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尚秋之问308（2 / 2）

“所以，我的意见就是这些……有帮助到你吗？”罗曦看着尚秋，总感觉她哪里有点奇怪，但是就说不出哪里奇怪。

“嗯，我决定还是不告诉她了，我努力试着和她成为越来越要好的朋友吧。”尚秋笑着说道，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但是这笑容中又带着苦涩，她发呆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老师，你以后该怎么办呢？”

“什么该怎么办？”

“就是，以后打算和白月林厮守一生吗？还是说，会领养一个孩子组成家庭？”尚秋这样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罗曦。

刚刚也问过自己了，罗曦觉得自己对白月林的情感是真切的，怀着依赖，占有欲，和喜爱的爱。一路走来共同经历的无数风雨已经证明，无论作为妖姬还是作为无法挣脱世界残酷的人类，她们都无法离开彼此。所以，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吗？自己对白月林的爱，最后会促使她们成为家庭吗？如果单纯地组成家庭，两个人会不会太空虚？会去领养一个孩子吗？

认识白月林之后，就一直处于十分紧张的战备状态，一连串事件的发生几乎要让罗曦喘不过气来。现在，也算是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于是，也应该考虑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考虑的事情了。

也有想过，就和白月林一直保持着现有的关系，不减退也不增进，仅仅是最好的闺蜜就足够了。但是，尚秋这么一提起，罗曦又开始思考，建立更紧密的联系是否有必要——组成家庭只是为了提升亲密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还是罗曦和白月林两个人，那么就没有多大的改变……

领养一个孩子？

婚姻？

求婚？！

罗曦脑子有点乱了，贝壳城的确是有孤儿院的，但是，就这么草率地为了，很可能是仪式感或者其他什么一时兴起的没有特殊重大实际意义的东西，就去领养一个孩子，真的好吗？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罗曦一时间找不到领养孩子的必要。

“老师，我最近也听说了，您曾经的伙伴，一个一个地在减少……其实成为妖姬之后，也感觉进入了一个无法跳出的小圈子，变得越来越孤独吧？当初白月林应该就是因为太孤独，才希望您能变成妖姬陪伴她的。”尚秋又突然说道，“您可能最开始会认为这是一种自私的诅咒传递，为了满足自己而把别人拖下水……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并且，感情可以培养，如果我们决定要打败星神，现在开始，也差不多要准备积蓄力量了——我只是提供一个建议，您和白月林应该是掌握了让一个女孩子成为妖姬的方法……所以，选择一个您心爱的孩子，把她培养成为妖姬，就可以了。”

空气有些凝固。

罗曦想起当初她和白月林没有阻止杨焕然尝试成为妖姬而产生的悲剧，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她又站了起来，走到卧室的窗边，打开窗帘和窗户，让地下城人造的泛光和微风进入了房间。

夜深，人静，寒风，凛冽。

点点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安静，十分地安静，她抬起手撩起鬓角的青丝，眉间展露出忧愁与痛苦。许久的沉默，她侧过身，半转，投去意味深长的，无法看穿的目光。这目光似是寒夜中的炬火，照亮了什么，温暖了什么，同样，也摧毁了什么。

她在酝酿一种未知的情绪。

尚秋看着罗曦，不知道她突然作出这样举动的意义是什么。于是她也站起来，朝罗曦迈出了一步。

瞬间，带着火焰燃烧的红色缎带从卧室的地板毫无预兆地升起，彼此交错，束缚住了尚秋的身体。缎带的尖端灼热而锋利，像是刚出炉的锻钢剑，差一毫米就要穿刺尚秋的咽喉。

尚秋的动作被迫逼停，整个人陷入极度恐慌的状态，感受着脆弱脖颈处传来的高温，顿时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尚秋一下瘫坐在地，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罗曦，像是看一个怪物。

“不要跨越我的底线，我不想再爱上一个人，然后失去这个人了。”罗曦先是看着尚秋，然后就用一只手捂着脸，掩盖自己痛苦的表情，再次扭过头去，说道，“……以后不要对妖姬提起这类事，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你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但是罗曦仁慈了。

仁慈了，或许吧。

尚秋还是瘫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尚秋，你知道的太多了，很多事情，你不应该知道，你明白吗？关于我，你也不应该调查那么多……所以，你知道妖姬产生的必要条件，是什么吗？”罗曦放下手，长叹一声，感觉自己有点像是最初的白月林，有些类似的疯癫和蛮不讲理，但还是坚持着问道。

“……回答得出来杀我，还是回答不出来杀我？”尚秋明显是慌了，居然会问出这种答案十分明显的问题。

“回答不出来，就杀你。”罗曦的回答也是不符合逻辑的，因为她是因为尚秋知道的太多才动怒的，所以应该是知道**多，也就是能回答，才要杀尚秋灭口。但是为了尚秋诚实回答，罗曦也只好利用尚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处于一片混沌的大脑，给出了回答。

不出预料，尚秋果然没有过多思考，直接按照第一反应给出了诚实的答案：“短发，女性，个性鲜明……”

很好，只要那个必要条件没有暴露，就不需要……

“圣灰。”

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