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2)

  听到敲门声,江辞卿勉强睁开眼,虚弱地吐出一个字:“进,”

  一老妇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本就满是深浅纹路的脸上又皱在一起,越发肃静阴沉,手中端着汤药和桂花糕,走动间不见泛起半点水波。

  “家主,”她将药放在床头的木柜上,继而坐到床边的小方椅上,低低喊了一声。

  江辞卿抬了抬眼睑作为回应。

  孙姨免不了唠叨几句,都是些翻来覆去保重身体的话,不过没有提起关于前天相亲的事,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江辞卿偶尔传来几声虚弱的回应。

  孙姨看着闹心,索性停下唠叨,扶着江辞卿把汤药服下,那桂花糕是拿过来给她压药味的,不过江辞卿不肯吃,说是没力气再咽,她又重重叹了口气,再了几句才离开。

  木门关上,脚步声逐渐远离。

  江辞卿突然用手臂撑着自己起身,冲向卫生间的脚步飘忽且急促,好似后头有豺狼虎豹在追一般。

  只听见一声干呕,方才的汤药尽数吐出,这还不够,江辞卿又咽了几口水,再逼着自己吐出,反反复复几次,眼角染上红雾,嘴角残留着水珠,伤口在拉扯中撕裂开,染红了脖颈后的纱布,玻璃镜前的Alpha带着破碎羸弱之感,表情阴郁地瞧着前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往上扯了扯嘴角,好似在嘲讽镜中的自己。

  不再停留,脚步蹒跚地往外头走,冷汗不知何时冒出,这回不是假装,为了不让皇宫派来的医师看出端详,她又用刀割去了那些牙咬的痕迹。

  腺体本就脆弱,那经得起这样的来回折腾,若真如传闻中的体质虚弱,江辞卿估计已在垂危的边缘挣扎,但现在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这一回必然是要在房间里躺个半月才行。

  人刚躺到床上,就有一人翻墙而上,单手越过阳台栏杆,连忙往里头走,黑炭般的脸上写满焦急,正是昨夜陪江辞卿进城的狄长杰。

  “家主!”他一进来就沉声喊道,之前的吊儿郎当都化作自责,手背上的青筋鼓起,若不是刻意控制着力度,那白瓷小碗已被捏成粉末。

  已经悔恨了一晚上了,若不是他没办好事,怎么会让家主大晚上往都城里跑,回忆起昨晚他牵着马、守在墙下时,家主捂住脖颈、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就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打死。

  若不是他……若不是……

  身形魁梧的汉子竟一下子红了眼。

  木门又传来声响,是熟悉的独有节奏,等到江辞卿开口才敢开门进来,那是一面白无须的青年男子,一进门就往床边走,关切道:“家主。”

  躺着的江辞卿终于开口:“办好了?”

  阿福立马回答:“长刀已送到陈涯将军手中,他还询问了家主的伤势,派人送来不少药材。”

  显而易见,都城中关于江辞卿用刀砍伤腺体的传闻就来自这。

  江辞卿微微点头,扯到后面的伤口,又是一皱眉。

  阿福慌张地上前一步,又急急忙忙停住,脸上忧色更浓,勉强道:“京中现在到处都是家主病倒的消息,各家权贵都派人送来补药,旁推测敲地问了不少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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