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蝉（下）7（2 / 2）

就好像...被劈开了一样？

穿过这条道路便豁然开朗，看到房屋林立的济平城。

远处的皇都耸立在城镇之中，格外显眼。

一行人步行来到城内的街道上，女子在前方走着，眼神四处张望。

背后的一众附剑男子在后方紧跟，街上的人见到这么个阵仗。

便纷纷议论起来，视线在眼前这一行人身上游曳，打量着这些外来人。

街上依旧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上来来往往。

郊区的江水边上，一座石拱桥横跨江面。

岸边的空地上，一个脸上皱纹密布，胡须雪白的老人手持鱼竿坐在一个小木凳上。

老人身旁放着一个木桶，里面三五条鲫鱼在桶中不大的空间里游动着。

红衣女子走到垂钓老人的身边恭敬的说道：“晚辈程依雪拜见徐老前辈。”

眼前的老头子丝毫不理会这个小丫头，只是继续盯着水面的动静。

不一会江面泛起涟漪，老人将手中的鱼竿迅速提起。

一条鲫鱼被勾住鱼嘴提了起来。

老人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扯到嘴角。

“愿者上钩，愿者上钩呀。”

老人将鱼钩上的鲫鱼摘下来，扔进身旁那个木桶中。

从口袋掏出一块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鱼饵，勾在鱼钩上，便立刻甩出了第二杆。

“丫头，哪儿来的？”眼前这位被程依雪称作为徐老爷子的白发老头开口问道。

“从六合道场赶来，此行受命前来是有一事相求。”红衣女子回答道。

“六合的人啊，要是开山立宗的事情，那归朝廷管着，如果怕你一个小丫头去上折子，他们不重视的话，你们六合道场的名号可比我这一把老骨头好使多了，就不必张嘴了，只管报上你们的名号就好。”老者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随后脸上笑容浮现了一下，便继续说道。

“要是来讨要什么东西的话，你们应该直接去找山上那位，而不是来找我这个老头子，而且对于这件事，我并不想跟你们牵扯上关系。”

老人话语丝毫不给台阶下，把女子的话全堵上了个遍。就差将“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你白来了。”这句话直接说出来了。

那名六合道场的女子脸色难看又有几分不耐烦，愤懑的张嘴回复：“前辈这下是真的让我原本有再多的话，也是直接无话可说了，此行前往天问山拜访苏横前辈商量那把剑的归属问题，不需要您亲自张嘴帮我讨要，只需要您与我一同前往即可，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牵扯到您，只是有您在可以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需要劳烦您跟苏前辈说明我的来因，剩下的就交由我继续交涉就好。老爷子，您毕竟也曾是六合道场的人，何以吝啬到连三分薄面都不肯给？”

正在钓鱼的老头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玩味了，道：“光阴如骏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啊，我也老了，无趣的很，不想管那些有的没的，也轮不到我来管。”

“丫头，战势落了，仗也息了，你说还需要我等这些练武之人有何用呢？所以我离开六合，整天在这钓钓鱼，去城里瞎转上两圈，再回来烧上一口饭，日子好不惬意。倒是你们道场那六合剑阵留到现在，大几千年了，什么居心？那剑阵是用来索命的，现在妖杀完了，还留着，可不就是要用来杀人了么，原来我们这帮老家伙跟妖打也好，拼命也罢，毕竟是为了天下安宁太平的光景而干的，有奔头。现在好不容易太平了，还要看你们为了统领地域的权力自己人跟自己人斗，你能体会到我们这代人看到如今这世道，那种深深的挫败感么？”

“你们没有经历过当年的杀伐还有灾祸，你们只是从家里老辈那里听到‘太平来之不易’但是你们永远都不会懂，这个所谓的‘来之不易’究竟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找苏横要剑给你们回去提升杀力，扩张势力，然后让你们六合道场这根搅屎棍变得更臭、更恶心。这种不占势又不占理的烂事儿，你家里还真敢让你来，是真不怕你一个小丫头说错了话，得罪了人，挨一顿打再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哭爹喊娘。”话语告一段落，老人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只留身旁女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水面的涟漪一直在翻动。

可老人迟迟不肯将鱼竿提起。

眼看着那条上钩的鱼挣脱鱼钩，朝江另一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