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案番外224（1 / 2）
众所周知，沈衡翳是个不喜欢逛街的人。
确切点说，是个只要不用上班就懒得出门的人。
前提是出门前就被告知今日休息，不用上班。
不是、手机是摆设吗？一定要等他一脚跨进警局大门了才口头告诉他领导今天批了他们休息？
哦，仪式感啊。
仪式感你大爷！！！忘了通知就直说！！！
显然，受此“仪式感”迫害的不止一人。
沈衡翳沉默地看着围在门口一圈、同样满脸写着无语的专案组同事，颇有种同甘共苦的意味在。
“我真服了，要是提早通知不用来，我这会还没起来呢。现在脑子清醒了，还没法工作，想睡回笼觉都没这心情。”
榆思年蒙头抱怨，四下也有几个同事点头应和。
反正都发生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沈衡翳无奈耸肩∶
“聚在这也不是事，都别待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免得干扰到新案情的上报，上头好不容易批个假，甭浪费。”
“唉、别呀！”
榆思年一听，立马不干，左手拉过夏潇牢牢挽住，右手也没注意被她动作吓一跳的林郁青，硬是把人往她那边带，不容拒否道∶
“好不容易一起聚着过休息日，一起玩玩呗！”
就一天，有什么好玩的。
沈衡翳无语，见对方满眼期待，另几人也在不断应和，就连林郁青都不情不愿地点了两下头，这一副狼狈为奸的模样，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提前预谋好、就等他上钩了。
嘶，怎么感觉又少人了？
沈衡翳移开视线，一转头，果不其然看到晏景医坐在等候区的休息位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次性塑料杯喝茶，有条不紊地望着这边，一副毫不吃惊的模样。
他大踏步走过去，直对上对方包含笑意的眼神∶
“晏顾问，我来之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几乎是认定，他这句话没带多少疑问的成分。
晏景医抿了口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委婉道∶
“‘今日休息’的消息，是榆警官通知的。”
果然。
沈衡翳不怒反笑。
还真他妈是预谋已久。
“她们想干嘛，是不是也提前说了？”
晏景医点了点腿，语气依旧平淡∶
“啊，说是想逛街。”
沈衡翳一时气短，刚想回句“你怎么不拦着点”，又想到对方没这义务，嘴巴开合半天，见身后那群人全都用带着期待的目光眨巴望着自己，还是败了阵，朝他们摆手∶
“去吧去吧。”
他叹口气，低头给自家老妈发了条消息，横竖都出门了，干脆帮忙买个菜，看了看对面发来的一大串清单，他抬头，又见刚刚还在欢呼的同事们现在又安静下来，直勾勾望着他。
“……我不去。”
离警局最近的商业区隔了条国泰南路，顺着局前的民安路一直走就能到，与菜场方向刚好相反。
她们闻言又相互看看，整个一副欲言又止，榆思年虽是耐不住了，但朝他身后瞧了又瞧，还是开口道∶
“那你和晏顾问…呃…好好玩？”
什么好好玩…啊？
沈衡翳一个猛回头∶
“你也不去？”
晏景医又抿了口水，抬眼无痕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你觉得我像是会逛街的样子么？
显然不像。
姓榆的也真是，把人都约出来了又晾在这不管，温澜沉她都能搞定还搞不定一个晏景医？
……好吧，可能还真不一定能搞定。
好歹都是同事，晾在这也不是办法。
沈衡翳斟酌开口∶
“呃…晏顾问，我要去民安菜场买菜，一起？”
晏景医没犹豫，点点头∶
“好。”
实在地说，晏景医看上去也不像是会买菜的。
沈衡翳边走边朝身侧看去。
