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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耻大辱!

自己被自己施出的剑法坑死的,自己恐怕古今第一人!

死死捏着手中的黑缎剑柄,一向沉稳冰冷的面孔此刻隐隐碎裂,现在比起马上要摔死的恐惧,他胸口的愤怒熊熊燃烧,燃烧到一度忘却,高空冰冷刺骨的稀薄空气。

“该死!”

温让剑猛地将手中的无刃剑柄猛地扔出去,怒急攻心到喷出一口鲜血,长啸一声:

“该死的独孤老贼!”

“什么天下第一剑法!”

“我温让剑精明一世,汲汲一世,却被你这个无良无德的老贼给骗了!”

“我若是侥幸不死,定于你势不两立!”

“嗯?”似乎察觉了什么,蓝宝突然仰头,眯着眼睛看着什么。

但是如今下界轮回的他们,虽然拥有百世的记忆,可是到底一身的仙力和魔气皆被轮回台封印。

蓝宝一惊道:“小黑!快看!有一只大黑鸟!”

“蠢宝!”帝祸天猛地将蓝宝拉到自己身侧,避开那抹黑色直直坠落的角度,“那是个人!”

原本,以为避开坠落方向的两人,却见那抹坠落的黑色下方,突然凭空出现以黑色身影为核心的红色圆形阵法,繁复刺目的纹路,古朴又神秘,连空气中激荡的气流都停滞了几分。

然后,只见那抹黑色的身影直直没入红色血阵中,接着消失了几秒,又仿佛一个世纪。

又一个灰色的身影从那红色血阵中落下,因为空间的扭曲,这一次下坠的方向,直直朝蓝宝他们的头顶落下。

还有一阵破喉咙的公鸭嗓尖叫道:

“啊啊啊啊——”

“我一个英俊潇洒遵纪守法前途有望的大好爱国青年,老天你不长眼啊让我英年早逝——”

“我温家祖祖辈辈都不会放过你的——”

蓝宝眯着眼睛辨认了许久,随着下坠的人越来越近,那人的面孔也越发清晰,突然瞳孔张大,惊道:“阿剑哥哥!”

蓝宝又摇头道:“不对!虽然和阿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这人不是阿剑哥哥!”

帝祸天都要气笑了,他连忙身后从腰侧掏出带着皮革的铁爪,狠狠插进冰壁的缝隙里,固定起来。

“蠢宝!别念叨你那该死的阿剑哥哥了!现在我们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帝祸天刚固定好勾爪,若是只有他和蓝宝二人的话,绰绰有余。

可是眼看那灰色连帽衫青年于他们侧身而过的时候,蓝宝眼疾手快拉住对方的帽子,将昏迷的青年捞在手里。

到底是三个大男人的重量,原本固定好的铁爪开始朝下滑,在冰壁上划出三道惨白的痕迹,还有刺耳的声音。

帝祸天一惊,立刻反手拉住蓝宝的胳膊,吼道:“蠢宝!放开他!我们都会死的!”

就算有下一个轮回,可是帝祸天绝不会接受蓝宝除了自然老死以外的任何死亡,以往的轮回里,不是没有出现过意外。

每一次都让帝祸天后悔异常。

如果蓝宝下不了手的话,那就只能......

帝祸天猩红的血瞳划过杀意,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蓝宝忽然仰头坚定道:“小黑!没关系的,就这样往下滑,我们本来就没爬多高,再滑几米,就算掉下去,有着厚厚的积雪也摔不死!”

“蠢宝......”

帝祸天对上蓝宝清澈却坚定的目光,知道蓝宝救定这个人了,他叹了一口气,立刻勾住铁爪深陷冰川里,一只脚抵在冰川上,三个人就靠着这一只铁爪,朝下面滑落。

皮革在冰川的摩擦下,渐渐出现裂痕,什么时候断裂都不为过。

蓝宝心底默默计算下坠的速度和高度,只听在一片摩擦声中,出现一道清脆的‘咯嘣’

皮革断掉了!

三个人朝下方坠落,再无转圜的余地。

“该死的!”

帝祸天暗骂一声,反手勾住蓝宝,一只手垫在蓝宝的脑袋后面,就这么坠落下去。

无限坠落中,他沉声问道:“你看到方才的空间波动了,这个人不是方才那个坠落的黑色人影,也不是你的阿剑哥哥!”

为什么要救他?

