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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澈亮的Alpha看着他,“昨天宴会没出现,上周总往老师办公室跑,学长不是说最讨厌办公室吗?难道说由恨生爱……”

居博海没想到他关注着自己,调笑的话堵在喉咙里,咳嗽一声。

“怎么可能,只有恨不可能有爱的。”

居博海垂下眼眸,遮掩住泄露的情绪,再抬眼时,嘴角再次挂上似有似无的笑意,“最近在忙升学的事罢了,你以后就知道了,有一堆文件要签。”

他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拍拍伊驹的肩膀,又变回懒散的模样,“还没说表演社的事呢,你最近怎么总往那跑。”

“因为有很重要的事。”

伊驹扬起轻快的笑,“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大概就能完成我的心愿了。”

完成心愿=拯救世界,伊驹心中热血沸腾,迫不及待想快点到下午开始舞台剧排练。

话说剧本完成以后就该选角了吧,那岂不是能知道主角是谁?伊驹一想,更开心了,周围洋溢出快乐的花朵。

“……不能告诉我吗。”

居博海面上笑着,眼中却无光,“这种重要事,学长也想听听呢。”

“嗯……”伊驹想了想系统的规定,“现在不行,以后再告诉你吧。”

他全然不觉身边的人越发沉重的气压,低头看了眼表,和居博海告别后前往教室。

留下Alpha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片刻后,他才抬起自己的手掌,盯着几乎看到厌烦的掌纹自言自语:“心愿里没有我吗……”

“真讨厌啊。”

堆积在心口的情绪几乎将他压垮,他将手揣进裤兜,将原本打算送出去的挂件捏在手心里,被棱角刺痛也不在意。

路过的人想像以往那样向他打招呼,却被吓退。

——公认好相处的和蔼前学生会会长此时面无表情,任谁都看得出他此时心情不佳,没人想上来触霉头。

毕竟曾有案例在前,看似懒散温润的Alpha发起火来不动声色,毁灭性却比硫酸更致命。

待他离开,等待的同学才敢走进老师办公室。

与此同时,连树也回到了教室。

而坐在前排的阙云正在思索表演社的同时,归来的连树从他旁边经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嗅觉敏感的Alpha捕捉到了几乎不可闻的葡萄气息。

是小马的气息。

在连树身上。

被称作机器的Alpha思考有点卡壳,手中的笔却下意识地写着:

——表演社。

黑色的笔迹几乎穿破纸张,在整洁的纸面留下不和谐的破损之处。

他微微敛眸,将纸揉成一团,在心中印下这三个字。

连树总觉得哪里不对,像粘上了草丛里的鬼刺草,但却没法将它们揪下来,只能忍受时不时的刺挠。

当他来到表演社时,这种预感愈发强烈,导致他脸色更臭,除了社长没人敢在他方圆里晃荡,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社长.郝为姬就一脸跃跃欲试地贴上来了。

“昨天我看了你发给我的剧本,你真是个天才啊连树!我相信这次文化节我们肯定能大放光彩!哈哈哈哈以后说不定都能接到赞助。”

然而Beta的表情并没有因她的言语发生变化,反而眉头紧锁,像个烦躁的刺猬。

郝为姬咳嗽两声,“我有一个想法,你知道吧,舞台需要演员,越好的演员越能展现出剧本的魅力……”

“但是吧,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呀。”

连树有些无语地抬眸:“……你直说想让伊驹参与进来算了。”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郝为姬露出赞叹的笑,眼睛里全是坏主意,“那么连树同学愿意帮你可怜的社长一个小忙吗?”

她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差给连树跪下了,连树知道她的性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硬着脸不想和她说话,烦躁地将一头银毛抓乱,“你怎么想到我的,你自己去找他不行吗?”

“我又不是……又不是他的朋友。”

要是成了Alpha的朋友,怕不是就要被人的视线烧穿,每一个动作都有人关注,被无限放大放到论坛上。

连树垂下头,忽然又想起Alpha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清晰无比,贵族平民,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故事,为什么偏偏……是他。

当下笔书写剧本时,他总会把自己当成那个主角,报复性地吐露心中的不公,又惴惴不安地想Alpha看到这个故事时会是什么心情。

一个基于不可能的故事。

“当然是因为你是编剧啊,而且……”郝为姬敏锐地察觉到了连树那小心翼翼的自尊心,宽慰道:“我看人也不是把你当陌生人,说不定过了这次,你就真能成为他的朋友。”

一步登天也说不定。郝为姬腹语道,福祸相依,是福是祸也不知道。

她扶着Beta的肩膀,认真地说:“我们的未来就看你了!上吧连树同学!”

