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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法赚到那么一大笔报酬,更不要说收获天生六眼的五条真当人形外挂,借他的脑子帮自己推衍操纵空间这项能力了。

被夏树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可眉宇间染上沉郁的五条真微微一怔后,反倒眉眼松动、展颜笑了起来。

是了,如果夏树没有去到江户找到他,他确实能一直躲在远离京都的江户,躲避五条家和咒术界的追查。

但逃避从来解决不了问题,也改变不了什么。即使他如今依旧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到最后也可能是随波逐流的过完这一生,对咒术界的事情置身事外、视若罔闻,但至少他还可以寄希望于五百年后的六眼。

枫好气又好笑地白了夏树一眼,转身给五条真带路,率先朝神社旁的树林走去。

她和桔梗姐姐一直都在担心夏树没有方向、漫无目的的寻找很难找到五条真的下落,很可能根本找不到人。

可谁能想到夏树不仅找到人了,还跟五条真交上了朋友,两个人更是亲近得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这让枫不知道说什么好,真不知道该夸夏树心大乐观一点儿都不害怕束缚报复,还是该气他缺心眼,他不知道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解开身上的束缚吗,还在外面浪什么浪?

被绑在树上,双脚腾空全靠绳子和树干固定在一起才没掉下去的佐保面色死灰难看,被这种脚不踏地的捆绑方式折磨得浑身都在痛,真是宁愿绳子断开让他摔下去砸在地上也不愿意像条腊肉一样被挂着。

在看到枫带着两个白头发的男孩子朝他们七个所在的树林走了过来后,被挂得神志不清的佐保一脸懵逼地脱口而出:“两、两个五条真少爷?我不是眼花了吧?”

还是说,他实在太累了所以晕了过去,现下是在做梦?日有所思、夜有…额,日有所梦?

是因为他太想完成家主和长老布置的任务,太想找回家族的六眼神子,所以才会梦到眼前有两个五条真少爷吗?如果五条家真有两个六眼,但五条家一定能威压御三家的另外两家成为咒术界最强家族!

刚走近又被佐保的蠢话糊了一脸,夏树仰天翻出一个白眼,很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眼瞎吗?我可不姓五条!”

被夏树骂了一声,被吊了很久神智都有些混沌的佐保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在看清楚夏树灿金的眼瞳后,佐保总算认出了五条真。而有了对比后,他也看出了眼前的两个白发男孩确实没有那么相像,顶多只是眉眼有三分相似,其实差别还是挺大的,尤其他们眼睛颜色还不一样。

一脸讪讪地看着树下的五条真和夏树,佐保满心懊恼和羞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了,竟然鬼迷心窍地认定夏树是五条真,任桔梗大人百般解释也不当回事,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才是慧眼识珠。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干的那些事,佐保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难道是因为他那天在云平城留宿时多喝了两杯清酒?

但现下没有人顾得上佐保在想什么,枫一把抓住夏树的手,满脸关切地问:“怎么样,你身上的束缚解开了吗?”

夏树……夏树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可能是因为修炼灵力的原因,虽然身上被缠上了咒力,但来自佐保的咒力并没有给夏树带去太大的伤害;也可能是因为束缚是佐保强制种下的缘故,夏树本人其实并没有察觉到束缚的存在。

但就像桔梗说的那样,对束缚这件事情他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这件事牵涉到夏树的安危,他们不能去赌束缚真的不存在。有时候真的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因为夏树自己没有办法分辨身上的束缚是不是解开了,所以他转头向五条真投以求助的目光,抬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问:“你拥有六眼,是咒术领域的行家,你帮我看看我身上还有没有束缚。”

五条真点了点头,仿佛容纳了整个浩空的苍天之瞳定定地注视着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夏树,仔细地查看起他的情况。

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夏树身上扫描而过,用六眼反复【看】了几遍,确定夏树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和诅咒存留后,五条真朝他点了点头,语气肯定道:“没有了,你身上的束缚已经解开了。”

“太好了,夏树你没事了!”枫欢呼一声,满脸喜色地雀跃道,“我去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她也一直为你担心呢!我要把这件事情说给她听,让她安下心来不再忧虑。”

目送着枫小跑着离开树林前往神社,夏树抬头看了眼挂在树上、眼巴巴地看着五条真希望能得到解救的佐保,眉头拧了起来抱怨道:“咒术师都可以做到强制和人签订束缚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咒术师想要害人未免也太轻松了吧,咒术师的诅咒简直防不胜防啊!”