这人刚出门就又戴上了口罩，露出的双眼只剩淡漠，周身看着与环境格格不入，搭上那副眼镜，一瞧就觉得该是个讲台教书的读书人，还是文绉绉、穿着条青灰色大褂、一开口便是“之乎者也”的读书人，怎么瞧都觉得与警察这一职业不沾边。
这也是当时看到他单手擒拿吕成才时那么吃惊的缘故。
反差实在太大。
这么一想，李志君口中反差更大的晏景医，倒是有了几分框架。
“看够了吗，沈队长？”
沈衡翳闻言回神，刚想狡辩，顿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的移目偷看，不知何时变成了光明正大地转头看，想不被发现都难，实在理亏，只得颇为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咳，抱歉。我只是在想…周来富的案子为什么要拖这么久才办，而且追查案子的两个人如今怎么会几乎毫无消息。”
晏景医闻言脚步一顿，垂眸随意回道∶
“那大抵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你这话说的…那我可就得把榆思年抓回来继续加班了啊。”
沈衡翳笑得轻松，接着拦住对方正欲继续向前的动作∶
“别走了，到了，”
他朝一旁的菜场入口示意，随即掏出手机调出绿码朝晏景医晃了晃，接道∶
“看来晏顾问走路不走心啊。”
晏景医一愣，出声笑了下，跟着调出绿码。
和上班一样，买菜同样有高峰期。
湖西的菜场高峰期处于**点钟，恰好让他们赶上，但好歹是疫情期间，不至于人满为患，只是相对较多。
“要买什么？”
沈衡翳闻言，调出那张清单给对方看了眼。
晏景医点点头，朝第一列的鲜蔬区示意，偏头询问意见∶
“先买蔬菜？”
“成。”
沈衡翳一向对买菜顺序无所谓，时间充足的情况下，他往往会一路逛，找到哪个买哪个，没什么安排，有人帮忙安排，那是再好不过。
过道熙熙攘攘，菜场环境不同于超市的买菜区，乱杂得很，走两步就能踩着被丢弃的烂菜叶子，很快就被过路人踩得稀巴烂，粘上不知哪块水道溅出的水，就会直接糊成一滩烂泥，聚在一起又脏又滑。
沈衡翳一早习惯了，却是有些担心晏景医，转头见对方直接绕过最近的一滩，而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一个摊位前挑菜，这才松口气。
倒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衡翳扶额，跟了上去。
晏景医这会正拾起个西红柿在掂量，见分量和卖相都挺好，却又放了回去，漫不经心地挑了挑一旁的芹菜，朝卖菜的阿姨问道∶
“姨，这芹菜是怎么卖的？”
那阿姨这会刚做完一笔生意，见又来了客人，笑嘻嘻凑过来回道∶
“哟小伙子，头回见呐，咱家的老新鲜咯，五块一斤。”
见对方不答，而是转眼去看了看别的，她又赶忙补充道∶
“加上别的菜一块买还能减几块，我家划算得很！”
晏景医依旧没答，相似的话一来二去了半天，最后终于把手重新落回了一开始拿起的番茄上，笑着问道∶
“姨，番茄多少一斤呐？”
小贩见状已经拿来塑料袋递去了，笑哈哈道∶
“七块！”
晏景医听到价格，看了看番茄又看了看老板，一时失语。
湖西物价怎么比东都的还高？
他顺手挑挑拣拣，选了一袋子递去称斤。
“得嘞，一斤三两，算你七块二，要微信支付的吧？码挂上面了！”
话还没等她说完，对面的年轻人就又开口∶
“阿姨，便宜点呗，三块五怎么样？”
沈衡翳原地一个踉跄。
哪有像你这样对半砍的？！
小贩显然也有些不满∶
“哎呦小伙子，姨家已经很便宜咯，来来来你去看看，哪家番茄比咱家的还漂亮实惠？”
“可是阿姨，”
晏景医笑了笑，随手捞起袋子里一个番茄，指了指果蒂处∶
“你这番茄还泛青呢，都裂开了，便宜点呗。”
小贩看了眼，发现是真，忍痛松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