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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登将李雪莱送到门口,这才苦恼的看向一直拉着议会长尤利西斯。

就见这位一路上都沉默异常的议会长,忽然拉着李雪莱的手,两个虫一起开门进去。

然后门‘哐当’一声紧闭,隔绝了外面的虫。

莱登:“......”要不要这么着急。

莱登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见怪不怪的走了,边走还边嘟嘟囔囔,都是骂尤利西斯这居心叵测的虫子。

虫族并不讲究什么婚前婚后之类的虚名,毕竟在雄少雌多这种大环境下,先不说他们巴不得一只雄虫能和许多雌虫交.配,最好是见一只上一只,这样繁衍的几率才大。

雄虫情短任性,心思不定,也确实是见一只‘爱’一只,灌溉过后的雌虫,指不定第二天就忘记了,那被冷淡下的雌虫,总不能一直坚守着精神海里的痛苦,不去找下家。

除非是被一只雄虫彻底标记过后的雌虫,或者已经缔结契约的雌侍和雌奴。

这种情况下,雌虫心甘情愿属于一只雄虫,哪怕是最后雄虫忘记了他们,他们也只会忍耐精神暴.乱,逐渐僵化的虫肢,没有雄虫的安抚,渐渐死亡。

而被标记的权利,也只有雌君才会有,因为这个时候雄虫彻底与一个家族绑死,未来荣辱,吃穿用度都与这个家族有关,想要丢弃自己的雌君也不能。

虫族里的雌虫大都是野心勃勃,力争上游,因为只有爬的越高,选择的权利也越大。

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权利,彻底笼罩自己的雄主,倒不是说有多深情,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彻底掌控一只雄虫,不仅仅是独占欲,也是为自己未来的安全获得一张保命牌。

所以尤利西斯现在格外庆幸,自己在为家族报完仇后,没有一举不振,或者虚度光阴,反而是一腔心思都用在爬的更高,走的更远的路上。

这样他才能在遇到李雪莱后,不只在一旁看着那群臭虫子争的头破血流,而是最先走到他的面前,让他看到自己,因为他有议会长这个身份和权利。

李雪莱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虫拉进去,然后抵在墙边。

昏暗的房间里,唯有面前几寸距离的森绿色眼瞳,亮着幽邃的光泽,像是漂浮的鬼火。

近在咫尺的虫,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面孔,能感觉出对方心绪不定,胸膛似乎有股气让他情绪不稳,可是一字一句吐出的话却克制在稳稳的语速里。

尤利西斯低低重复道:“亲爱的……你方才说,此生只娶我一只雌虫,心底再也接纳不了其他的雌虫,只有我才配做你的雌君,若有违背此誓言,虫神共愤,虫寿减半!”

“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被我吸引?”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落在李雪莱的锁骨上,然后是跳动的大动脉,感觉细腻皮骨下温热的血管,血液的流动。

尤利西斯忽然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什么:

“喜欢我的光明磊落?喜欢我用浑身尖刺下保护的脆弱心灵?呵呵......”

李雪莱后背靠在冰冷光滑的墙壁,感觉到落在自己锁骨处带着茧子的指腹,然后那只手握住自己的脖颈这种最脆弱无防备的部位,微微收拢,他呼吸平稳,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平静无比。

尤利西斯胸膛震动,传来低低的笑声,他摩挲着手心细腻的触感,忽然凑近李雪莱的面颊,语气愉悦道:“亲爱的,你说的真精彩,我都感动了......我真的很感动。”

“我会把这当做真的誓言,毕竟我们有一生去践行它,不是吗?”

李雪莱感觉到脖颈上渐渐收拢的力道,看着那双森然冰冷的眼瞳,森绿色眼眸亮着幽暗的光,宛若被一头野兽盯上,他差点就相信了尤利西斯是真的高兴来着。

“尤利西斯,我......”

不等李雪莱说话,尤利西斯的唇直接堵上了他半开的唇瓣,就像在自己的领地般长驱直入,隐隐带着急切和渴求。

“呜......”

尤利西斯似乎不想听李雪莱说话,他心底有些恐慌和害怕,他怕李雪莱会像方才在会议室里,面带深情的说着他一眼就看透的谎话。

他会更愤怒,或者更心痛。

李雪莱被堵住说不出话,被迫承受这个滚烫炙热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更像说啃!

