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窦开——诧异5(1 / 2)

暑热气息消散,温知危被一个小太监带着四处逛逛,心里愈发觉得不踏实。

望着身侧那盏小灯笼,他鬼差神使地叫住身侧的那人,“若我执意要在里面一人闲逛是否会迷路或是遭到这样?”说罢,他对着自己的颈间做抹脖子的动作。

那小太监“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侍读饶命。”

温知危叹了口气,皱了皱眉拿起地上的灯笼,十分厌恶宫里面这种说跪就跪的礼仪。

“罢了,你先回去,我自个儿逛逛就行。”朝着他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去。

那小太监本还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厉过去,堵得他哑口无声。

议事堂内。

赵溪闻姗姗来迟,望见里面坐着的三人,连忙朝着他们赔笑,“今日多担待,这不今夜贪吃了些便来晚了。可有误了殿下的事?”

萧衍懒洋洋地瞥他一眼,继而又开始低头翻阅手中那本书卷,“无碍。”

“殇呢?”赵溪闻随口问这么一句。

坐在身侧的傅卿云立马警觉,蹙了蹙眉猜测:“他不一向是来无影无无踪,平日若不是殿下召他,我们也见不着。”

一听这话,萧衍一怔,握着笔的手一顿,黑墨在宣纸上洇染,一侧还有点点星痕。

又像是想起什么,萧衍放下手中的笔。朝着三人淡声道:“近日朝中动向如何?”他的嗓音温润儒雅,语气平静如水,仿佛就在说家常话那般。

毫无让他觉得厌倦、烦躁、不耐之意。

洛砚南闻言,扬起唇角,“据说洛党和宋党挣得个头破血流,还有姬太傅也……”他顿了顿,瞥了眼萧衍的神色,“太傅也被两党给拉拢。”

“哦?太傅怎会呢。”傅卿云一听洛砚南的话,浅笑开口,“姬太傅一向是靠边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据说在坊间的酒肆中都传闻,当今姬太傅乃是太子之光啊。”

话音刚落,众人禁不住一阵发笑,连同萧衍都朝着傅卿云略带有些指责道:“你又调皮了。”

“哪能啊殿下,我这叫捧杀。”傅卿云挑了挑眉,弯起的唇角丝毫不掩饰他脸上的笑意。

院外。

温知危随意地逛几下,发现周围高墙耸立,无处不是侍卫把守还有宫女太监走来走去。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迷路的机会。

刚来一天,对这周围的环境了如指掌,大致的路线倒是能记得,不至于迷失方向。

只是他猛然闯入一处长廊中,夜色静谧,朦胧的月光又悄然躲入云层。他能依仗的不过是手中的那盏灯笼还有长廊外的烛灯。

走过长廊,温知危猛然闯入一处院宅中,夜色过浓的缘故,他并未能察觉牌匾上的字。

刚走进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道娇柔的声音,惹得他起了一身的疙瘩。从窗外窥视而进,望见里面的场景让他恍然若失,眼神仿佛被烫了一下,蓦地往后一退,立马逃似的离开那处宅子。

急忙跑出院内,经过一处小院子时听见外面传来众人说笑的声音,温知危连忙跑入堂内,根本无暇顾及到底所在何处。

门外的说笑声渐淡,倒是传来一阵开门声。

吱呀——

几声过后,躲在帘后的温知危耳畔猛然闯入一道熟悉的嗓音:“小知了,出来,没人了。”

不似白日那般带有威严、肃穆,而是蜷缩点柔和,在这夏夜中伴随着几分平稳,亦或是安心。

温知危从帘后出去,低着头不知如何面对眼前人,愣是躬身对他行礼,“参见殿下。”

说完仍是垂着头,不敢直视眼前人。

头顶处传来萧衍一阵轻笑声,目光往下扫去瞧见脚尖下的另一双黄色的靴子,他的心猛地一颤,微微滚动喉结吞了几口唾沫。

心下暗道不好。

萧衍伸手把他扶起,让他坐在自己软榻上,语气随和:“这么晚了为何会在此处?”

温知危咬着唇,不知如何作答。终归还是小孩子心性,并未如同萧衍他们那般成熟稳重,任何心事都摆在脸上。

站在他身前的人微微垂眸,心中一清二楚,倒也没戳破。

“罢了,天色已晚,今夜与我同榻而眠可有异议?”萧衍自顾自地开始解腰带,头上的金冠被他取下放置在一侧。

同塌而眠?

温知危身形一僵,脑海中浮现出刚在院中所见场景,脸颊顿时不争气一红。

连忙站起身:“殿下早点歇息,我这就回去。”

还未走出去半步,被人从身后懒腰抱起,紧接着便是再次半坐在软榻上,面前的人瞬间哭笑不得地看他。

“你可知现在你现在出去已到宵禁时间,无论如何都能带上‘刺客’的罪名,刚进宫第一天就想丧命东宫?”

