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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间的白炽灯下,黎蓁看着她的双眼,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是七年前发生的事。”黎蓁说。

  语气娓娓道来,像是在和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说话。

  作者有话说:

  黎蓁:(眨眼睛)(摇尾巴)

  烟攸宁:(被亮得睁不开眼)

  3、旧事

  许多人说,十八岁是“人生的分水岭”。

  实际上,这个数字并没有任何意义,都是人们给它选择的定义。

  好像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谙世事,一旦踩过那条线以后,就齐刷刷变得无所不知。

  大多数人对十八岁寄予厚望,给它赋予重要的意义,举行各种各样的仪式,竭尽所能、愉快地度过这一天。

  但,黎蓁的十八岁生日并不快乐。

  “黎蓁妈妈,你家蓁蓁这次高考成绩真不错,能报个好大学了......”

  “蓁蓁不是很喜欢画画吗?我女儿上次还在画展看到她的作品了,还以为她会去参加艺考呢......”

  “艺术类学校多不好找工作,黎蓁妈妈这是爱女之心为之长远,都在为孩子的未来考虑......”

  “都是家长的良苦用心,黎妈妈,你可得好好分享一下经验,我家孩子明年也要高考了......”

  迎宾处前,黎母礼貌地抿嘴笑着,与他们交流教育孩子的心得。

  黎父则是站在一旁与生意上的伙伴交谈,商量着新项目。

  装扮精致的少女穿着一身华丽的公主裙,表情却是不合时宜的冷漠与拘谨。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是个被打扮好、展示给客人观赏的人偶娃娃。

  “蓁蓁!”穿着浅绿色公主裙的少女扑入黎蓁的怀抱,惊喜地叫出声,将脑袋深深埋入她怀里。

  黎蓁下意识伸手,抱住柔软的女孩。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少女亲密地抱住,黎蓁还是非常不习惯,表现得十分僵硬。但她也在努力学习如何拥抱别人,倒也不算困难。

  “初弦,说了多少次,不要直接叫别人的名字,要叫姐姐。”说话的少年名叫谢千鹤,是谢初弦的哥哥。

  他难得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甚至还打了一个花俏的领结。黎蓁对他的审美不置可否,只对他点了点头。

  谢初弦鼓起嘴:“我们明明同岁,你就比我大了几个小时,不要总拿一副哥哥的样子和我说话!”

  “就算只是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钟,我都是你哥哥。”谢千鹤伸手,捏住她的双颊向两边拉扯,把少女的眼角扯出泪花。

  谢初弦嘟囔着讨人厌的男人,谢千鹤说她怎么和哥哥说话的。看着开玩笑斗嘴的两人,黎蓁的嘴角总算微微上扬,勾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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