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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狠厉,杀伐果断而惧她,身边人?因?她深谋远虑,洒淡沉定而敬她。
可惜,没人?关心她这几年苦不苦,疼不疼,过得到底如何。
在此之前,连秦素都觉得,在老板这儿,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想到,从殷家老宅出来,老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仿佛被病痛折磨到极致,槁木死灰,心慵意?懒。
难怪殷董会担心殷却然想不开。
只?是站在这里,看殷却然还在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秦素忽然觉得很难过。
殷家老董事一个大半生都走过的人?,为什么担心殷却然心灰意?冷,却没过问殷却然的身体如何呢?
哪怕只?是一句关怀也?好。
而殷总……怕是没几年的生命了。
刚刚医生隐晦地表示,照殷总的病情进?展速度,三十岁会是一个坎。
秦素听得揪心。
原来老天铁了心亏待一个人?,是没有下限的。
“老板……”特助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公司的事您别担心,有我们呢。”
这话过于托大,但秦素还是说出口。
“您好好休息。”
殷却然只?是笑了笑,朝着?她的方向投来视线,却没定在她身上:“哭什么啊?”
方以蓝原本心思沉重,这会儿察觉到异样。
“老板,您的眼睛……”
“啊。”殷却然抬起手捏捏自?己?的眉心:“有点看不清东西。”
医生的声?音适时插进?来:“殷总,您……可能需要配一副日常用的眼镜。”
殷却然笑着?应了一声?“好”。
她都懒得再问自?己?还有多少时日。
一年,或者?两年,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
若说之前,她还放不下殷家,放不下妹妹,现在便?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落得个一身轻松也?不错。
高热不退,殷却然始终清醒。
她仔仔细细地想,这二十八年中,她还有什么亏欠的人?和未了的心愿。
最?后只?想到小庄一个。
余下的时间?,她想多见见这个牵动她心神的姑娘。
她生命里所剩无几的温度和颜色,都汇在庄未绸一人?身上。
殷却然忘不了她们初见,庄未绸递来的糖。
忘不了甜品店再遇,庄未绸对她的宽慰。
忘不了荣城的路口,巷尾,有庄未绸陪着?身心俱疲的她。
她甚至忘不了小庄的笑,小庄的攥她衣角的手,和小庄的拥抱…… 只?有在庄未绸这里,即便?她没有名姓,也?是独一无二的。