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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智也在恶鬼的攻击下失了武器、受了不轻的伤,已经摸清楚猎鬼人水平实力的夏树不再继续看戏,直接瞬身出现在仰头咆哮的恶鬼身后。

右手五指张开对准恶鬼的后背,夹杂着电光的紫色灵力喷涌而出,夏树直接一发灵力迸发结果了这只戏很多、实力却并不怎么样的恶鬼。

被紫色灵光缠身的恶鬼委顿在地,仰头发出痛苦的怒吼声,灵力间夹杂的强力电光在它身上来回游走,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净化恶鬼那一身污秽脏浊的血肉。

随着鬼血被力量净化洗涤,体格健硕、身高超过两米的恶鬼就像是烈阳下飞快融化的冰块一样身形不断缩小,不过片刻功夫就从高壮汉萎缩成了瘦竹竿。

跌坐在树下的智也好不容易从砸在树上的昏沉中清醒过来,刚抬头就看到了恶鬼庞大的体格不断缩小、鬼血不断被净化消弭的一幕。

正准备拼死缠住恶鬼让夏树三人快逃的智也:……!!!∑(Дノ)ノ

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打得他找不着北的恶鬼在紫色灵力的净化下灰飞烟灭,一时间恍恍惚惚,有些怀疑人生。

辣么大、实力辣么强的一只恶鬼,就这么在他眼前死掉了?比被太阳照射死的还要干净?

到底是他眼前出现了幻觉,还是他其实在恶鬼的攻击下晕了过去,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他在做梦?

完全不清楚智也心头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夏树低头看了眼地上那一小堆恶鬼死后残留的灰烬,啧了一声颇不满足地小声嘀咕道:“要是妖怪也这么容易对付就好了。”

要是妖怪也这么弱,一发灵力迸发就能解决,那夏树完全用不着开辟斩杀恶鬼的新业务,光靠除妖就能赚到维持生活的任务金。

但可惜的是,敢于跳出来作恶的妖怪大多都有几把刷子,实力弱不到哪里去,并不像恶鬼这样好对付。

虽然夏树也不是打不过,但既然有恶鬼这些软柿子可以捏,他为什么要舍易求难地去除妖呢?杀几个恶鬼找藤屋换报酬不香吗,何必去接那些零零碎碎报酬还不咋地的除妖任务。

呆呆靠坐在树下的智也终于醒悟过来眼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自己既没有做梦,眼前的一切也不是幻觉。

打得他找不着北的恶鬼是真的死了,死在了被他当做是弱者的夏树手上。

一时间,智也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他尴尬不已地看着杀掉恶鬼后一身轻松的夏树,想起之前劝诫夏树三人不要逞能的话,羞惭地垂下头去,只觉得没脸见人了。

是他太自大也太自以为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错。

明明夏树几次强调过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对付恶鬼,但他却仍是因为他们年幼的外表就下意识地认定他们在说大话。

虽然心中涌现出很多的羞惭懊悔,但智也心头更多的情绪却是庆幸。

庆幸他遇到了夏树三人,庆幸他们解决了在附近游荡的恶鬼,没有让恶鬼跑脱继续在夜晚害人。

智也的家人都亡于恶鬼之手,作为恶鬼作乱的幸存者,他最大的心愿就是铲除世间所有的恶鬼,让世上不再出现和他一样不幸、因恶鬼失去所有亲人的受害者。

他很庆幸自己在夏树的救助下保住了性命,还能继续奋战在斩杀恶鬼的前线上。

第170章 纠结

踩着恶鬼死后化作的灰烬,夏树走到智也身前,不用低头就能看清楚智也苍白且没有血色的脸庞:“你还好吗?”