蓝宝笑眯眯道:“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那个一闪而过的红色阵法应该是某个遗落的时空灵器造成的,阿剑哥哥和这个人交换了时空,如果他死了,阿剑哥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帝祸天还要问些什么,余光瞥见白色的大地,只听‘彭’的一声,三个人陷入厚实的雪地里,激起一阵雪尘。

凌晨12:21:02。

另一个时空。

华国,山城某街道。

熟悉又安静的街道,熟悉的口哨,熟悉的人字拖鞋,熟悉的白炽灯,熟悉的黑色连帽衫青年。

没错,这个有些颓丧,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喝着快乐水的青年就是本人!

温家第九十九代家里蹲休学两年的不肖子孙,温良仁是也!

“事情就是这样,我在熟悉的黑夜走着熟悉的路,先是遇到小混混欺负良家妇女,我大喝一声......目测对方有五个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拉着无辜妇女,拔腿就跑!”

“还没跑到下一个街道呢,就遇到了山城最近通缉的变态连环杀手,只见对方提着一把菜刀就要拿我做下酒菜,我慌不择路,摔了一跤,等再一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温良仁盘腿坐在冰壁崖底的山洞里面,一只手还勾着黑色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扣着几天没洗油腻腻的头发,面带讨好的笑容,看着对面两个长发飘飘,宛如电视剧里的古风人物,讪笑道:

“两位帅哥,请问这里是北极......还是南极啊?”

蓝宝和帝祸天沉默了,轮回了九十九世,各种各样的世界都经历过,他们自然知晓二十一世纪是何种时代。

只是......

蓝宝抱臂,一向温和阳光的面孔少见的严肃认真,带给对方几分压迫感。

“你之前只经历过这些吗?有没有错漏的细节,根据你口述的话,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你突然和我朋友交错时空的契机。”

不过,真正让温良仁害怕的,则是那个表情更加邪肆带着森冷笑容的青年,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道冷喝声叫他浑身一抖。

帝祸天一眼就看出这人有所隐瞒,冷笑道:“说!”

“说说说!我说!大哥请容小弟道来!”

温良仁一股脑将之前自己删减的话说了出来。

在帝祸天冰冷森然的目光下,温良仁立刻将自己裤兜里的半块儿破碎的血玉掏了出来,哪里还敢有隐瞒,这可是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物件,之前怕人生地不熟,被谋财害命。

可是现在再不交出来,那个带着美瞳的大哥,就要活撕了他啊!

别问自己怎么知道的,作为从初中到高中毕业被欺凌整整六年的自己,温良仁有一个特异功能,他能分辨对方的......

就是靠着这个特意功能,自己才能安然长大,活过二十岁,安稳擦线考上本市唯一的大学啊喂!

帝祸天结果破碎的血玉,然后递给蓝宝。

蓝宝细细摸索着看起来有年代的血玉,越看越熟悉,“这枚血玉,虽然看起来经年已久,但是没有错,和阿剑哥哥身上的一模一样。”

蓝宝记得这枚玉佩,阿剑哥哥一向不离身,据他本人曾今告诉自己,这是找寻阿剑哥哥过去和亲人的唯一证明。

两个时空,同一个玉佩。

交换的人,一条时空线上的过去和未来。

蓝宝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帅哥,看完了吗?”闻良仁悻悻问道,目光却死死黏在自己的家传玉佩上,开玩笑,这可市值五千万的血玉!

“你急什么,难不成我们会惦记你这破石头!”

帝祸天眼睛一眯,在他看来这确实是个破石头,还缺了一个角,连摆在他地宫都没资格的。

温良仁瑟缩着脖子,不敢反驳,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面容温和可亲的少年身上。

就听蓝宝直接来了一句:“放血吧!”

帝祸天眸光一亮,嘴角一勾,仿佛等这句话很久了。

温良仁立刻瑟缩成一团,不断后退道:“放放放放......血?大哥不至于,真不至于!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不好吃的!”

蓝宝将血玉放在地上,一脸疑惑看着跟毛毛虫一样爬行的人,不解道:“你干什么呢?”

“我叫你滴一滴血在这玉佩上。”

“我看这玉佩上有干涸的血迹,一般跨越时空,这等灵物都是以血为媒介,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你当时情况危机,这血玉一定吸收了你身上的血,才有了这次的时空交换。”

温良仁一拍脑袋,看着自己隐隐刺痛的指尖,当时情况危机,他确实死死捏着脖子上的血玉来着。

“帅哥你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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