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醋意(1 / 2)

  孟芳起捏着信封看了眼,脸上终于露出抹坦然又真诚的笑意,说:“就我那个笔友。”

  “噢。”计庭尧说。

  孟芳起走进房间,在计庭尧书桌前坐了下来,她取出小刀,仔细把信封封口拆开。计庭尧跟着她进屋,这会儿他站在旁边,看她拆信件,看也不是,不看又有几分好奇,总觉得有些尴尬,便借口说:“我去锅炉房打水。”

  他走了出去。

  孟芳起在信件里,收到一张对口词作品《无山不可攀》。头两句便是引用主席在《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里的词:“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

  再读最后两句:“无吟不可越,无山不可攀。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她这位素未谋面的挚友,更像她人生的引路人,他的人生和她一样坎坷,孟芳起知道对方是高考恢复后的大学生,他说自己比班上最小的同学大了近十岁,被人喊做“老大哥”。

  他也爱写诗,不过孟芳起并未对他的爱好感到任何不适。她读完信,小心翼翼将信叠好装进饼干铁盒子里。

  晚上夏红缨跟朋友去看电影,孟继平去南嘉大学自习室,家里只有孟芳起和计庭尧,吃完饭两人坐在屋里看电视。孟芳起想起计庭尧傍晚时分说的话,便问他:“医院领导跟你谈什么了?”

  计庭尧有些犹豫,隔了片刻说:“医院有个公派出国学习的名额,领导说组织上同意让我过去,让我回来跟家属商量一下。”

  孟芳起不太懂这些,她连隔壁省都没去过,更别提出国,直接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要去多久?”

  计庭尧说:“应该是两年。”

  孟芳起没有出声,连电视里播放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模模糊糊,听得她头晕,耳朵发胀。她半天才说话:“两年也还好。”

  计庭尧自然是想去的,这次机会极其难得,不过因为他已经成家,到底要同孟芳起商量。孟芳起一直觉得自己在大是大非上拎得清,别人也夸过她识大体,可是此刻她突然觉得压根不是那回事。两年的时间,说不长,其实也不短,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故。

  但她不想成为计庭尧的绊脚石,去年因为她,他的工作就差点儿受影响。孟芳起笑了下,意图将自己与那些不舍得男人离家的女同志割裂开,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大度且稳重,她坐直了身子,像贤妻良母那样摆出一副温和的态度问他:“去哪里?”

  “美国。”

  “挺好的,你去吧,我同意的。”孟芳起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去,这才正月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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