李雪莱被这个激吻,差点呼吸不过来,只觉得肺部的空气都被一通吸走,他微微蹙眉,偏头躲开对方,却激怒了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一只手扣着李雪莱的脖颈,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后脑勺,将李雪莱的脑袋又摆正,然后不悦的吻上来,还气恼的用牙齿咬了咬。

“嘶......”

李雪莱唇角一痛,立刻用脚踢向对方的小腿,也学着尤利西斯之前的动作,掐住对方的脖子,将尤利西斯推开几分。

尤利西斯冷嗤一声,眼底带着几分玩味儿,即使被拔了虫翼,可到底他也曾是帝国最勇猛的军雌,战场上无往不利,想要制服一只雄虫绰绰有余。

可很快他眼底就郑重了几分,因为李雪莱的动作和敏捷居然不输他,而且身法也灵活多变很多,不同于他在战场上的厮杀,多了几分控制和反制的手法,让虫一时应接不暇。

原本还在神情激吻的两个虫,此刻却打的你来我回。

在黑暗的室内,不知道是谁先脚下不查,被一个硬物绊倒,身子不稳,随即扑向另一个虫。

两个虫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扑通一声,真丝轻薄的床单微微掀起弧度,被窗外的月光照应成蓝色冷调的光。

尤利西斯跨坐在李雪莱的腰间,大拇指擦向自己方才挨了一拳的唇角,微微刺痛,眼底的光却更明亮,他眯着眼睛笑道:

“亲爱的,方才还说我是你认定的唯一雌君呢,怎么?雄主现在就对自己未来的雌君拳头相向吗?”

李雪莱呈现大字,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看着虚坐在自己身上的虫,淡定道:“尤利西斯,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第68章 [雄虫诗人已死]

尤利西斯丝毫不动,嘴角划过三分戏谑七分得逞的笑,有点儿像不依不饶的无赖,他说:“我不。”

他微微躬身,流畅充满力量的脊背在贴身的衬衫下,能看清肌肉的纹路,他双手撑在李雪莱身侧,紧紧盯着这只雄虫,挑眉道:

“我亲自己的雄主,天经地义。”

李雪莱虽然可以用精神力一把将尤利西斯掀翻,不过考虑到后者也许会闹脾气,不知道会发什么疯,他纠正道:“现在还不是,还没举办婚礼,也没有在雄雌婚姻登记局里领证。”

尤利西斯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只雄虫居然这么‘老古板’。

毕竟虫族在这种事情一向开放,几乎九成的雌虫只在乎灌溉和精神安抚。

而雄虫更是随心任性,巴不得雌虫别问他们要什么‘身份’,最好是尽兴解闷了,再也不见,免得纠缠不清,惹得厌烦。

“亲爱的......”

尤利西斯压低脊背,看着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玩味道:“你知道能证明雄虫和雌虫关系的最有利证明是什么吗?不是什么有名无实的婚礼,也不是星网上那短短几行字的证明......”

李雪莱是真的不知道,笑问道:“是什么?”

尤利西斯语重心长道:“看一只雌虫脖颈后的标记纹路,和身上有没有一只雄虫的气息。”

李雪莱一愣,问道:“你想让我现在就标记你?”

尤利西斯凑到他耳朵边,压低的声音充满蛊惑道:“亲爱的未来雄主,如果方才在会议室内,那些臭虫子们看到我脖颈上是被你标记过后的纹路,他们就不敢将你带到这里来。”

那双深绿色的眸子瞬间化为束瞳,眼底是森然戾气和狠意:

“因为他们知道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来阻止这一切,甚至不惜杀光所有敢打你主意的虫子!”

敢打标记过自己雄虫的主意,这在任何雌虫看来,都是不容退步的理由,甚至为此能拼上自己的性命。

十成十没有交易和退让的理由,这是每一只雌虫的底线和逆鳞。

即使现在的雌虫穿上了衣冠楚楚的西服,行着恭敬优雅的礼节,可是他们骨子里的占有欲和战斗欲一直潜藏在身体最深处,如同不变的精神暴.乱,一旦被触碰顷刻间就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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