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乌鸦折叠_分节阅读_第382节(2 / 2)

  “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天的彼方隐约泛起了黎明的色彩。黑泽阵没有回应,也没有挪动脚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说:“走吧,不是要送我吗?”

第217章 血染的荆棘冠

  从长野到东京的新干线上。

  诸伏高明开车到了车站, 黑泽阵本以为他会回去,没想到诸伏高明买了票,和他一起上了新干线。

  从东京到长野一来一回至少要四个小时的路程, 而那张车票对应的飞机起飞是在七点钟, 就算送走他直接回长野也要接近中午了。

  离开售票窗口,黑泽阵穿着有点大的外衣, 盯着诸伏高明看。

  诸伏高明解释说:“我明天休假。”

  黑泽阵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我不是在说这个。”

  送到车站已经够显眼了, 一旦他们两个的身份被联系起来,接下来诸伏高明和他的长野也将不得安宁。来杀他的杀手已经造访了两轮,就连地下诊所的医生都接到了杀死他的指示,诸伏高明不可能还没察觉到跟他扯上关系到底有多危险。

  就算诸伏高明是不怎么在意自己安危的那种人, 起码也要为他身边的家人和朋友考虑吧?

  银发少年的眼神传达出某种不满的讯息, 这一般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诸伏高明却沉稳地继续往月台走。

  转过转角, 离开寂静的大厅, 他才把车票递给黑泽阵,说:“买票用的是假身份。”

  车票上记录的是与他们完全无关的身份讯息, 想从新干线的系统里查到他们两个几乎不可能,而且从东京到长野乘坐新干线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点时间里要安插人手截杀他们无异于天方夜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诸伏高明的做法确实算得上周全。

  至于一向正直严格的诸伏警部哪里来的渠道、又为什么这么熟练……

  黑泽阵轻笑一声:“看来你的地盘也不是那么平静。”

  诸伏高明没有否定, 只是说:“长野内部出了些问题。”

  不管是警署、政府还是其他领域, 长野县就像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光是黑警走私枪支的案件就够他们查上几年的, 更不用说其中存在的其他问题了。

  在这样的长野想做什么自然会受到多方面的掣肘, 诸伏高明也非实权派,因此他会认识一些人, 知道一些更方便的渠道和行事手段也缘于此。

  这本来是不应该承认的事,但他就这么普通地告诉了黑泽阵。

  他们没再说什么,就在凌晨上了北陆新干线的列车。

  这个时间的新干线上没什么人。

  黑泽阵和诸伏高明上车的时候,车厢里只零零散散地坐了三分之一。他们两个的位置是后排车厢的角落,也几乎没人会特意来这边。从这里能看到整个车厢的情况。

  黑泽阵的银发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他本人也套着略微偏大的外套,从外表上几乎看不出他本身的特征。再加上他平时也不喜欢遮遮掩掩,那些正在找他的人就算看到也不会将他跟“琴酒”联系在一起。

  少年将自己埋在阴影里,很长时间没说话,直到诸伏高明跟长野警署的同事交流完讯息,放下手机,跟他说:“我托朋友在长野县到山口县沿线调查了那个旅游团的踪迹。从离开长野县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确切出现的证据,只有旅行社的证词。”

  “所以旅游团只是个幌子,他们一开始就只是想抵达长野,后面的‘旅程’都是他们刻意制造的假象。”黑泽阵没什么表情地接了话。

  其实在听到那个医生的话时他已经有了推测,只是没有证据,他也懒得为这种事浪费心力而已。

  诸伏高明还是选用了更谨慎的说辞:“暂时还没有证据,不过旅游团里所有人的身份可能都是假的,他们在长野谋杀了导游,并用某种方式继续保持与SEVEN旅行社的联络,这样看来那个旅行社必然隐瞒了什么,京都府的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

  黑泽阵嗯了一声,等诸伏高明继续说,但身边的男人却不再说话了。

  于是他略带点疑惑地看过去,发现诸伏高明也在看他,但就是什么都没说。黑泽阵问:“你有想问我的事吧?”

  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包括为什么那个旅游团的人只是看到他就不顾暴露的危险动用激烈的手段来杀他,药物资料、杀手和差不多的时间——这群人是从东京来的,半个月前黑泽阵和诸伏景光也在东京,很难不想到这两件事之间本来就存在联系。

  诸伏高明这么回答:“从我工作的角度来说,没有直接向你打探情报的必要。”

  黑泽阵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收回视线,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冷笑什么。

  等到黎明刺破黑夜的时候,列车缓缓启动了。

  车厢里依旧没什么人,坐在角落里的少年靠着窗,却将列车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三三两两的乘客们昏昏欲睡,只有这一大一小的组合毫无睡意,也没有交流的想法。好像完全不熟。

  晨曦透过窗帘照进来。

  列车经过一片墓地,樱树的影子浅浅地投在窗帘上,在车厢连接处的乘务员小声谈论关于那片墓地的事,在她们从诸伏高明身边经过的时候,一双墨绿色的警惕眼睛冷冷地从她们身上扫过。

  乘务员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转头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又消失无踪。

  她们离开后,诸伏高明对黑泽阵说:“你一直这么警惕?”

  黑泽阵收回视线,慢吞吞地回答:“平时也没这个必要。”

  他这不是担心他还没到东京,就把苏格兰的哥哥给弄没了吗,那群人要是真的追杀上来,可不会管跟在他身边的是什么人。

  诸伏高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黑泽阵的意思,从喉咙里发出的笑声带了点无可奈何的味道。

  黑泽阵低着头翻看刚收到的手机讯息,简单地解释:“车上有问题,不过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刚才那两个乘务员也有问题,只是不一定知道她们要做什么而已。黑泽阵作为琴酒的时候根本不关心发生在他身边的案件,无论大小,毕竟抓住罪犯是警察的工作,他只是在不长眼的人拦路的时候顺手给他们一枪。

  就算某种意义上帮到了警方,那也只能说明当时到场的那群警察运气好,跟他想做什么无关。

  黑泽阵看完贝尔摩德给他发的消息,又在心里骂了一遍CIA的废物,才抬起头来,问诸伏高明:“他埋在哪?”

  不加指代的“他”,在他们两个之间,指的只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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