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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wink了一下。
伊驹顿时浑身不适,赶紧离开他身边,在季滨城难以置信的“不是你让我喊的吗,你也喊我一声啊”的背景音里,逃回自己的房间。
果然季滨城这个人的脸皮还是太厚了!
伊驹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换了套睡衣,然后踢踏踢踏地洗漱去了。
季滨城蹲守在厕所外,手臂弯夹着小熊,死皮赖脸地跟在伊驹身后,靠在门边非要看伊驹洗漱。
“你今天必须叫我一声,我都叫你了,付出总不能没有收获吧?”
伊驹一边刷牙,一边从镜子里看他,从嘴里飘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话。
季滨城实在听不懂,敲了敲门,让他专心漱口:“漱口的时候别说话。”
伊驹吐出嘴里的唾沫,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季滨城:“我刚才说的是你做梦吧。”
“喂喂,好歹给你做了这么久的饭,叫一声都不愿意?话说我也没有惹你生气吧,怎么感觉你对我有很大偏见啊?”
季滨城试图卖惨,他也不抱期望,就是假装掉鳄鱼眼泪,装得可怜兮兮的。
这句话倒是让伊驹反思起来,这个季滨城确实没有做过毁掉自己积木和模型的事……而且他也真的做了好久的饭,厨艺已经能和米其林餐厅媲美。
但是话到嘴边,伊驹怎么也说不出哥哥两个字。
逐渐憋得脸颊泛红,眉头紧皱,嘴巴里两个字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
季滨城见他皱着眉,心里叹气,还能怎么办呢,也不能强人所难是吧。
Alpha伸出手戳了一下伊驹的腮帮,戳出一个小窝,依旧不着调地笑着,断眉上挑,“你不叫,以后我可以叫你哥。”
“是吧,小马哥哥。”
伊驹张开嘴巴,久久不能吐出一个字。
然后他干呕了一下。
季滨城不由无语:“喂喂,有这么恶心吗?我只是像我想象里你叫我一样叫了一下你而已。”
“你的想象也好恶心。”
伊驹后劲十足,缓了好一会:“我要跟我哥说。”
季滨城警惕:“说什么?”
“说他多了个弟弟。”
“别告状啊你,是不是不想我活了。”
两人打闹一番,伊驹掏出手机给哥哥打电话,季滨城则悄悄地躲回房间,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事实上,伊驹只是吓唬他而已,有件事情他想一个人思考思考。
系统惴惴不安,它已经很久没有受到来自上级的回复了,而剧情率更是丝毫不动。
虽然能和其他系统聊天,但是不详的预感愈发明显,让反应迟钝的系统都察觉到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要完蛋了!
“剧情率它一直没有改变诶!”
“按照原剧情,现在主角受应该已经和主角攻在一起了。”
“诶?”伊驹愣了一下,“这么快吗?”
“不是快不快的问题啦!”
系统着急得快要哭出来:“剧情根本没有按照原本内容走,但是剧情率没变……会不会世界意识觉醒,要把我关在这里啊?呜呜呜呜我好害怕。”
伊驹捕捉到没有听过的词,先安抚系统情绪,再问:“世界意识是什么啊?”
系统哭得抽抽两下,声音哽咽道:“就是……就是世界会产生自主意识,它会排斥外来系统干预,这种有自主意识的世界是很危险的,一般系统有去无回,呜呜呜,不会被我遇上了吧呜呜呜,明明最开始说这只是一个校园文世界啊呜呜呜……”
“别哭啦,你现在还好好的,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
系统:“真的吗?可是你好久都没跟我聊天了。”
伊驹认真地回答:“真的,只要你不要阻止我做事就好了。”
系统觉得委屈,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嗯了一声,小声说:“宿主,如果我们能找到世界意识就好了,说不定它会放我出去。”
“而且如果有世界意识的话,剧情什么的就不用管了,危险程度不是同一个等级,上面说产生意识的世界要用另一套标准来对待,但是我是小系统不太清楚。”
系统天真地说:“这个世界意识也是新诞生的,说不定它很好说话。”
“世界意识……是人吗?”
伊驹突然问。
系统摇头:“不是啦……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它们有些会化作人的样子。”
“哦。”
伊驹安抚它:“没事,你在脑子里面呆着,如果它来了,要先经过我才能找到你,我会帮你,别担心。”
“呜呜呜宿主你好好。”系统十分感动。
于是它掏出自己最近珍藏的八卦,开始和伊驹分享。
伊驹一边听着一边回到座位上,有些走神地思考最近发生的事,身边的人越来越熟悉,陆固良昨天剃了寸头,原因是因为剪坏了头发,看到他短发的样子,伊驹不由想到以前的他。
除了班级,似乎一切都回到从前的模样。
“伊驹……伊驹?”
“嗯?”伊驹回过神,发现前座在叫他。
“下午的表演你要去看吗?”
前座有些犹豫,他知道最近伊驹身边有很多人,但如果再不鼓起勇气,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今天……”
伊驹翻出放在柜子里的传单,看到日期,果然就是今天。
时间过得太平缓,生活规律而拥挤,让他都忘了已经要到表演社话剧演出的时候了。
将传单叠好,赤金色的字体掩藏在红色里,啪嗒一声,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像某种邀请函。
“我会去的。”伊驹说。
前桌:“那……那我们可以一起吗?”
“抱歉。”
伊驹看着前桌暗藏期待的眼神,认真地回复道:“我其他约好的人了。”
“啊……是这样吗,哈哈没事,我可以和朋友一起去。”
前座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没有再转回来偷瞟,比平时安静了不少,这让他斜前方的朋友诧异地回头来看他的表情。
伊驹听到细小的哽咽声,斜前方前座的朋友表情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伊驹闻到了悲伤的气味。
上课铃响起,前桌依旧安静地埋着头。
伊驹忽然想起之前那一次陆固良执意为难去篮球馆休息室里送礼物的人时的场景。
记忆里画面已然褪色,但Omega抬头往来的眼神似乎和前座重叠在一起。
就连现在哭泣的模样都如此相似。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伊驹闻到了浓重的悲伤。
原来是这样啊。
他有些理解当初那人是怀着如何的心情向他开口的。
上午过去、下午也悄悄溜走,前座再也没有回过头,伊驹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可能……前座再也不会再向他伸出颤颤巍巍的邀请了。
这样的感情究竟是来自何处呢?明明是怀着勇气,却又会被刺伤。
伊驹觉得神奇。
放学后,伊驹按照约定来到教学楼外,等待着柏以善的到来。
因为提前约定后一起看话剧,而陆固良和宿友炎则被他先叫去占位置了,分头行动的话,可以减少周围人的注视以及吵架频率。
当然,陆固良和宿友炎在一起必然会吵架,只不过他没看到就当没发生。
等了一会,柏以善从教学楼里走出,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快步来到面前。
“没有等很久吧?”
伊驹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到。”
“那就好。”柏以善今天很高兴,眉飞色舞,“刚才遇到之前欺负过我的人,他竟然给我白眼,我立马就骂回去了!”
“很棒很厉害。”伊驹竖起大拇指。
柏以善笑得更开心了,就差尾巴甩上天。
他们一齐往大礼堂走去,今天晚上表演社会在那进行演出。
柏以善眉眼弯弯:“说起来很奇怪呢,今天我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而且……肯定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