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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脸上的表情怔怔的,智也说出的这些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多少有被智也吐露出来的秘密吓到。

原来恶鬼是人类变成的怪物……这太可怕了,人怎么会变成恶鬼那样可怕的模样?!

如果越来越多的人变成恶鬼,然后恶鬼再到处猎杀人类,那……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歌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哪怕只是想象,她也接受不了那炼狱一般的场景,接受不了那样悲哀且绝望的未来。

缘一从沉思中醒过神来,他回忆不久前杀死的那只恶鬼的身体结构,眉头皱了起来,既疑惑又不解地喃喃道:“恶鬼怎么可能是人类变成的,他们的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智也摇了摇头,“也许只有鬼王,也就是鬼之始祖才知道这件事。”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发散太多,智也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正因为恶鬼由人类异变而来,所以恶鬼只能从人类的血肉中汲取力量。”

从这一点来说,恶鬼与人类的矛盾确实是不可调和的。

妖怪种类繁多,不吃人的妖怪多不胜数。

但不吃人的恶鬼?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自恶鬼诞生的五百年来,没有哪一只还活着的恶鬼是不吃人的!

恶鬼由人类转变而成,也许真的有恶鬼会恢复为人时的理智和清醒,不愿意再屠杀曾经的同类。

可面对那些恢复人性的恶鬼,鬼杀队也只能选择杀了他们给予他们最后的安息,没有办法给予他们宽恕,让那些人性犹存、愿意向善的恶鬼活下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鬼王的存在。

接受鬼之血从人类转变而来的恶鬼全都受鬼王的控制,生死都在鬼王一念之间。

就算有恶鬼不愿作恶,可在鬼王的命令下,它们要么彻底堕入黑暗听从鬼王的吩咐,要么就用死亡的代价来反抗鬼之始祖。

除此以外,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第175章 目标

因为已经将关于鬼杀队和恶鬼能说的情报都说了出来,所以接下来巡逻的路上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留下时间让缘一和歌慢慢消化这些情报。

智也在短时间内告诉了缘一和歌太多又太重要的信息,缘一还好,可歌却要花些时间来消化这些知识,否则她就算全程在听也很难全部记住,最多只能留下一些浅薄的印象。

当然,智也也不是对每一个路上碰上的人都会说这么多,都会毫无保留地将所有能说的情报都吐露出来。

他这次这么反常,实在是因为夏树的实力带给他很大的惊喜,而夏树一心想要加入鬼杀队的打算更是让他有些激动,

而且,智也心里多少也存了点宣扬鬼杀队的念头,希望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加入鬼杀队,成为他们的伙伴。

鬼杀队的剑士都只是普通人,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在猎杀恶鬼的路上;就算没死活了下来,可随着时间流逝,剑士的实力也会慢慢衰退,直至再也无力斩杀恶鬼。

鬼杀队想要在与恶鬼的拉锯战中不露颓势,想要鬼杀队一直延续传承下去,就需要有新鲜的血液注入,需要有新人不断加入鬼杀队。

哪怕天赋超绝能被称为柱的天才不是代代都有,可只要剑士的传承没有断,只要代代都有新的剑士踏上猎杀恶鬼的道路,那恶鬼的蔓延增多就会得到遏制,恶鬼也不敢猖狂作恶。

缘一就是智也非常看好,觉得很有天赋的剑道苗子。他希望缘一长大后能加入鬼杀队,未来能成为他们的伙伴。

虽然缘一展露出来的实力不多,但智也认为他有成为柱的潜力。

和夏树比起来,智也更希望也更期待缘一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夏树话里话外都表明了他只想外包鬼杀队的杀鬼任务,这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支撑鬼杀队的柱。

智也的为人就和他的剑术一样大开大合、沉着稳重。

他并不擅长伪装,也不精于遮掩内心的想法,他的这些小心思当然瞒不过通透境界的缘一和身为忍者擅长察言观色的夏树。

转了转眼珠子,夏树脚尖灵活地一转,放轻脚步悄悄靠到了缘一身边。

“诶,缘一。”用右手肘拐了拐缘一,夏树嗓音压得很低的问他,“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将来打算做什么,要加入鬼杀队吗?”

