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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寻回到原世界的方法之前......

温让剑只能先用温良仁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院的温让剑,他头也没回,嗓音冷冽无情道:“独孤......遐尔,我为之前冒犯你的事情道歉,前几天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你也不用把我说的话当真。”

不过是巧合的姓氏而已,当时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

独孤那老坑货如今还被关在长生界神剑宗的黑牢地底,且那老贼一生痴迷剑道,孤家寡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和这个世界有联系!

“那师哥你是想起......咕嘟!”

独孤遐尔话音一顿,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一幕,有些挪不开眼睛,脖子和脸颊上慢慢升腾着红晕。

只见,温让剑边说边脱下身上的蓝白条纹病服,胳膊一甩,毫不避讳地露出千锤百炼的身体。

动作间薄薄的筋骨起伏,有些碍眼的是后背、胳膊都有长短不一的伤口,下一秒那只修长却不乏力道的胳膊一伸,拿起一旁的黑色运动套装换上。

独孤遐尔只觉得眼前晃过大片的白,没想到面前的人明明是个男子,身上却比女子还要白,那种白不是像雪花般脆弱易碎的白,更是一处巍峨连绵起伏的雪山,带着不近人情的冰冷和锋锐。

原本激动好奇的目光,却渐渐冷静下来,独孤遐尔脑海里还烙印着温让剑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痕,怵目惊心的缝合线和淤青,很想象居然能有人在这样的伤口下活下来,而且......

即使伤口被缝合,可应该还是很痛才对!

独孤遐尔看着面无表情活动身体,手里还提着黑色行李背包的人,目露深思,胸口鼓噪着陌生的情绪,面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温让剑提着行李,看着恰好堵在门口的青年,古井无波的漆黑眸子落在对方一头金发上,很显然青年每天不重样的发色简短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和好奇,但也只是半秒。

他收回目光,落在青年垂下眼睛的面孔上,另一只空闲的手熟练接过青年怀里的黄色饭盒,不假思索道:

“爱心......便当我收下了。”

至于为什么叫‘爱心便当’,温让剑也不太明白,只是听对方每天一口一个‘每天早起三个小时为师哥准备的爱心便当一定要好好享用哦’,自己便也这么叫了。

“你我因果已了,你也不用每天打着报恩的名义来纠缠我,毕竟,你我不过正好在同一大学里,之前并无什么交情,不用费心经营了。”

话落,温让剑侧身走过青年身旁,朝着外面走去,没有去看垂头不语略显萧瑟的青年身影。

没走几步,哪怕医院人来人往,脚步声重叠杂乱,温让剑还是从各种重叠的脚步声,交谈声里听到身后落后三米、略显迟钝的脚步声。

他脚步一停,微微侧头,露出清晰冷硬的下颚线条,冷冽的嗓音暗含警告:“我不是说叫你不要再跟着我吗?”

独孤遐尔脚步一停,抿了抿饱满红润的唇,一双类猫瞳颤了颤,看着那道挺拔如松又冰冷无情的背影仿佛一只被抛弃的猫猫,紧紧跟着自己的主人又犹豫不敢接近。

温让剑不喜被人纠缠,更遑论面前的人似乎认识之前的温良仁,就更不想和他接触,免得多生事端。

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面容似精似怪、雌雄莫辩的青年,绝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简单和无辜,那双玲珑剔透的眸子底下藏着复杂的算计和想法。

温让剑孤身一人,曾行走于山川大河,冰天雪地,世事浮沉,人心鬼蜮,若是没有这点眼力,早就在去神剑宗问道之路上,身陨道消。

“说话!”温让剑不悦道。

身后的人脚步似乎瑟缩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又理直气壮道:“谁说我跟着你了!出院的路就这一条,还不准别人出院啊!”

温让剑扭头看了眼四周悬挂的电子方向牌,一个路口分别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出口。

独孤遐尔梗着脖子,眼神躲闪,语气却格外理直气壮道:“我就走这个出口!东边的出口离我回家的路近!”

语罢后,脚步如风,气势汹汹地路过温让剑身侧,冷哼一声,故意撞了撞对方的肩膀。

“哎呦!”

结果温让剑的身姿晃都没晃,自己却肩膀一痛,仿佛撞上了一座冰山,后退了几步,仿佛炸毛跳脚的狸花猫。

独孤遐尔一副见鬼的表情,眼睛睁得圆溜溜,随后狠狠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温让剑,自己气得跺脚,愤恨离去,离去还大骂道:“臭冰山!死面瘫!没良心!”

周围不明所以的路人,指指点点,下意识避开他们。

温让剑轻叹一声,顶着周围古怪的视线也加速脚步跟了上去,就像独孤遐尔之前说的,走东边的出口,距离他回温良仁的家......

有近路不走是傻子!

两个人就保持着一前一后的一定距离,从六楼的医院通道走到电梯前面,停在灯光闪烁的电梯面前,这个小房子里乌泱泱走出十几个人。

然后停在电梯口的几个人又一齐进去,电梯里面的人的目光都落在外面。

独孤遐尔脚步如风的走进去,抱臂看着还停在电梯门口的温良仁,不情不愿扬声道:“喂!傻愣着干什么!你不坐电梯啊!”

温让剑迟疑了一瞬,迈着脚步踏入了电梯,仿佛踏入什么未知的世界。

银色金属门缓慢合上,密闭的空间里面站着七八个人,气味杂乱,有消毒水的味道、中药的味道、还有刺鼻头晕的香水。

温让剑微微蹙眉,很不适应和这么多人聚集在一片狭窄的空间,如果遇到危险,这样的空间显然很不利,身体本能的紧绷。

等了几秒后后,电梯毫无动静。

电梯里面有些不悦的声音,“按楼层啊!”

“这帅哥傻站着干什么......”

坐电梯的不成文规则,谁站在楼层按钮前就要按电梯,大家都是体面人。

温让剑最后一个进来,好巧不巧距离电梯按钮最近,况且他身高傲人,身量挺拔,往那一站,就算有人想越过他去按也不成。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人群距离密集,不适合活动,有几个急性子的人在角落里面已经开始抱怨了。

“喂!帅哥!你傻站着干什么!按电梯啊!”

本来有个酷妹,正痴迷温让剑的俊美到锋锐逼人的颜值,此刻也狐疑看着他。

“小哥哥长得带劲儿,不会是个傻的吧。”

温让剑面沉如水,却像个木头不动,原本想说些什么人,见到他冷冽的侧脸,下意识不敢言语。

独孤遐尔原本作壁上观,那双明亮到有些狡黠的眼睛里,闪过了然和深思,正好他站在温让剑身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正擦过对方的腰侧......

腰眼,这个部位受到伤害虽不致死,可却是人体薄弱之处,连通全身筋脉,亦是筋脉和穴位的中转分水岭。

一切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提着黑色行李袋骨节分明的手,一放一受,反手准确无误地扣住身后跃跃欲试的腕骨,手臂用力一拉,鼓起手背和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温让剑对上了一张熟悉到有些无奈的脸,此刻眨着明亮促狭的眸子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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