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24(1 / 2)

“我不明白。”她侧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瞳凝着水光,望向渐渐隐没入夜空的玫瑰焰火,“其实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心无芥蒂地重新在一起。也不认为——”

她顿了顿,声音更滞涩地压下去,“也不认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我。”

眸光中,她看见他手臂收紧,周身气场陡然冷了下去。

“你是这样想的?”他平静反问,语气低而喑哑。

时闻机械地掀了掀唇,“嗯”了一声。

毕竟他睚眦必报。

谁人令他损伤一分,他过后势必奉还一寸。

这是他一贯行事的准则,不会为任何人撼动,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能走到今天这步的原因。

当初她离开他,将场面搅得那样难以收拾,又与霍赟绑在一起,在长辈面前立了誓订了婚。五年。那时她不过假装吻了霍赟一下,他就险些毁了他。他怎么可能不介意,怎么可能忍。

人的精神与意志,能抵御客观存在的生理病变吗?尽管历史、新闻与文艺作品中不乏对此类事件的正面称颂,时闻仍对此持否定观点。

毕竟她身边多数实例都表现消极。

霍赟曾经那么努力地配合治疗。换一个又一个的医生。吃一片又一片的药。整日整夜忍受劳拉西泮带t来的头痛、困乏与呕吐。竭力克制对镜子说话的冲动。苦苦分辨现实中存在与不存在的人。

那段时间,他就像被困在一个混浊的玻璃瓶中。瓶口敞着。明明有路。可是他怎么都走不出来。

到后期,在医生的嘱咐下,药物慢慢减少。他们都以为他慢慢好起来了。一切终将回到正轨。

结果不日后,霍赟就不告而别,死在了贡嘎雪山。

人的意志这样不堪一击。

时闻从来不是一头撞进爱里不回头的类型,也缺乏拯救他人的能力与信心。

她相信霍决在乎她。

她从前就相信。

但她却很难说服自己,霍决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真正对等地爱她。

而“在乎”这种情绪,模棱两可、浅薄、廉价又拮据。可以分给温室里的花,分给笼子里的雀,分给任何一个停留在身边的过客。

时闻不需要这种泛滥的在乎。 对于霍决表现出来的种种言行,她无法自欺欺人地接受,只能将此归为某种隐晦的报复。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