歌有修炼灵力的天赋,等去了枫之村,她大概率会和枫一起跟随桔梗修行,日后成为一名巫女,又或者向哪位神祗献上信仰成为神社的神官。

歌有看得到前景的未来和清晰的发展路线,可是天赋超觉、惊世之才,饱受神明宠爱宛若神之子的缘一却没有展露出任何对未来的倾向,他未来的道路仍是一片混沌。

对此,夏树免不了要多嘴问上一句,问问缘一对未来的发展有没有什么考量,又有没有什么计划。

“唔……”侧过头看向夏树,耳上挂着的日轮花纸耳饰随之微微摇晃,缘一深邃剔透的漆黑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迷茫,半是无措半是恍惚,“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这个时代,武士家族一旦诞生双胞胎就会被视作是不祥之兆,因为双生子在成年后很可能会相互争夺继承权,这会使得家族内部产生分裂,不利于家族的延续和传承。

缘一是双生子中的弟弟,出生额头就长着奇怪的、像是火焰斑纹一样的深红色胎记,这让他被父亲厌恶,险些出生就被杀死。

若非缘一的母亲发狂一般地竭力阻止,缘一根本活不到现在。

但为了防止缘一长大后与兄长争夺继承权,他的父亲也早早决定了要在缘一十岁时送他去寺庙,从根本上杜绝双生子争夺继承权、分裂家族的可能。

而即使没有被杀死,被父亲厌弃,被视作不祥之子,被剥夺了继承权的缘一自小也过得不好,从来没有享受过城主府公子的。

他住在只有不到三叠的狭窄屋子里,没有仆人照顾看管,一茶一饭的待遇都与双胞兄长相差甚远,两人的境况从出生起就是天差地别。

甚至缘一从小就没有接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他不像严胜那样有名师教导,完全是被放养的状态——他的父亲已经决定在他十岁时将他送去寺庙,自然不会关心他的未来。

父亲冷淡,仆人疏忽,母亲重病缠身,就算有心看顾他也精力不足,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缘一不愿意开口说话,总是沉默着,甚至被无人误以为是天生聋哑。

说起来,给缘一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不同,让他的生活里出现亮色的人是他的双胞兄长严胜。

对缘一心生怜悯的严胜会来找他玩,会温柔地对待他,也会在被父亲责骂后依旧违抗父亲的命令来见他,送给他自己亲手做的笛子,对他许下保护的承诺。

缘一垂下眼帘,浓密鸦黑的卷翘睫羽轻盈地上下扑扇着,遮住了眼眶中那对幽深剔透、宛如黑珍珠的眼眸。

回忆着往事,在想起兄长严胜后,缘一也跟着想起了一场与未来的目标有关的对话,眼底不由掠过一抹浅淡却真实的温柔。

那一天,兄长严胜在庭院里练习剑术,在知道严胜的愿望是成为最强的武士后,缘一出生以来第一次开口,他对严胜说:“兄长大人,我长大后要成为第二强的武士!”

——因为第一和第二总是挨在一起,缘一想要自己的名字和兄长放在一起,被人相提并论,想要他们兄弟总是被人一起说起,当有人说起他们兄弟中的其中一个,总能联想起另一个。

“那我就做第二强的武士。”回忆着过去的那段对话,缘一情不自禁地喃喃开口,再一次说出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

夏树:?困惑.jpg。

“你刚才有说什么吗?”以为自己恍神听错了,夏树挑了挑眉,求证地问了缘一一句。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眼神不再恍惚茫然,变得明亮有神,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的缘一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我要成为第二强的武士。”

“额……”缘一的回答让夏树一时有些反应不能,迟疑着看了他一眼,才干笑着说,“你有梦想、有目标当然是很好,但你这个愿望……”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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