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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垂着眼眸:“娘记得好清楚。”

“算上璇儿,我这辈子就你们两个女儿,”容夫人道,“哪能不记得。”

容芫搅拌药汤的手顿住。

片刻后,才舀起温了的药,喂容夫人喝下。

容夫人喝完药后,放平枕头,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青萝又小声催容芫休息,容芫这次没再拒绝,吩咐好守夜的下人,便与青萝回了自己的院子。

“热水已经备好了。”青萝一边接过容芫脱下的外衣,一边说道,“我再去煮碗安神的汤,小姐喝了好睡觉。”

“有劳你了。”容芫看着青萝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青萝走后,容芫却没有立刻去沐浴。

她走到铜镜前,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脱得只剩一件小衣,方才撩起衣摆,侧过身,往铜镜里看去。

那腰侧靠后,被容夫人点到的地方,是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肤,没有任何伤疤。

容芫握住没有插上蜡烛的烛台,烛台表面被擦拭的光可鉴人,照出容芫一双低垂下的眼。

那双眼睛平静,沉默,带着几分隐秘的坚定。

容芫毫不犹豫地握着烛台,让它的尖锐处对准皮肤,狠狠扎了下去。

一瞬之间,血流如注。

疼痛让容芫的意识一时恍惚,她好像和多年前那个被砖石磕破腰的女孩有了一瞬重合,一起经历了那段她不曾参与过的过往。各种发生过的,未发生过的记忆碎片在脑子里匆匆掠过,容芫又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情。

被灯火照彻的戏台,沉重的棺木,飞扬的纸钱,唢呐声起,轰轰烈烈为戏中人送葬。

台下的女孩仍沉浸在小姐投湖的一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年轻的妇人手忙脚乱地哄她,泪水快要浸湿她半个袖子。

有人递出两枚铜板,买来一串冰糖葫芦。

晶莹剔透的糖浆裹着红彤彤的山楂,它被保护着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还在抹眼泪的女孩前。

当糖葫芦映在她的眼睛里,咬下一小块表面的糖时,她终于破涕为笑。

“我吃一个,你吃一个。”女孩小声说道。

法术的光芒亮起又熄灭。

当容芫拿帕子擦干皮肤上的血,暴露在空气中的却不是一个新鲜伤口,而是一个看上去已经存在了许多年,指甲盖大小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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