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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灶门炭十郎掌握的招式只是日之呼吸中简单易学的那部分,显然他们这一脉传承的日之呼吸并不完整,有很多缺漏。

鬼杀队还有缘一的后人那里都保存着日之呼吸的全本,只是四百年来无人习练罢了。

既然灶门一家传承的日之呼吸只是删减版,夏树知道这点后便也释然,不再探究灶门一脉有什么特殊之处,疑惑他们的祖先是怎么将日之呼吸传承下来的。

失去对灶门一脉的好奇心后,夏树也没有留下来与炭十郎交谈的意思,在为炭十郎补充生命力后,他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

就这样,没有过多的交谈,没有额外的解释,夏树就这样轻飘飘地消失在了炭十郎眼前。

他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一阵风刮过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在骤然现身与炭十郎交手一番,与炭十郎说了些话,又将一团金光塞进炭十郎体内后,夏树又像他出现时那样突然地离开了,只留下懵逼无措的炭十郎独自怀疑人生。

荒野中,炭十郎眼睁睁看着夏树在他面前消失,又是迷惑又是茫然,浑浑噩噩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睡着了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又或者遇到了传说中的山中精灵,被考验了一番,又侥幸得了些好处。

“会疼啊……”刚刚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的炭十郎喃喃出声,脸上的神情渐渐从茫然转为坚毅。

既然会感觉到痛,那就说明不是梦,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虽然炭十郎到现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弄不懂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好了许多,摆脱了困扰他已久的病痛。

突发事件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个实用主义者的炭十郎便也无意深究太多,只单纯地把黑发少年的出现当做是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奇遇。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十年过去。

这十年里,夏树只回了西国几次,大多数时间都留在江户,只偶尔去偷瞄几眼茁壮成长的灶门炭治郎,又或者顺路去京都五条本家转上一圈,检查五条家有没有新的六眼降生。

十年过去,新的六眼依旧没有诞生,但疑是天命之子的炭治郎额头上却出现了红色的疤痕。

夏树第一次见到额头上有红色斑纹痕迹的炭治郎时被吓了一跳,以为还是个小孩子的炭治郎在跟随父亲炭十郎习练日之呼吸后直接开了斑纹。

当时夏树一边赞叹炭治郎的天赋,一边忧虑炭治郎开斑纹太早,没有通透世界境界的辅助很难阻止生命力不断流失,极有可能对炭治郎的成长发育造成影响,让他长成一个病歪歪的少年。

后来,夏树才发现这是一场乌龙事件。他误会了,炭治郎左额的红色疤痕,不是斑纹,就只是受伤后留下的伤疤罢了。

那疤痕是炭治郎为了保护弟弟,被滚烫的水壶大片烧伤后留下来的。只是恰巧。那疤痕是红色的,又在左边额头上,与缘一与生俱来的斑纹极其相似,宛如命运的轮回重演。

见过额有疤痕的炭治郎后,虽然清楚那块疤是怎么来的,但夏树却借此确定了炭治郎的身份,就此笃定炭治郎就是预言中的举剑斩向鬼王鬼舞辻无惨,终结恶鬼始祖千年罪孽的天命之子。

这一天晚上,夏树正在自己位处于江户的宅邸中闲逛赏月,突然察觉到自己留在炭治郎身上的空间印记微微发起烫来——那不是炭治郎遭遇危机的信号,而是炭治郎周边出现恶鬼的信号。

“终于开始了么…命运……”夏树的声音还在月夜之中更显雅致幽深的庭院里悠悠回响,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转瞬离开了京都。

找到炭治郎后的这十年里,一直待在偏僻的乡下地方,常年住在深山上,除了下山卖炭很少和人打交道,活动范围十分狭窄的灶门一家很幸运地从没遇见过恶鬼。

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有恶鬼靠近灶门一家居住的山丘,也是灶门一家第一次被恶鬼袭击。

直觉告诉夏树,灶门家这一次遭遇的恶鬼十分特殊,但到底特殊在哪里,还要见到当事人…咳、当事鬼之后才能知晓。

炭治郎今晚却并不在家中,因为父亲炭十郎体弱,炭治郎很早就以长子的身份分担家里的家务事。这天也是这样,炭治郎白天时下山卖炭,但却因为生意不好做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将背下山去的木炭全部卖完回程时,太阳早已经落山,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丝绸一般浓密的黑暗笼罩了整片大地。