连树被她这一嗓子嚎得耳朵疼,赶紧甩开她的钳制,毛躁地抓了抓头发,咬牙切齿:“你听好了,我就帮你这一次。”

郝为姬十分感动:“你真是个好人!”

达成目的,社长一脸神清气爽,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像个石桩子似的。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Alpha姗姗来迟,不,应该说是Alpha们。

除了之前的两个左右门神,还多出了卷毛笑眯眯的尾巴坠在身后,在进门的那一刻,卷毛Alpha就看了过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郝为姬愣了一下,没想到左星楠也会来,虽然高兴带来了话题度,但作为曾经同学过几年的人,她很清楚这位的难缠度极其灾难,原本高兴的情绪也被浇灭,她僵硬地看向连树,报以一个同情的微笑。

连树觉察到了隐约的不对劲,今天焕然在他心头的那股不详的预感越发浓重,在看到卷发Alpha的瞬间几乎如针扎般让他的背部一阵刺痛。

娃娃脸的Alpha露出兴味的笑,视线犹如水蛭吸附上来,隐藏着几乎凝成实质的恶意。

“原来是你啊,引走小马的家伙。”

他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看起来好像……很不起眼哦。”

熟悉的既视感。

连树没有表达自己的情绪,而是充当一个安静的摆件,在Alpha恶意的视线下装聋作哑。

“我说你,谁让你跟过来的。”

陆固良烦得很,原本想把伊驹拖去打球,结果伊驹坚持要去表演社,说是要跟进舞台剧进度,宿友炎还恬不知耻地跟上来,气得他牙痒痒,怎么最近股市平静得让宿家找不到活做了吗?

更别提半道出现的左星楠,这家伙就是个牛皮糖,粘上就甩不掉,宴会上消停了点,今天又原形毕露,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劲地往身边蹭。

陆固良磨了磨后牙槽:“难道你不该去和自己的未婚夫培养一下感情吗?”

他把未婚夫三个字咬得很重,眼睛露出凶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就要扑上去咬下一块肉似的。

这句话成功让左星楠脸色一变,眼神飘忽,语速飞快地补充道:“都说了我们只是协议,协议你懂吗?家里的老头子自作主张的事情,很快就会取消。”

“很快?”

宿友炎冷淡的眸子瞟过他,“没人在乎你的婚约。”

“哈哈哈哈。”陆固良哈哈大笑,“我承认这是实话。”

左星楠:“不是你问的吗?”

他嫌弃地绕开陆固良,在伊驹身边挤挤挨挨,“小马,想去沙滩吗,我家最近在F国建了个新的酒店,设施什么的都很齐全,晚上海里还有发光水母,怎么样,放假要一起去玩吗?”

他像个过分热情的小狗,伊驹愈发幻视奶奶家里的泰迪小醋,似乎能感受到小狗湿漉漉的鼻息。

不过这用来形容一个一米八几的Alpha好像不太好。

伊驹忍不住像摸小狗那样将手放在左星楠头顶,稍稍用力将他推开。

“以后的事以后再商量,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说完,他转头兴冲冲地问将自己的存在感变为零的Beta,眼睛像坠入了星星一样亮,“连树,请告诉我剧本的后续!”

Beta微微睁大眼睛,绷紧的嘴唇松开,像承受不住被注视一样逃开视线,用头顶对着他,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嗯’。

紧接着是上午未完的故事后续。

在他开口的刹那,久违的电子音也在伊驹的脑海里响起。

“我根本不想演这一出剧。”

ta几乎控制不住的眼泪,愤怒和疲惫灼烧着大脑,“这只是折磨我的一个刑‖具,你也好,社长也好,所有人都是抱着取乐的心态来的。”

“为了看我滑稽的姿态,你们真的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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