说话时,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温知危的脸上,橘黄色的烛光萦绕在他们身侧,室内灯影纠缠,温知危只觉得今夜暑气格外地高。

闻言,温知危眸色带有几分惊恐。

萧衍回过头看他,嗤笑一声,“小知了过来帮我更衣。”

偏殿院内。

赵溪闻在偏殿里面不断踱步,沉着脸色时不时抬头往外望。许久未曾见到人回来,倒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坐于一侧的洛砚南失笑摇头,继续翻阅手中书卷。

静谧的夜色又浓几分,明月当空。蝉鸣声不断,殿内只剩下洛砚南翻阅书卷的声音作响。

良久,赵溪闻像是坐不住,刚站起身就被身后的人给叫住:“江知,你不可能护得了他一世。”

他抬起冷眸,眼底那丝神色沉几分,手中的书卷被他随意丢置在茶几上。

赵溪闻回过头,抿了抿唇,“子让,你明知殿下他……”

“那又如何?”洛砚南加重语气,“他若是想要,我们能做甚,不过是为他扫清障碍的棋子罢了。”

“子让,莫要妄言,小心隔墙有耳。”赵溪闻脸色一变,不容分说,“罢了,早些休息,明日再看。”

赵溪闻刚走出殿内,就看到一个太监匆忙过来,定睛一看是萧衍身边的人。

“参见两位侍读,”太监并非是不懂礼数之人,朝着两人行礼,“殿下让我给几位传话,说温侍读今夜在他那歇息,还说让你们莫要担心。”

洛砚南回过头去看赵溪闻的神色,果然变得煞白。他朝着来人笑了笑,“劳烦公公过来一趟,回去早日歇息。”

“奴才告退!”

等到人走后,院内恢复静寂。

洛砚南本还想着多说几句,奈何瞧着赵溪闻的脸色的确算得上不太好。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准备离去。

好半晌,身后的那人才开口:“子让,你说他会和王爷一样吗?”

走到长廊处的人身形一僵,脑海中回想起什么,唇角泛起一丝丝苦笑,“江知,你总是如此懂我。”

如此懂得让我的心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翌日不到卯时,温知危在睡梦中就察觉到屋内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他微微睁开双眸,烛光昏暗,外面天色昏暗。从榻上半坐起来,发现萧衍此时坐在不远处的窗边垂眸翻阅书卷。

温知危猛然惊醒,迷糊间差点从软榻上滚下去。不远处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赶过来一看。

“慢些。”萧衍上前去把人扶住,那双凤眸含有笑意,“起来用膳,今日出去狩猎。”

“狩猎?”温知危愣了,伸手去穿上衣袍,还不忘开口:“现在天气过于暑热,到了晌午时更是酷暑,到时会不会中暑啊?”

话音落下时,抬眸就瞥见萧衍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那双凤眸眯着,像是在打量面前的“猎物”。

温知危猛然一惊,低下头不敢去看萧衍,坦然道:“是知危冒昧,不应多言。”

萧衍勾了勾唇,伸手去帮他整理衣袖,“无碍,我叫人进来帮你洗漱。”

话刚说完,见人转身走出室外。

“驾——”

“殿下,今日可有看中的?”跟随萧衍跑在前面的傅卿云,出声询问,望了眼身后侍卫骏马两侧的猎物,神情仍然放松。

最前头的人闻言,弯唇浅笑,“唰”一声长箭出鞘,只见丛中的枝丫晃动几下就变得安静。傅卿云轻笑出声,招手让后头的侍卫上前查看。

果不其然,那侍卫抬出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梅花鹿到他们跟前。

傅卿云抿唇,洒然一笑,“殿下好箭法,估计快要超过言川了。”

“锦皓谬赞,”萧衍回过头,语气带有些清冷:“言川何时归?”

话未说完,只见一道黑影像萧衍冲过来,仿佛带着凶恶的煞气。

“殿下小心!”众人惊呼。

周遭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后方一支长箭破空而来,掠过萧衍和傅卿云的间隙时,锋利的箭划过萧衍的鬓发,霎时就有一缕发丝飘散在空中。

长箭精准地落在前方要冲过来的黑影身上,只见那黑影立马在地上滚了几滚,定睛一看是只矫健的猎豹,锐利的眸子半眯着盯着萧衍。挣扎几下像是意识到疼痛那般,危险的气息弱了几分。

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殿下,你可有受伤?”

回头望去,是赵溪闻和洛砚南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温知危。

“无碍,”萧衍摆了摆手,望着躺在地上被射中的猎豹,开口询问:“刚刚那箭是何人所射?孤自有重赏。”

“……”

四下一片静寂,无人站出。

萧衍挑了挑眉,“既如此,这份心意孤收下了。驾——”

他抓紧马的缰绳就调换方向往树间只身进去,傅卿云望向后方赶来的两人,三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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