归家途中,炭治郎被住在山脚的三郎先生邀请留下来在他家里寄住一晚,等明早天亮了再回家。

炭治郎没有拒绝三郎先生友好的邀请,强行冒着大雪赶夜路回家,从善如流地选择在山脚留宿一晚。

只是在三郎先生家睡下时,炭治郎心中仍有一些疑惑和不解:三郎先生说“夜晚会有鬼”,可这世上真的有鬼吗,鬼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梦乡持续不断地轻柔呼唤下,卖了一整天木炭累得不行的炭治郎睡意一点点滋生,意识渐渐涣散。

似睡非睡之时,仅有一丝意识还未完全沉入梦乡的炭治郎突然间嗅到一缕清冽如雪的味道。

那味道像是冬天夜晚里的落雪,像是雪夜里孤悬漆黑夜幕的弯月,清冽,孤独,冷寂,但却经年不变,长长久久地挂在那里,一抬头就能看到。

这一缕鼻子嗅到的好闻味道在屋子里一闪而逝,还不等睡意朦胧的炭治郎分辨清楚,便在他身旁消失不见。

空间印记在炭治郎身上,夏树传送过来时自然也出现在山脚。

当夏树从山脚赶到山上灶门一家的住所时,灶门一家正情况危急,被一只黑发红眸、穿得人模人样的恶鬼像猫捉老鼠一样地戏耍着。

十年前,夏树曾渡给炭十郎一些生命力,那些生命力让开了斑纹却无法从自然中汲取生机的炭十郎拖着病歪歪的身体活到了当下。

此时面对恶鬼的突然袭击,为了保护家人,炭十郎手持柴刀站到了战斗的最前线,他不断压榨身体让力量更强、速度更快,艰难抵挡着黑发红瞳恶鬼有一下、没一下,故意戏弄似的的攻击。

连番战斗之下,炭十郎身体发热、鼻息滚烫,额头微微发光的暗红色斑纹更是前所未有的炙热灼烫。他正不惜代价地压榨自己的身体,在连番突破极限后不可思议地爆发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力量。

在与怪物缠斗时……不,在被披着人皮的怪物戏耍时,炭十郎心头难以遏制地浮现出诸如痛苦、悲伤、绝望等负面情绪,对自己一家人的未来充满了悲观。

除了为将要到来的命运感到悲痛,炭十郎心里还有止不住的担忧——那披着人皮、装作迷路的旅人请求投宿的怪物撕下伪装时,他的长女祢豆子为了保护弟妹扑到他们身上生受了怪物一击,此时正生死不知。

而在忧虑痛苦之外,炭十郎心中也有一丝丝的希冀与庆幸:他的长子炭治郎正巧不在家中,白天下山卖炭去的炭治郎没有回来,他有很大的可能避开这只卑鄙狡诈的怪物。

对清楚自己挡不住怪物、越发绝望的炭十郎而言,炭治郎不在家是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哪怕今晚他挡不住这怪物,他、葵枝、祢豆子、竹雄、茂、花子还有六太一同丧命,至少在外的炭治郎能活下去。

赶到山顶后,夏树很快注意到正与炭十郎交战的恶鬼,他并没有显露出畸形恶心的恶鬼形态,而是依旧维持着人类的外表,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黑发红瞳,皮肤惨白,身体瘦削。

瞥了眼恶鬼仿佛被鲜血浸透的瞳孔,夏树立刻明了了这只恶鬼的身份:他撞了大运了,这只前来袭击灶门一家的恶鬼就是鬼王鬼舞辻无惨!是制造诸多罪恶和血腥的恶鬼始祖。

四百年前,缘一还是鬼杀队剑士时,他曾和鬼舞辻无惨交过手,并轻而易举地用赫刀重创了恶鬼始祖。

若非鬼舞辻无惨拥有五个大脑、七个心脏,生命力远比一般恶鬼来得顽强,并在受到重创后当机立断地将身体分裂成千余块碎片拼命逃跑,缘一早就将鬼王斩于剑下。

缘一直面过鬼王,根据亲身经历,他认为鬼舞辻无惨实力非常一般,虽然无惨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超普通恶鬼,但无惨的战斗技巧还有实战意识都非常匮乏,唯一恶心人的就是他的鬼血附着有强烈的污染和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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