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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震动的频率有些快。

他这才发现,邢舟的呼吸不稳,并不是因为亲吻,而是因为内心在恐惧什么。

他死死抱着关不渡,不停的亲吻,丝毫不给他开口的间隙。

关不渡的领口,已经被这兽性大发的花豹咬开了几个扣子,瓷白的胸膛若隐若现,里面还有几抹,昨天未消的痕迹。

他将脖子往后仰了仰,露出一抹修长优美的弧度,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暗哑道:“邢舟,我们昨天才......你要休息几天。”

邢舟却不管不顾,微微滚烫的唇,盖在那抹白皙的颈窝,“关爷,我没事的,你今天......慢点就好了。”

说着邢舟已经自己将扣子解开,衬衫乱丢在地上,诱人的风光尽在关不渡的眼底。

到底是昨天第一次开了荤,就算是冷漠疏离的关不渡,此刻眼底也暗了暗。

邢舟没有错过对方的眼神,立刻更热情的往关不渡的怀里拱,好在有了昨天的经验,他知道该往哪儿拱。

还不停像发.情的小兽一样,叫着:“关爷,关爷......”

关不渡瞳孔一缩,用手心扣住对方的脖子,像抓猫仔一样,将邢舟不老实的脑袋扣住。

对方潋滟通红的神情,尽数落在那双淡漠的墨眸中,像是染上了几分桃色的旋涡。

“邢舟,眼泪先存着待会儿再流......”关不渡的目光落在邢舟挤出几滴泪的眼角,暗哑的声音落在耳畔,像是醇厚醉人的桃花酒。

邢舟扬着的脖子有点酸,听到这句话,差点连腰都酥了,又被一只手臂稳稳捞回来。

关不渡准确覆盖上那双通红的唇,不像邢舟四处挑拨,找准中心便不松口,一时只有呜咽吞咽的声音。

两个人一边吻着,一边脚步摸索着上了二楼,倒是比昨天熟练了不知道多少倍。

第42章 [短命鬼关爷已死]

关不渡一向觉很浅,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死过一次的缘故,还是今天经历的太多,身心俱疲,与邢舟纠缠许久后,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身旁的人似乎离去,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关不渡睁眼看去。

漆黑的室内,借着月华的光辉。

一道挺拔的人影就这么静静的跪在床侧,低垂着头颅,脊背挺拔,跪的倒是笔直,就是腰身微微发抖,像是还在忍耐什么不适。

关不渡撑起身子,感觉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彻底清醒了,“邢舟,你这是做什么。”

他明明之前就告诉过邢舟:

别跪他,受不起!

安静的室内响起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关爷,我对不起你的信任,更背叛了你的意志。”

“起来说话。”关不渡的声音冷了几度。

邢舟没动。

可他忽然抬头道:“关爷,我知道你去找城主,我参与的这件事情就瞒不住了,但是我不后悔!”

关不渡本来要起身拉人的动作一顿,他坐在了床边,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反问道:‘你不后悔?’

“是!我根本就不后悔!”

邢舟猛地抬头,哪怕是在黑夜里,他的眼睛仍旧如烈阳般明亮,但却染上了点点的腥红和疯狂。

他抓住关不渡的膝盖,指尖用力,激动道:“林栖枝问过我,那些所有不相干的人的性命,和关爷你一个人比,孰轻孰重?”

“他怎么能问我这个问题呢?”

“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别说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就算是整个中心城的人,整个世界的人,他们全都比不上你一个!”

“哪怕让我双手染上血腥和罪恶,只要关爷您能活,我绝无丝毫犹豫!”

邢舟眼底闪过杀意和狠绝,一瞬间可以窥见,在外城那般惨烈景象中拼杀出来的野兽本质,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早已被黑暗浸染的幽深不可测。

他一字一句道:“所以,关爷,您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有我来处理,好吗?”

“您还和往常一样,待在家里读书,种菜,品茶,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您身上的病一定还有转机的,我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昏暗的室内。

忽然响起一道轻笑,从胸膛里震颤的笑声,微微短促。

关不渡少见的笑出了声,然后慢慢,慢慢地将膝盖上握着的人拿开,手掌却十分的用力,他的声音,温和清冽的不可思议,低低道:

“邢舟......”

像是情人的耳语。

“别碰我,我嫌脏。”

却如寒冬冰棱,插进心脏。

邢舟指尖一个颤抖,绷直的脊背彻底塌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才发觉这地是这么冷。

他嘴唇嗫喏,颤抖道:“关爷......别......”

求求你别说这样的话,他宁愿关不渡此刻也扇他一巴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邢舟此刻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来来回回哽咽这几句,原本炙热的眸子因为一句话就暗淡死寂下去。

关不渡打断道:“你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别的想说了吗!”

邢舟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漏风的破屋子,里面千疮百孔,听到这句话,浑身一个激灵。

他泪如雨下,小心翼翼的揪住关不渡白色的衬衣袖口,那袖口在黑夜里白的能发光,他就知道关不渡最爱洁净了。

这样爱洁净的人,他的内心又是何等的不容瑕疵。

他说:“关爷......”

“我......”

“爱......”

“你……”

他怎么能看着他爱的人在最灿烂,最美好的时候一步步衰弱而亡呢。

明明关不渡现在刚喜欢自己一点儿,他真的有点贪恋,也很贪婪,他想和关不渡一起长命百岁。

百岁......

可关不渡却只剩下三、四岁了。

可是邢舟也明白,关不渡爱干净,这样的人会没有点儿心里洁癖吗?

关不渡一直冷漠旁观,甚至是居高临下,睥着邢舟的丑态。

明明上一秒还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两个人,现在的一个人却能瞬间抽身而去,还不带走任何的留念。

这是上一秒的关不渡,也是听到邢舟那一句‘他不后悔’,就瞬间的失望和冷漠的关不渡。

却在听到‘我爱你’的时候,心底那快要燃尽的火苗,瞬间如燎原之势,席卷全身。

邢舟在半空中如浮萍的手,虚虚落在关不渡的身上,似乎是在描摹那一道身影,却又不敢触碰,怕如同井中月一触即碎,但伤的却是他自己。

却又一双干净温暖的手抓住了邢舟,半空中的浮萍终于有了落脚点。

关不渡握住邢舟的手,身上冰冷的雪慢慢融化,又像是冬日到夏天的过度,他问:

“邢舟,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问你,如果要我踏过无数无辜人的性命,只是为了自己的苟且偷生,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邢舟攥着关不渡的手,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都是冷汗,他慌张道:“不,不,他们,他们不会死的!”

“只是试药而已,我也会给他们补偿的,我会给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还有跨越阶级的跳板!

“他们不会死的!”

“关爷,你相信我!”

关不渡没有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而是继续温声道:“邢舟,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中心城外城的混乱区,六年了,即使我没有亲眼所见,我也知道你定然走过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才能走到我的面前。”

关不渡的嗓音微微放轻,放柔,在静谧的黑夜里,让邢舟空荡不安的心安稳下来。

诚如关不渡所言,一个外城区的混混,用了六年的时间,走到城里来,不仅取得了身份,还创办了自己的公司。

期间多少血与泪,只有邢舟自己知道。

“现在,我还是我,可是你呢?”

“你还是六年前那个,挣扎在底层仍旧不屈不挠的邢舟吗?”

“你走了这么长的路来见我,就是为了跪在我的面前,与我商量如何压榨别人的价值,如何掠夺别人的生命,如何践踏别人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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