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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斐然摇摇头，“这方位都不一样，而且声音也不一样。”

短暂的惊吓之后，他俩更不困了，甚至觉得自己能一直守到天亮。

还是陈思羽把她们赶回去睡觉的。

好久没有睡一半爬起来了，程栀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要吃橙子。

这个操作给陈思羽整不会了，“这么困还要吃？你到底是有多饿啊。”

程栀慢半拍的摇摇头，“你错了，我不饿，我这是为了提神醒脑。”

说完，她就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块，顺便给陈思羽也塞了一块。

一瞬间，酸涩和冰凉就在嘴里炸开了，两个人同时失去表情管理。

陈思羽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她艰难的咽下了这一口，忍不住骂人，“我靠，这他/妈什么啊！”

程栀酸的半天说不出话，“我故意摘得没熟的，然后又拿出来放冰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提神醒脑！”

陈思羽捂着自己的脸颊，皮笑肉不笑，“何止是清醒啊，我差点被你送走了！”

程栀撅了撅嘴，嘟嘟囔囔的说道，“反正是醒了。”

秉承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她们把剩下的也吃光了。

吃下去的每一口仿佛都直接酸在了她们的神经上，程栀感觉自己的嘴好像没有知觉了。

虽然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陈思羽还是要嘲笑程栀。

她吞了几口口水说道，“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

程栀不甘示弱，她举起了最后一口橙子直接塞到了陈思羽的嘴里，“确实，但是还好有你陪伴啊我的好姐妹！”

完全没有防备的陈思羽吃下了这一口，面部肌肉又开始失控了。

两个人吃完这个橙子，直接清醒的不行，除了嘴麻和脸累，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

下半夜很安静，程栀完全没有听到一点点的异响。

她甚至还出去了外面一次，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楼梯上也没有人影。

陈思羽站在门口等她，生怕有什么意外。

回来之后，陈思羽就说道，“现在没人也很正常，这雪融的毫无声息，大家根本就不会被吵到，而且这个大厦一楼本来也是没有人的。”

程栀想了想，“那明天白天说不定就会有人了？”

这也不好说，但是大概率应该会有。

结果第二天早上，她们刚睡下没多久，楼梯间就变得闹哄哄的。

程栀和陈思羽在睡梦中并不知道，但是肖斐然和郑婉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特别是肖斐然。

她们几个人都趴在门上，就听见了好几个人的声音。

“老子真服了，怎么这两层都是锁着的啊！”

“估计里面有人呗，别管了，咱们接着往上吧。”

后面他们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是由于音量放小了，肖斐然就听不见了。

程妈眼里有点担心，她小声的说道，“真的假的啊，搞不好是故意说给我们听，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的。”

肖斐然安抚的捏了捏程妈的手，“希望是真的，要是骗我们的，我们也不虚。”

大家听到没声音就回去了，只有程叶还蹲在原地。

肖斐然又折了回来，她看了看六六又看了看程叶，“要不你把这个活交给六六，它的听觉嗅觉都比人厉害的。”

肖斐然还在说呢，六六就已经走过去了，在程叶身边蹲下来了。

它还把爪子搭在了程叶的大腿上，仿佛在说“你放心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程叶还能跟六六争不成，他拍了拍六六的脑袋，“加油好好干，有危险就过来叫我们。”

这一个白天，楼梯上都挺热闹的，有的人上来又下去，反复多次的搬东西。

中间还遇到了一个男的砸门，程爸都开口制止了，他都不听，还是一个劲的砸。

程栀被整烦了，都已经拿上家伙要出去干架了，结果他就被拉开了。

一个脸色惨白的短发女人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拖走，嘴上还不停的道歉，“不好意思啊，他精神有点不正常，真的是对不起。”

或许是两夫妻吧，反正那个男的被拖上楼了。

程栀透过这扇小窗一直看着他们完全上去了才走开。

就在她要回去的时候，肖斐然和陈思羽出现了，陈思羽手上还拿着一罐指甲油。

她们出来肯定不是单纯来遛弯的，程栀问道，“你们有什么妙计啊？”

陈思羽晃了晃手里的指甲油，“往玻璃上涂，视线就变成红色的了，然后再把拖把和床单拼在一起往对面一放，谁还敢砸咱们的门啊。”

哇哦，这办法好损，程栀好喜欢。

陈思羽留下来涂窗户，程栀和肖斐然就去整白衣长发的‘女鬼’了。

小妹也来参与制作，她给拖把扎了两个马尾辫，还夹了花花夹子。

“……”

不恐怖了，甚至有些想笑。

程栀搂着小妹说道，“知羽啊，这个娃娃是大人了，她喜欢披着她的头发。”

知羽看了看拖把头，又看了一眼也是披肩长发的程栀，她一下就明白了，直接伸手把橡皮筋拆了下来。

她还轻轻的摸了摸程栀的发尾，“姐姐的头发比她好看。”

程栀笑了笑，也摸了摸她的丸子头，“知羽的头发也很好看啊，以后长大了，头发肯定比姐姐的还要好看。”

氛围感到位了，程栀还带着小妹看了一会儿，想让她不要害怕。

就在她们要回房子里的时候，门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尖叫声。

程栀迅速抱起小妹往房子里面跑，肖斐然赶紧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结果过去一看，发现这个男的不是别人，就是陈一一。

陈思羽还举着指甲油，一脸懵逼，“你干什么？跑下来就是一嗓子，唱山歌呢？”

陈一一靠在后面的扶手上，指着那一小块玻璃说道，“我还没问你们干什么呢，恐怖电影满足不了你们，你们要自己拍了？”

原来是被吓到了，肖斐然隔着玻璃对他微微鞠躬，“sorry，我们只是在进行一个自我保护而已，绝对不是要整你。”

陈一一：“……”

陈思羽也没拿钥匙，就只能隔着玻璃说话了，“别不说话啊，你下来干什么的？”

陈一一指了指楼上，“刚刚有个男的砸我们的门，我原本是下来提醒你们记得拿点什么桌子柜子抵着点门的……”

他喘了一口气，指着玻璃还有身后的女鬼说道，“你们完全不用，往这看一眼，大家都能一口气不带喘的原地起飞到33楼去。”

门里的两个人眼睛都亮了，她们开心的击掌，“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前两天还没有实感，今天一起来就发现水已经到脚下了。

郑婉站在窗前往外看，一望无际的都是水，就连旁边的那座塔都看不见了。

楼上的程栀和肖斐然也是同样的姿势，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

程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全世界好像就剩下我们了。”

这句话好像是点到了肖斐然，她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我想起来我们忘记什么了！我们之前要找小智占卜来着！”

程栀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就赶紧完成吧。

她们来到了空间里，又让小智去把楼下的郑婉和黄依依叫了过来。

五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小智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黄依依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但是好像不属于占卜类的。

茶几前的小智说道，“主人您问就好了，只要是我权限范围内的，我都可以回答您。”

既然如此，黄依依就问了，“小智，我想知道，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儿，这个世界上还剩下多少人？”

小智卡顿了一下，回答道，“数据一小时更新一次，目前大约2亿，预计人数将会持续下降。”

很惊人的数字，她们都不敢惊慌了，默默不语，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为逝去的人们默哀。

长久的沉默之后，程栀开口说话了，“小智，我想占卜，我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活下去，然后正常的老死的可能。”

小智听到了之后，立刻就开始占卜了。

过了一小会儿它说道，“我看到了满身伤痕的勇士们，她们破开了一切的艰难险阻，最后终于拿到了高山上的旗帜，她们实现了毕生所愿，灵魂得到了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