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凤凰2550(1 / 2)

“你们怎么了?”

见面前二人看到照片后,皆是神色一凝,楚歌不解地开口。

沈衡翳的目光慢慢从照片上移开,问道∶

“楚记…”

“叫我名字,或者老师,别叫我这个。”

见楚歌面色冷下,沈衡翳立即改口∶

“楚老师,您知不知道铃兰的真名是什么?”

他记得在陈竹松的回忆里,铃兰说过她不叫这个名字,再加上那种地方必然会给姑娘取待客用的花名,所以“铃兰”定然不是她的本名。

那她的本名,是不是“夏求南”?

或者说,她本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夏求南?

这之间的疑点太多。

假设如今的夏求南就是曾经的铃兰,那么当时她在凤飞酒吧的那一席话,确实能对应她受的苦,可并不完全能证明这两人就是一人,何况她与夏图南的年龄差实在离谱;

而假设铃兰与夏求南是两个人,那么如今的夏求南就是铃兰假扮的,既然如此,真正的夏求南又在哪?还是说世上本就没有这么个人?可如果是这样,那么假扮甚至是虚构出夏求南的铃兰,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第三种假设,那就是完全就是他们看走眼了,照片上的人只是恰好与他们认识的铃兰长得相似,这点可能性最小,但也是他们最希望是的。

顶着沈衡翳探寻的目光,楚歌微微皱眉,一阵思索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问过,但那孩子不愿说,只是摇头,我曾经一度以为这孩子本就没名字,但秦教授却坚信她有……看你的样子,她确实有,是吗?”

感知到对方话语中带有的肯定性判断,沈衡翳并没有否认,最后也只是应出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们并不确定。”

楚歌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片刻后才移开眼,抖着手又从自己口袋里掏了根烟,刚递嘴里还未点燃,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其拿下,小声絮叨∶

“秦顾问不会喜欢我抽烟的…咳、我们继续说……”

话还未说完,一声突兀的铃声便将她打断。

沈衡翳立即将手机掏出,看了眼备注后,带有歉意地抬抬手机,又朝门外示意,见面前二人都朝他一点头后,便不再停留地冲到门外接通∶

“喂?林姐!是不是血液匹配结果出了?!”

想来是没料到对方这态度,林郁青有一刻的怔愣,随即回应∶

“是,出了。两个DNA匹配上了,但…”

他听对面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又多了些不解∶

“但血液新鲜程度匹配不上。而且,我们还在血液里检测出了毒品成分,以及乙二胺四乙酸。”

“…抗凝剂?”

得到肯定答复后,沈衡翳心中的猜测一股脑又是一顿冒。

两种血液DNA匹配,说明确实有夏图南血亲这一人物的存在,血液中检测出抗凝剂,说明血液是先前采集保存好的。

血液是取自夏图南血亲…姑且先以‘夏求南’这个名字称呼,血液是夏求南的无疑,那么取血的人…

要么,铃兰确实就是夏求南,血是她取自己的;

要么,是夏求南另有其人,而铃兰取了她的血用以欺瞒警方。

如果是前者,那么铃兰用自己的血来伪装自己的伤势的理由是什么?装惨来吸引警方注意?不仅牵强,而且以当时的情况看,她不可能料到警方会查到凤飞酒吧内部,又刚好潜入深层恰好碰到她挨打;

如果是后者,则说明铃兰伪装成了夏求南,并且为了让警方相信她的身份,提前取好真正的夏求南的血,使警方在DNA方面查不到漏区。可这点同前一点一样,理由不明不白。

而假设是后者,那么还说明,真正的夏图南此时大概率有危险。

此时的结果他不敢肯定,也不清楚铃兰究竟是何立场,因而不能贸然指挥凤凰镇那边的同事行动,以防打草惊蛇。

可有点,他是可以确认的。

“对了沈队,你先去送来的那名女士,她的家属找到了。”

想到那名被铁链困住自由的女士,沈衡翳又垂下神色,虽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问道∶

“怎么说?”

“那名女士原姓冯,叫冯褚浔,联系到的家属是他父亲……你应该认识,是冯卫军前辈。”

意料之中。

冯卫军当年是在东都禁毒支队工作的,退休后一直在湖西居住,但老人家闲不住,时不时也回来湖西市局搭把手,在市局工作的基本都认识他。

而沈衡翳父母先前便与那名前辈是旧识,他在更早之前便已经认识了对方。

只是在那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有女儿的,甚至不知道对方有家庭。

直到几年前对方不惜在公众面前暴露自己曾经的工作,以曾经的功绩,吸引群众来帮忙寻人,他才知道,原来前辈是有个女儿的。

好巧不巧,正是如今他接手这个案子的受害人。

这实在是…

“有件事我觉得奇怪,所以记下了。冯卫军前辈见到冯褚浔和她女儿后,说不想再继续追究拐卖者与买家的事,具体原因他并不愿说。”

沈衡翳闻言感到不解,将其记下后,给林郁青再次交代了几句,随即挂断电话,在微信里找着李志君的聊天框发去两张照片,担心对面来不及看到,又飘去个电话。

电话声持续响了半天,临到拨号失败前几秒才接通,没等对面出声,沈衡翳便抢先道∶

“老李!我刚发了你两张照片,是凤凰山的一个山洞洞口,你赶紧派人去找一下,最好今晚上就找到!哦对,照片挺久的,但我猜这洞估计这些年来一直被用着,不至于荒了,所以长得应该大差不差!就这样,我还有事,麻烦了!”