上下打量了委顿在地的智也几眼,在发现他的伤势不轻,短时间内没法恢复如初,已经影响到他的行动后,夏树未作犹豫,直接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掏出一张治愈灵符来。

夏树的妖力还没有恢复,现在还不能变成半妖,自然也无法使用半妖的能力。

用不了治愈圣光,夏树只能拿出以前制作的治愈灵符治疗智也的伤势。

虽然治愈灵符的效果不如治愈圣光,也不像圣光那样见效快立刻就能让伤势恢复如初,但智也本来就只是皮外伤,治愈灵符已经足够治好他的伤势。

将治愈灵符贴在智也背上,夏树用灵力引动符咒内封存的力量,饱含着治愈之力的灵光从符咒中流泻出来,无声且缓慢地滋养修复起智也身上的伤势。

灵符的力量需要一段时间的发酵才能见效,在这个过程中夏树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也就不在一旁添乱、浪费时间了,直接撂开手等灵符的效力发挥出来。

走到之前躲藏的大树下,夏树仰头看向茂盛如华盖的树冠,招呼还躲在树上的歌:“歌,没事了,你可以从树上下来了。”

歌身上贴着一张隐匿符咒,在符咒的保护下,她的气息得以完全收敛,隐藏得很好。

她之前躲在树上时,根本没有被恶鬼发现踪迹,从头到尾那只恶鬼都不知道附近还有歌这个软柿子可以捏,头铁地直接怼上了最不好惹的夏树。

在夏树的帮助下,脸色苍白的歌从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上爬了下来,颇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小声说:“那就是恶鬼吗?看着真是凶恶!”

从小生活在偏远山村中的歌在村子因为疫病灭亡前并没有遭遇过妖怪或者恶鬼的袭击,只是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很多关于妖怪的怪谈。

相比之下,歌反倒没怎么听说过恶鬼的传言。

在夏树和缘一告诉她恶鬼的存在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在夜晚的黑暗里还藏着恶鬼这种吃人的怪物。

恶鬼于五百年前诞生,并不像妖怪那样历史悠久,主宰这片土地的岁月比人类还要古老、还要漫长,本质上是从人类转化而来的恶鬼在数量上更是远远比不上妖怪。

正因为恶鬼的数量少、历史短,恶鬼一向不像妖怪那样行事高调,作风相当之苟、咳,相当低调,从来只在夜晚偷偷摸摸的找落单者下手,而且经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恶鬼已经在暗中作恶五百年,但因为恶鬼不像妖怪那样引人注意,所以五百年来恶鬼的危害一直没有摆到明面上,没有成为众所皆知的威胁。

夏树招呼歌从树上下来时,缘一就默不作声地蹲在智也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缘一的眼睛黑黝黝的,深邃幽沉,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被这样一双完全窥不出情绪波动的眼睛死死盯着不放,智也背上的白毛汗都冒了出来。

身上的伤势已经在治愈灵符的治疗下恢复了大半的智也僵着脸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不仅搞不懂缘一为什么盯着他不放,而且连问上一句都不敢。

背上传来的痛觉渐渐减轻,伤势恢复大半的智也在缘一的注视下干笑连连,不停地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树干里躲避缘一幽沉难辨的目光。

被缘一好似带着灼人温度的目光折磨了许久,智也终于忍不住了,咽了一口唾沫干巴巴地问道:“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你到底为什么盯着我不放啊?

我身上有哪里不对你说啊,你说了我一定改,立刻就改!马不停蹄地改!!!

只要别再用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得地盯着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智也鼓起勇气追问时,贴在他身上的治愈灵符灵光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符咒中封存的灵力消耗殆尽,灵符彻底失去了灵性,变成了一张无用的废纸。

眨了眨眼睛,浓密漆黑、仿若蝶翅的纤长睫羽上下扑扇了几下,对智也失去兴趣的缘一站起身,没有回答智也的问题,也没有就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远离智也后,缘一悄无声息地靠到了夏树和歌附近。

当缘一看到歌身上贴着的隐匿符咒后,前景再一次重现,他睁圆了眼瞳,漆黑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歌身上那张巴掌大小的符咒看个不停,专心致志、目不转睛。

微粉的薄唇轻轻抿着,缘一精致秀气的脸庞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透出一种白纸一样的呆板和纯粹,仿佛外界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不会引起他的任何反应。

但和他疏离冷淡的表情不相符的是,他眼中透露出单纯直白的好奇来,那灵动的眸光点亮了他漆黑深沉的眼眸,让他像个鲜活的人,而不是一个精致呆板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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