所杀,洛家的那些家仆,相安无事。洛钦成乃是啊殇逼他自刎造成,我为何要责怪知了?”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心中都知道,那日萧衍种种扔下自己那块青云佩,无疑是顺从了温知危和洛砚南的请求。加之夜中赐给洛砚南一坛妄尘酿,其中一位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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