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阿瓦罗萨的日常44（1 / 2）

冰原的夏日，一如冻结的冰面一样。</p>

寒冷而寂静。</p>

离尘坐在篝火边，看着载歌载舞的人们，感慨万千。</p>

听铁匠说，他们这些人，都是艾希在路上收留的流浪者。</p>

有的因为年老体弱，扛不过冬天，部落为了省一口粮食，就把他们赶了出去。</p>

有的因为生了病或者受了伤，打不到猎物，就被部落扔在山里自生自灭。</p>

还有的，因为部落被人摧毁，失去了家园，遇上了艾希。</p>

从一开始乘着一条小船横渡弗雷尔卓德内湖，到现在聚集了几百号人，艾希只用了短短半年。</p>

大家都说，她就是阿瓦罗萨，注定要统一弗雷尔卓德。</p>

“阿瓦罗萨的弓射向哪里，我们就去哪。”</p>

这是一个妇人亲口对离尘说的话。</p>

她在原先的部落里，因为和巨魔交战而落下残疾，被同伴抬进深山里，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爬了出来，最后乘上艾希的小船来到这里。</p>

这里的每个人，都曾被弗雷尔卓德抛弃。</p>

但是艾希重新接纳了他们，不论出身，不论血脉，他们都是阿瓦罗萨的一员，也将誓死追随。</p>

“这里这么好，没有其他部落攻打你们吗？”</p>

离尘向铁匠提出了问题。</p>

正如他所说，艾希部族所在的地方，比起他之前去过的那些要好上太多了。</p>

从现在的环境来看，即使是冬天，这里的雪也不会没过脚踝，而到了其他季节，这里，以及更西边的地方，都是温暖的平原，完全可以在上面耕种来自给自足。</p>

这样一块宝地，在弗雷尔卓德这种地方，说没有人抢，离尘肯定是不信的。</p>

“当然有啊，这里可是弗雷尔卓德，人们每天都在为生存战斗，巨魔也不例外，你知道巨魔吗？”</p>

铁匠看着篝火，心不在焉的说道。</p>

“巨魔……是那些又脏又臭，身形巨大，从北边的山谷里跑出来，抢劫人类村庄，不仅吃粮食，还吃人的怪物吗？”</p>

离尘有些忘了巨魔的设定，毕竟关于这个种族的英雄实在是太冷门了，前世打游戏时，基本上看不到。</p>

据说这个种族在弗雷尔卓德极其讨人厌，智商低下，行事粗犷，还不爱卫生，就连最好说话的半神奥恩也曾经因为巨魔的多次打扰而生气，给对方造了一扇根本打不开的门。</p>

没错，那扇门现在在布隆手里。</p>

“我从弗雷尔卓德东边一路过来，没遇到巨魔，这里经常被巨魔入侵吗？”</p>

铁匠笑了笑，将面前的树杈丢进火里。</p>

“不止是巨魔，这边的气候算是弗雷尔最好的了，在冰原上，你可能走上几百里都遇不上一个部落，但是这边，光是比我们还小的部落，就有上百个……”</p>

一个孩子从二人身后跑过，不小心跌在地上，铁匠用他强健有力的大手将孩子温柔扶起。</p>

“慢点跑，小家伙。”</p>

温柔的话语换来了孩子的顽皮。</p>

“埃吉尔的话就和他的胡子一样多。”</p>

孩子拍了拍身上的泥点，欢闹着继续和同伴玩耍去了。</p>

埃吉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再度看向离尘。</p>

“刚刚聊到哪了？”</p>

“聊到你的胡子？”</p>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p>

“聊到部落，是吧。”</p>

埃吉尔问。</p>

离尘点了点头，继续听他慢悠悠的介绍。</p>

“在这边，有上百个部落，强的，弱的，都有。每天化冰的时候，巨魔就从北边的雪山里走出来，去到人类的村子里抢东西吃，有时候也吃人。”</p>

埃吉尔看着孩子又一次从身后跑过，接着说道。</p>

“那些被巨魔入侵的部落，为了活下去，就会聚在一起，去劫掠那些弱小，但是没有被巨魔光顾的部落，所以比起冰原，这里虽然富足，但也不太平。”</p>

埃吉尔叹了口气，看向人群中的艾希。</p>

“战母出现以前，我们这帮人，不是被当成奴隶在各个部落换来换去，就是被当做苦力，在身上绑上绳子，下海捕鱼。”</p>

埃吉尔眼里满是回忆:“那天我刚刚被监工扔进海里，捕完鱼，因为天冷，我就早早的爬上来，但是因为没有捕够鱼，就被他又踹回海里去，战母的船刚好从旁边路过，我就这样得救了。”</p>

他低着头，似乎又回忆起了不堪的过往。</p>

“在弗雷尔卓德，如果你没有出生在这个部族，或者和这个部族是友好的关系，那你可能连牲口都不如。部落里正常的捕鱼人，都能穿上涂了油的海豹皮，就算是冬天下海，也不会太冷。”</p>

他叹了口气。</p>

“像我们这样的，每天拿命去干活，吃的少，干的多，说白了，就是用我们的命去养那些部落自己的命。”</p>

离尘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p>

这是弗雷尔卓德多年形成的一种风气，甚至可以说是传统。</p>

就像是冰层也有不同的颜色，这里的人，大多依靠血脉来维持关系，出现这种极度排外的事，也在情理之中。</p>

“但是阿瓦罗萨不一样，这是我们自己建起来的家，在这里没有什么血脉之分，大家都来自不同的部族，拥有不同的血脉，却都听从阿瓦罗萨的指引，聚集在了一起。”</p>

埃吉尔忽然笑了起来，兴高采烈的说道:“你一定听说过那个传说吧，阿瓦罗萨有朝一日，会再度归来，统一弗雷尔卓德！”</p>

离尘点了点头。</p>

“我觉得，那个传说马上就要变为现实了。”</p>

离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艾希站在火堆的另一头，正和子民们互动，一起为即将到来的播种进行祈福。</p>

“我也这么觉得。”</p>

离尘笑了笑，将自己手里的树枝也丢进火中，望着上面的枯叶在火焰中逐渐燃烧，化作一小股灰色的烟，融进弗雷尔卓德明亮的夜。</p>

……</p>

次日清晨，离尘推开埃吉尔家的房门，看了一眼正在烧炉的他，笑着打起了招呼。</p>

“埃吉尔，你平时也这么早起吗？”</p>

埃吉尔拉动风箱，干燥的空气涌入火炉，将火势吹起，引燃了他事先放入的干柴。</p>

“那可不，族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懂这些，不管农具还是兵器，都指望着我呢。”</p>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将一筐矿石倒进坩埚。</p>

“艾……你们的战母去哪了？”</p> 离尘望向艾希的住所，门窗紧闭，通过离尘的感知，没有发现半点活动的迹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