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琥珀，金银合金与虫子418（1 / 2）

“养蛊的蛊，这个字，上面是虫子的虫，下面是器皿的皿。最开始，这种方法还不是参与圣杯战争的亚神们发明出来的。”廉贞望着那装着金银两个星辉之子的透明罐子，这样说道，“在某个古老久远的文明，那里的智慧生命组织形成原始社会之后，因为彼此间物质上的差距，比如分配到的食物和享有的配偶，族群中的地位权力等等，就产生了原始的嫉妒和仇恨。因为族群地每一个成员都受到族群的保护，所以用直接的暴力发泄仇恨是没有用的，于是他们就用有毒的虫子诅咒自己仇恨的对象，可以说是很小人的做法呢。

“把几种毒虫放在器皿里，让它们互相斗争，彼此吞噬，活到最后的虫子，就是最毒最强的蛊。蛊诞生之后，会被用来咒杀和毒杀蛊师仇恨的对象，或者用来培养更强更毒的蛊。”

桂看着尔达斯的背影，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所以，蛊是出自生命最原始的嫉妒和仇恨，它是本能的具象体现，而并非多么邪恶的东西。”廉贞继续说道，“本着自愿参赛公平公正机会平等的原则，圣杯赛分为好几个阶段，其中有亚神亲自参加的，根据自身战斗力评判胜负，也有根据信仰力进行评判的竞赛——管辖区域内文明发力量是重要的评判指标，通过彼此对战决定谁强谁弱。擅长创造的亚神们，并不被允许让亲自创造的造物参赛，他们只能让经过自己文明培养的智慧生命代替参赛，说的好听点是培养棋子，说的难听一点，其实就是养蛊。”

没有人回答。

“没有亚神不这么做，他们要尽一切可能为自己夺得圣杯增加可能性。亚神们都或多或少地介入自己管辖的文明，选择几个特殊的生命，改变他们的生命历程，磨炼培养他们，我用星辉之子磨炼培养妖姬也是这样……圣杯赛本身也是一个选蛊的器皿，最后赢得圣杯的亚神，也成为了蛊，并不只是棋子是蛊呢。”廉贞继续说道，并没有因为没有人搭理自己而不说下去，“甚至有的亚神自己本来就是蛊，然后才成为了亚神，换句话说，整个圣杯赛就是毒虫培养毒虫去参赛赢一个奖杯的事情。一件听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却需要我们付出相当多的努力呢。”

“所以你选择的蛊是妖姬。”桂终于说了一句话，一句乍一看好像是问题但实际上又不是的话，“你要怎么做到让白月林越来越强呢？”

“很简单，吃和被吃，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我要做的就是让她不断吸收其他妖姬的颜色，继承能力和经验。”廉贞这样说道，“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能力，白月林是白色，可以吸收一切颜色的白色。”

“……妖姬到底有几种颜色，也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只是，什么时候有灵感或是遇到合适的人，类似这样的，就给出一个颜色？”桂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在一个妖姬身上，给予多种颜色对应的能力呢？你都有能力创造出我们了……”

“直接创造那样多能力的强大怪物，就必须给相当的神印神格，我自己不好控制，创造有难度，造出来之后不听话要造反，我也会很头疼。再者之前也说了，圣杯赛不允许那样直接创造，必须要培养，让ta进行一定的探索和冒险。”廉贞这样说道，“妖姬的颜色和特质，也不完全是我全部定下来的，我只是给出引导而已，实际上特质还是妖姬自身情绪和性格决定的。”

“具体怎么吸收？”

“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强行糅合就行了。”廉贞平静地说道，“本来预想是有九种颜色，打造最强的妖姬去参赛，但是现在看来颜色越多对身体的负担也越大。白月林的身体承受四种颜色也就是极限了，不能过于理想主义，我也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糅合了。

“糅合是很粗暴的融合，我不会像某些亚神那样费心思保证百分百的安全，甚至考虑棋子的心情和感受。培养感情是毫无意义的，从一开始我就决定把你们当做工具，只要我能拿到胜利就行了。”

真是符合星神刻板印象的发言啊。

“当然，过低的失败率也是不能接受的，毕竟妖姬都只有一套。”廉贞突然就说出了“套”这种非常可怕的物化的量词，桂听到之后差点破防了，“所以先要用金和银试试水，成功率是至少百分之七十，如果成功那就不用改，如果失败了再改改……无论如何最后的成功率都能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那基本就是很稳当的概率了。”

“用金和银试水？你要对他们做什么？”桂正在愣神惊讶的时候，不远处一直观望着的炭看见前者一直没有说话，于是问道，“强行糅合吗？”

“是的。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一样的操作先试试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能的话看看哪里有问题。”廉贞理所当然地说道。

“如果失败，他们两个会怎么样？”炭问道。

“放心，无论失败还是成功，他们都不会死。”廉贞的语气很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桂和炭都从那没有无关的脸上看出了魔鬼般微笑的表情，那似乎是脑补出来的，“金和银会重获新生，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开始。”

空气有些凝固。

模棱两可的答案，焦躁的气氛，淡淡的不安，让炭少有地产生了危机感。但是，炭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做到什么，于是把目光转向了桂。

没希望她能做到什么，只是希望她能说什么。

“……不论怎么说，成功的结果肯定比失败要好吧？”桂下意识地问道。

“嗯，是的，成功了，就不用再花时间调试了。”廉贞这样回答。

“不是，我是说，金和银，如果成功了，他们两个的结果……”

“这是一场糅合的实验，如果成功，他们两个就在□□和精神上彻底融合，如果失败，那就不是不彻底融合。”廉贞继续说道，转头看了桂一样，“你不用担心别人，担心自己就可以了，桂，你经常没法高效地完成我布置给你的任务呢。这很危险，你应当有自知之明，就是很用心工作的，比你更听话更努力的星辉之子，我都没有留下来。”

这是**裸的威胁，顶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桂低着头，几乎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要窒息了。这压力只是存在了短短几秒，然后就消失了，廉贞还是需要自己的，否则也不会留我到现在——虽然很不甘心承认，但是廉贞说的话，基本都是对的，至少刚刚那句是对的。

桂和炭都不再说话，于是廉贞就开始他的糅合了，左右手向前伸出，然后猛地向中间合拢，那装着金和银一左一右两个罐子就像磁石一样互相吸引，瞬间飞入空中撞到了一起。

紧接着就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本来是两个结实的罐子，在彼此碰撞的时候就失去了实体的碰撞体积，如幽灵一般重合到了一起。两个罐子完全贴合，罐子里面的金和银也是如此，在突然亮起的白色闪光中融合成了一个东西。

最后，那个由两个罐子融在一起变得闪闪发亮的罐子毫无预兆地炸裂开来，迸射出里面原本装着的澄澈透明的蓝色液体。水流哗啦啦的声音，什么东西扑通落地的声音，随后就是一片安静。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