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抽取144（2 / 2）
“就像物流网。”
“嗯？一样吧？”马碧志感觉有些奇怪。
“加强了脑电波的话，有没有可能直接联网？”罗曦突然问道。
“诶？你是说直接联网？”马碧志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那需要转换媒介吧，脑电波和数字电路中的电波不一样的。”
“媒介的话，是说类似智能眼镜的设备吗？如果不是脑内的话，这个进一步的设想就没有意义了。”罗曦平静地说道。
“媒介设置在脑内？！罗曦，你是认真的吗？这可是比难于登天还要难了！晶瘤能植入脑内是因为颗粒够小，结晶胶质也和脑神经胶质类似，我们设计的是痕量混入，纳米机器人也够小，所以也不会有影响。但是，如果是转换媒介，即使是最先进最小型化的集成电路，它的体积也足够大了，不可能放到脑内的，连放到头骨里都不行！”马碧志坚决表示否决，“如果强行放进去，那么下一秒，无论那个人生命力有多顽强，即使是妖姬殿下本人也不例外，也会因为脑内环境失去稳态而迅速暴毙。连五分钟都活不到就会脑死亡！”
“那么换个思路，只有纳米机器人能停留在里面的话，就用纳米机器人结成电路。”罗曦似乎是抛弃了一切理智，只是疯狂想象，提出不切实际的提案，“数量足够多的话，能搭出信号转化媒介就可以了。”
“纳米机器人的确可以随意游走到人体的任何地方，保持相对位置不变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连成电路……你以为是《三体》里的人列计算机吗？一个机器人算一个单位，从零开始搭建门电路吗？信号的输入输出和传递如何完成？那样的造价非常昂贵并且链接复杂！如何微操连成集成电路？我们完全没没有任何经验，就算连出来了，万一对大脑原有电波造成干扰怎么办？”马碧志激动地说道，“这可能会对宿主的精神状态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产生生命威胁。”
“重要的是想法，有了想法才有方法。就算现阶段没有办法完成，我也会保留这个想法的。”罗曦始终保持着平静，“这个课题值得尝试，我都已经做出了信息，物质，能量互联的网络，人作为中继节点不连接进去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是已经有了提样快捷方式和优化界面了不是吗？有了外部穿戴的智能设备，想做到的基本都可以做到。”马碧志忍不住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转化媒介从人体外转移到人体内？除了增加风险和研究难度，我看不出有任何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做？”
“摘掉眼镜，不是很酷吗？现在的快捷提样，也只是金手指做的快捷键程序而已，依附于亚空间技术。界面优化，也只是储物戒指弹射出全息窗口而已。我想试试能不能做到更好和更多。”罗曦微笑着，这样说道。
电梯到了地下三层，厚重的金属门打开，显露出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罗曦走了出去。
“我知道我即将涉足的领域都是一片未知的漆黑，但是我想从这片漆黑中找到什么。就算困难和挫折打击我，我也会坚持不放弃，然后一直努力，直到克服它，就像以前那么多次我所做的那样。”罗曦跨出电梯，站在地下空间的一片黑暗中，说道，“我自己也明白，这样的构思过于理想化，要想实现，是真的难于登天，必然需要我付出比研究储物戒指互联时期数倍的努力……但是我不会退缩，因为我是一个探索夜空和群星的好奇的孩子，我不会畏惧黑暗。”
马碧志静静地听着，注意力全被罗曦那发自内心感人肺腑的独白拉走了。
“更何况，这次，是你领我走进这黑暗的，你会为我点亮一片光明的，不是吗？”罗曦笑着问道。
不愧是阿尔法人格。马碧志在心里这样想着，也露出微笑，走出了电梯，按下墙边的电键，打开了整个地下三层的照明灯。
瞬间，黑暗就被驱散了。
“嗯，当然。我们走吧，罗曦，就在前面。”
……
洁白的，一尘不染的房间，早已经消毒完毕。
“严格来说，这其实不是外科手术，整个过程中不需要用到任何刀具。”马碧志甚至没有换上消毒的手术服，只是这样说道，“严格消毒，额外人手，风险预估，其实都是不需要的。”
“哦？”但凡是触及了罗曦知识盲区，并且引起她兴趣的话题，罗曦都会认真听，“为什么呢？”
“简单讲一下流程吧，要把纳米机器人送到你的脑子里，在你的身体里过一圈，拍照，取样，然后回收。旧世界的做法是注射，事后纳米机器人会随排泄物离开人体。我们这里则直接用药丸包裹服用，纳米机器人会在肠胃的黏膜随营养进入血液，经过一段时间后排出人体——因为现在我们要争取时间，尽快把晶瘤样本取出来展开研究，所以直接用血液透析，这样这样虽然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一定的负担，但是是最高效的。”马碧志解释道，“之后的对人群使用，纳米机器人不需要带东西出来，只要完成植入就可以了，所以会按照正常的流程，花些时间再出来，经过下水道，当做一次性的工具直接排放掉。”
“直接排放掉？可那是医疗垃圾……”
“难道你还想我们在海上平台拉拦截网，把那些纳米机器人重新收集起来再利用吗？应该没有人可以接受吧？”马碧志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再者，回收利用可能会让资金消耗更大，我们只要最开始设计的时候考虑到就可以了。这些纳米机器人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会造成病菌污染的医疗废物，它们不是针头或者注射器，直接排放掉沉入海底没有问题——主要还是太小了，纳米级的东西，很难产生什么影响，除非有人刻意设计……总之，你先过来，把这个吃下去吧。”
说着，马碧志递给了罗曦一个药丸和一杯水，后者接过后乖乖地服下，然后坐在了血液渗透过滤机的旁边。马碧志又去取来一本笔记本电脑，打开无线监控，锁定视角之后，告诉罗曦接下来需要地就是一段时间的等待。
“血透的话，如果我没记错，原本应该是给肾脏功能缺陷的病人使用的，帮助他们代谢血液中废物的机器。把血液抽出来，分子膜过滤后，再把血液导回去。”罗曦缓缓说道，“你现在直接开起来，把血液过一遍，是不是更快？不用特地等到纳米机器人跑到位置，直接用血透的吸力促进血流运动，顺带把它们送到目的地就可以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血透即使不使用过滤膜，光是抽出来再什么都不动导回去，其实也会对身体造成负担的。”马碧志这样说道，“如果你觉得你的身体和意志力可以接受长时间的意识模糊，或者别的什么不明状况的话，我可以帮你弄快点。”
“尽量快点吧，现在的项目尽量都在两年内完成，最好是一年半内。”罗曦说完这句话，瞬间就后悔了，因为这无疑是一种暗示。
“一年半……也就是说，你三年级毕业之前……”马碧志果然还是注意到了，但依旧面不改色地为罗曦做着处理。首先是拉出手臂，扎带，碘酒与酒精消毒，插管，固定，接入血透，启动。
“总之，你想快点，我也想快点，关于这个项目的步入正轨。这个时代什么都是趁早，不是吗？”马碧志自然而然地说道，“接下来有大概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我控制纳米机器人拍照取样大概三十分钟，所以一共两个半小时……如果中途有不舒服，记得和我报告。”
“嗯。”罗曦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被固定的右手，从静脉处源源不断抽出的血液进入那如白色油桶的机器，而同一只手另一边的输血回来的地方却始终没有看见血液出来。等待了好久，终于看到血液回流之后，罗曦的脸色也有些许苍白了，她感到放松，然后是疲倦，最后就慢慢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