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毁灭与拯救223（2 / 2）

可是大家还是用那种带着退让的，暗藏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离自己最近的余万里杨腾吕安冉是这样，稍微远一点的马碧志伍天棱也是这样，远处的金温睿吕安冉也是这样。只有杨焕之和余湘语，表情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看自己，也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原本这个场馆内还是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有些吵闹的，但是罗曦进来之后，就瞬间安静下来了，一股莫名的沉默，和死气沉沉的威压，不知为何扩散开来。

这种感觉，好像在哪里感觉到过，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

想起来了，妖姬第一次在航学院现身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们，包括余湘语和杨焕之，都是这个眼神，同样的表情。

下意识地低头，罗曦看到了自己橘红色的缎带，橙黄色的衣裙，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轻轻摆动着。

原来是这样啊。

“……嗯，忘了和你们说了，为了打败青海的始祖奇美拉，那个叫娜迦的海蛇，我吃掉了圣灰，变成了妖姬。所以，我现在也是妖姬了，和月殿的那个妖姬一样，都拥有了超自然的力量。”罗曦的情绪逐渐变得低落起来，声音也没有那么激动了，“所以，你们很害怕我，觉得现在的罗曦不是以前的罗曦，对吗？可是，为什么呢？我救了你们，保护了你们啊，就和月殿的妖姬一样，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们的……”

鸦雀无声，无人敢在那份暗暗释放出来的威压面前说出一句话。

为什么？月卫呢？庄沐为什么不出来解释一下？他去哪里了？为什么找不到他？黑子和白子呢？会因呢？月殿不是也在空岛某处吗？月卫不可能轻易死掉的，他们为什么没有被传送过来？为什么？

无人回答。

“我明明是爱你们的啊！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担心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你们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罗曦忍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真心的情感被无情地践踏，自己受到了最大的不公对待，“难道妖姬就不是人吗？！难道你们就不能爱一个怪物，像这个怪物爱你们一样吗？我救了你们所有人啊！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不敢说话，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罗曦喊着，嘶声力竭地喊着，撕心裂肺地喊着，她有些站留不住，小腿连续迈了几步，向后走了一段距离，才勉强站住。双眼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搜索，在二层三层搜索，想发现不害怕自己的人，想发现一个眼神和表情，肢体动作和潜意识，或者是气息，不害怕自己的人——哪怕是一个也好，哪怕是一个装出来演出来的，一个为了自己愿意装出来演出来的，也好，只要有一个……

一个都没有。

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在她的眼角变成了悲伤的河流，顺着脸颊滑落。她的视线模糊了，随后又变得清晰，变成了纯白，什么都看不见的纯白。

一行黑色的手写文字，像逐帧动画一样扭曲跳跃着，突然出现。

{初次见面，热诚，不得不说，你真的很甜}

这是什么？难道是白月林曾经说过的，尔达斯的低语？星神，星神真的会在妖姬的脑子里面打出那么扭曲的字幕？啊，不行，头好疼……光是看着，就感觉要疯掉了……

{既然你选择了我，那么，就好好走下去吧，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不，我不需要！

即使是之前中毒的时候，罗曦都没有那么头疼过，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是蛀虫了一般，要从中间，从下巴开始往上裂成两半。她简直要就地打滚了，但好歹还是忍住了，只是原地疯狂跺脚，捂着脑袋，狂乱地喊着，可是根本没人听得清楚她在喊什么。

突然，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人，他一下跳到了台上，越过傻眼的余万里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走到了罗曦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隔空按在她的脑袋上。

“安静一下。”他轻声说道。

然后，像是施展魔法，罗曦的脑袋在那只手下面，逐渐地，真的减轻了疼痛。大概十几秒过去，疼痛的感觉就完全消失了，罗曦诧异地抬头，而那人也正好把手收回去，所以两人并没有直接接触。

是东邪。

罗曦看到他，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对这个浑身充满谜团的男人，起了警惕心。

“不要责怪他们，面对未知的事物，人类总是感觉恐惧，看，刚刚我帮助了你，可你还是潜意识地害怕我，警惕我。”东邪的声音非常清晰，台上的罗曦和台下的人们都能清楚地听到，“你也是刚成为妖姬，还不能熟练控制这种力量吧？气息和威压散发出来太多了，虽然你自己没有感觉，但是你站在这里，突然出现，给他们一种像是恐吓的感觉。情绪失控之后又大喊大叫，一般人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你了，现在，冷静下来，好吗？”

罗曦愣了一下，发现东邪说的竟然很有道理，自己一时无法反驳，只好压下心里的委屈和痛苦，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这么熟练？难道不是第一次见到妖姬了？

“我们其实都很疑惑呢，对刚刚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并不是特别了解。你刚刚说你救了我们，那，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呢？”东邪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但是那双墨绿色的双眼，不知为何，又给人一种异常诡异的感觉。

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罗曦有种直觉，这个男人绝对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