原本夏树只是随口抱怨几句,可说着说着他却是真的担忧起来:“这次佐保对我下咒术只是为了找你,并不是想要害我。但如果下次有别的咒术师跑来枫之村害人呢?难道我们只能闷头挨打,任由咒术师诅咒吗?”

夏树的担忧并不完全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虽然咒术界的御三家盘踞在京都,咒术师也大多只在京都附近出没。但这并不绝对,佐保七人不就跑到了武藏国。可见咒术师的活动范围并不局限,他们是会到处跑的。

想到佐保搞出的破事闹得他们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还连累得桔梗姐姐和枫为此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夏树的眉头就越发皱得紧了,忍不住未雨绸缪地想:要不他干脆把咒术师全干掉吧?

看五条真对五条家、咒术界的排斥和抗拒,夏树觉得自己要是邀请五条真和他一起掀翻咒术界,说不定五条真会欣然同意,比他还要积极呢!

……好吧,夏树是有点被害妄想症,有时候是容易想太多。

但没办法,对危险的警惕和防备刻进了夏树的骨子里,他已经习惯了时刻防备着,警惕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危险。

即使被桔梗养了一年,夏树的这个毛病也没有纠正过来——在忍界战国时期,每次出任务都像高空走钢丝弦随时可能坠.落,与黑暗危险伴行的忍者要是不多想一些、看得长远一些,是活不久的。

夏树虽然性情跳脱,有些顽皮爱闹,又被父母和兄长宠得有些太过。但正因为他是他那一辈中最小的,所以不管是侑李、纱织还是斑、泉奈,都向他灌输了许多的居安思危、有备无患的思想,夏树深谙求生之道。

夏树对咒术师的警惕让五条真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但眼看着夏树是真的为此感到焦虑不安,他不得不出言安抚夏树这个惊弓之鸟:“咒术师的诅咒确实阴诡、邪恶、防不胜防,但那是对弱者而言。”

“对于实力颇强的修行者,咒术师的诅咒其实很难附着。至于束缚,正常情况下咒术师和人签订束缚时,被束缚约束的双方必须是心甘情愿缔结束缚的,否则咒力无法缠上,束缚也不会成立。”

五条真认真解释着,试图打消夏树心中不必要的焦虑:“你这次会中招是因为你没有防备,被佐保偷出了存留有你气息的贴身之物。只要你小心一些,做好防护,不让咒术师拿到你用过的东西,你根本不用担心咒术师的诅咒。”

“而且……”顿了一下,五条真还是为咒术界的咒术师说了句好话,“咒术师大多有自己的立场和底线,他们的术式和咒力是用来祓出咒灵、保护民众的,并不会用来伤害无辜的人。”

“失去了最后的底线,放弃了责任、正义和坚持,只为自身的利益使用咒力和术式,甚至用利刃对准无辜之人,仗着身具力量肆意害人的是诅咒师,已经不配被称为咒术师。”

五条真这番话听着像是那么回事,但……

夏树努了努嘴,抬手指了下被挂在树上的佐保:“他也算咒术师?他可是潜进我的房间偷走我的用具诅咒我、对我种下束缚哦!”

五条真抿了抿唇,与夏树有些相似、但轮廓更利落更冷峻清逸的眉宇间蒙上了几分阴郁。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佐保真正想要诅咒的人是我,他只是想借这种方式逼我现身出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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