他挂得飞快,没给人留半天回复时间,理由也是显而易见。

果然,在他收回手机的前一刻,李志君的信息带着能够冲出屏幕的怒气发来——

【老李∶沈衡翳你他妈有病吧???八八年的照片你让我的人现在找???】

沈衡翳只是看了一眼,随即便把手机放回兜里,视若无事地进了屋。

“我们继续吧。目前根据楚老师您的回忆,以及日记本上的记述,我和晏顾问已经知道当年调查的方向……呃…晏顾问,你知道吧?”

见晏景医点头,他才松口气继续∶

“接下来为了节省时间,我需要紧抓几个主要问题来询问您,麻烦您能尽量配合。”

楚歌一双灰暗无光的眼睛对着沈衡翳看了良久,兴许是听出对方言下之意并非是在同自己商量,她没有移开眼,旋即却是蓦地一笑,原先毫无生气的脸顿时被打破。

沈衡翳不明所以,但光看对方这副模样,应当是同意了,于是待对方动作停止后问道∶

“楚老师,方才你回忆时专门强调了‘领带夹’这一线索,如果我没猜错,领带夹的主人会是案件中的重要参与人,请问那人、或者背后势力是谁?

此外,我还想知道铃兰这姑娘在跟了你们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事?周来富一案结束后,她的去向是哪?以及据我猜测,你们调查凤凰镇的本意,并不只是为了周来富的案子,可却在周来富入狱后,你们再也没进行下一步动作……或是说没公开出下一步动作,是因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楚歌垂眸,忽而一声叹气,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晏景医,又转眼瞧着沈衡翳,良久才开口∶

“你想的没错,领带夹确实很重要。可惜这一线索,还未来得及到我们手上,就先出了变故。”

她示意晏景医翻到下一页日记,眼神恍惚,缓缓道出她所知的曾经。

1988年8月13日。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停止在门前,随之替代的是三下均匀的敲门声。

“请进。”

闻言,晏秦淮才开门,眸色平静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前,新上岗的局长,开门见山道∶

“吴局,急匆匆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吴靖却是不急,起身引人进来,把门关严后,又把自个桌前的座椅搬好,在椅子面前倒上一杯热茶,谄笑道∶

“晏顾问呐,来来来,您先坐,这事吧咱们慢慢聊,来、您这个就…呃…先喝口茶!”

见晏秦淮静站片刻,最终还是给面子地坐下,吴靖松口气,面上仍带着假笑,搓着手试探∶

“晏顾问呐,我听说…这段日子,您也没在学校上课?嗨呀,我知道您是大忙人,这不在学校又不来我们这,肯定也是有什么大事……”

“吴局。”

晏秦淮出言打断∶

“有事,我们就直说,您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也应该大抵清楚我的脾性。”

她微微一笑∶

“我这个人啊一向性急,不爱听些个弯弯绕绕,还望见谅。”

“啊、对、是是是,是这么说…哈哈……”

吴靖不自觉抹了把额间的虚汗∶

“那咱们今个儿就敞明了讲!呃…晏顾问,你先前,是不让咱们刑警队的小沈查了样东西?”

果然是为这事。

见晏秦淮挑眉,应是肯定了此事,吴靖面上带了丝请求∶

“嘿呦,我的晏顾问哟、秦大教授哟,这事儿啊,你、哦不,是您,您看这么着,咱们就这么算了吧!这也不是啥大事啊您看这……”

“吴局。”

再次被打断,吴靖虽然心有不满,但面上并未有体现,顿了半刻便示意对方说。

晏秦淮用手指轻轻碰了两下桌面,眼神锐利∶

“我似乎并未向您解释过,我在办什么事。”

吴靖一怔,眼神躲闪的瞬间正欲解释什么,还未开口,晏秦淮便再次出声∶

“吴局,您让我们今个敞开了说,那正好,我有些事实在不解,现在刚好一并谈了。”

见对方不说话,晏秦淮也不急。

她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抬眼见对方终于将别开的眼睛转回,这才开口∶

“吴局消息一向灵通,想来也早就知道,我前些日子在调查什么吧?”

她转了转茶杯,目光不移,定定地望着对方∶

“前些日子我因公办事,无意间翻开了近来的失踪人口档案,却在已结案的档案名单里,发现了实则未被寻回的失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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