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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字对方添韵来说,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魔咒。甚至奇怪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聂,就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可转念一想,逻辑不对呀。

沈司珩说这位是他在国外留学时的校友,回国后两人没有联系,是最近才提起的,那么按理说,此聂非彼聂。

但随着木门拉开,与主座人对视的刹那,她的大脑陷入了空白。

怎么真是他!!!

沈司珩热情迎上去,“接女朋友下班耽误了点时间,让聂总久等了,实在抱歉。”

在此之前,聂瞻一直想不通从不弯腰低头的人怎么突然跟他称兄道弟,专门守株待兔蹲在公司一楼的接待处,逮着他嘘寒问暖了半个小时,只字不提投资。

直至他看到那位被沈司珩称为‘女朋友’的人,他这才明白这顿饭的目的原来在这儿啊。

收起差点失控的反应,淡漠回道:“没事,我也是刚到。”接着把焦点移向躲在他身后的人,“她就是你女朋友?”

“嗯,”沈司珩见状,明知故问地调侃:“之前添韵说他们基地救了一批动物,有只猫的主人姓聂,我当时还在想不会那么巧吧?”

聂瞻轻笑一声,大大方方承认:“是挺巧的。”

方添韵垂眸看着两只加入拉锯战的右手,如果不是此刻聂瞻的反应跟她一样,她都要怀疑这顿饭是他故意安排的了。

毕竟昨天晚上他刚说过,不介意她有男朋友之类的……

只是没想到他跟沈司珩之间的渊源竟是这层关系,更没想到沈司珩隐瞒真相带她折腾一整天,就为了在饭局上示威?

首先,她没有红杏出墙。

其次,她跟聂瞻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有必要藏着瞒着示威吗?

三人落座点餐,方添韵心里堵得慌,不想吃哑巴亏,在聊天框编辑了条信息问他:

「你们是同学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司珩瞟了眼,翻转手机把屏幕朝下叩着,显然不想给予回应。

他翻完前两页菜单,停在某处,“加一份银耳莲子汤,去火。”

聂瞻抬头看了眼,漫不经心地问:“你上火了?”

“不是我,”沈司珩搂住右手边的人,“是我家添韵,她在气我吃醋。”

被抬到明面上的人想解释,但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是在狡辩。

聂瞻点了两道店里的招牌菜,劳烦服务生拿走桌子上的红酒去醒酒,“你开车了?”

“开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叫代驾。”

“嗯,”他摊开桌子上的保洁方巾,跳回方才的话题,“想吃醋就加一碟,不花几个钱。”

沈司珩被他幽默的口吻怔了下,“我说的吃醋不是字面意思。”

方添韵在桌子底下拽他衣服不好使,去拧他胳膊上的肉,这人跟块铁似的,反作用力到自己身上,指甲倒疼得像针扎。

不知道他俩关系之前,她还能装作不在意,关上门默默解决麻烦,如今这么大咧咧把尴尬的事情讲出来,到底是他们的友情经得起考验呢,还是不想拉投资了?

说实话,她有时候真不理解沈司珩的脑回路。

“方小姐长得漂亮,有想法有耐心,就连我见了都忍不住动心,”聂瞻十指交叉,好整以暇地测试对面的反应,察觉到变脸的讯息,他遗憾道:“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

沈司珩眼里闪着凶光,“为什么这么说?”

聂瞻自嘲:“因为我已经被狠狠拒绝过了。”

方添韵强颜欢笑,“聂总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托你吉言。”

服务生端着醒好的红酒给三人分杯,上完第一道菜主动退出去,不打扰。

沈司珩狐疑地看向聂瞻——嗯,表情很真诚。

再看一眼,怎么感觉是他疑神疑鬼,小肚鸡肠了?

而且人家自己承认喜欢就算了,居然不担心丢面子讲出被拒绝的事,内心坦荡一身浩然正气,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再去添油加醋地试探。

但嫉妒心作祟的时候可管不了那么多。

沈司珩夹了块桌子上的爽口开胃菜,炫耀式的夸奖张口就来:“添韵这样的女孩,恐怕你这辈子都遇不到了。”

聂瞻懒散地靠着椅背,听到他这句,收回凝固在玻璃上的目光,“怎么说?”

“我跟添韵是高中同学,我们认识十多年了,”沈司珩握紧她的手,眉目间的深情如潺潺流水,“我从那时起就暗恋她。”

方添韵若有所思,“你当初跟我表白,没提高中暗恋这回事啊。”

“我不跟你讲,是怕你太骄傲。”

“……”

“她数学成绩每次都得第一,又是课代表,平时特别严肃,跟她开个玩笑,一个眼神就能把我吓退了。”

方添韵用胳膊顶他,反驳道:“我是在思考玩笑话中的意思。”

“那体育课上跑完步,我给你送矿泉水,你为什么给我摆臭脸?”

“我什么时候给你摆过臭脸?”

“高三啊,就接力赛那次。”

方添韵无奈道:“你送的明明是辣条。”

“你记错了,我送的就是矿泉水,你当时说很喜欢王力宏的《花田错》,我还专门买的娃哈哈讨你欢心,”沈司珩叹口气,“这种事,果然暗恋最深的人记得最清楚。当然,聂兄跟我们就不一样了,你这么优秀,肯定是暗恋你的人居多。”

聂瞻撞上对面的眼神,笑了笑没有回应。

“我说得不对吗?”沈司珩大惊小怪道:“难道大学毕业后,你还是一直单身啊?”

聂瞻喝口水润喉,敷衍了句:“我没时间。”

“哦,好吧,真可惜。”

包间内因交谈的停止静地骇人,本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谁知某人兴起了恋旧的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添韵以前脸上肉嘟嘟的,特别萌,严肃起来像气鼓鼓的河豚,”沈司珩不知收敛,当场揉捏她的脸,从不秀恩爱的人跟吃菌子中毒似的,行为举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方添韵僵着笑,嘴巴微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够了啊,不要再说了。” 刚好服务生敲门进来上了道牛排,打破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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